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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桃花要开在三月才最美,初恋要放在心底才最珍贵

春天来了,桃花开了,是该发生美如桃花的爱情故事的。

爱情是神奇的,她把两个毫无血缘关系的人,紧紧地想连在一起,彼此爱慕,彼此牵挂。但凡伟大感人的爱情故事,总要经历一些磨难,面对一些抉择。崔护与“桃花女”的爱情故事史无记载,多半为后世文人墨客的善意杜撰,不为别的,就为了那句“有情人终为眷属”,就为了勉励后生,为了人们心中美丽的梦。

去年的今日,寻春遇艳,人比桃花艳。今年的今日,却芳踪难寻。尚未开始的爱情,竟无缘继续。桃花含笑,在春风中摇曳,而那个人却香消玉殒,再也见不着了。如果故事就此打住,会伤了很多人的心。因此,“桃花女”必须死而复生,崔护必须把她唤醒,他们之间必须有一个美好的结局。这就是中国人的朴素的爱情观。

中国古代女子讲究三从四德,女子总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男女双方见面的机会很少。正因为这样,中国古代一见钟情的爱情故事俯拾皆是,人们对于爱情的忠诚度也非常之高,偶尔有背叛爱情的事情发生,背叛者也往往是男性。陈世美与秦香莲的故事,李甲与杜十娘的故事,都是在谴责负心汉,同情处于弱势地位的可怜的女性。

崔护的这首《题都城南庄》写的是他对朦胧爱情的回忆,以及对无法再见心上人的惆怅与无奈。爱情的种子播下了,却不能发芽,这段爱情生生地被命运切断了。我不知道历史上的崔护在他后来的人生之路上,是如何看待这段经历的,我也不知道这算不算是崔护的初恋。我与大多数读者一样,在读完诗歌之后,会有一种酸酸甜甜的感觉涌上心头,说不明道不明。

在春天里,想起初恋,这似乎是非常顺理成章的事情。春天是美丽的,也是转瞬即逝的,而初恋也有两个关键词:甜蜜和酸涩。千百年来,人类对于初恋从来都是不吝溢美之词的。那是人生的一种财富,千金不卖。顺利也好,受伤也罢,这种经历过了就永远也不会再有了。

大伟与晓霞结婚后,两人恩爱有加,是同学朋友眼中的模范夫妻。一天晚上,大伟忽然接到一个电话,是前女友丽萍打来的,大伟大大方方地打开了免提键。电话那头传来丽萍的哭泣声,原来丽萍上夜班的路上,手提包被歹徒抢走了,人也受伤了。因为夜深了,不方便给女伴打电话,所以才想到了大伟,希望他能送他去医院。挂了电话,晓霞脸色铁青地看着大伟。

大伟故作轻松地说,你知道的,深更半夜,一个女孩子坐在马路边上,我没有理由不管她,何况……

何况她还是你的前女友,是你的初恋对吧?晓霞的话,让大伟不知道怎么回答。大伟摊了摊手后,一边抓起外套,一边说,你跟我一起去?出于人道主义援助,晓霞知道自己不可能拦着丈夫,可是她又不放心丈夫一个人与初恋女友待在一起。于是,两个人一道前往丽萍的出事地点。

此时过后不久,晓霞竟然逼着大伟,让他断绝与初恋女友丽萍的一切来往,QQ、微信、手机号码,统统删掉。大伟闻言,大为光火,他说,这是我的个人私事,她是我的初恋女友这没有错,可那是过去的事了,现在的我只想着一心一意和你过日子,你就这么不信任我吗?

晓霞咄咄逼人,她在你那有没有过去,我不知道,反正在我这就是过不去。你不断绝跟她的一切来往,我就不踏实,我就没有安全感……是初恋女友重要,还是你身边的老婆孩子重要,你自己看着办吧!

大伟举起右手发誓,我向你保证,我们已经不可能了,早在三年前就结束了……可是,不管大伟如何解释,如何打包票,晓霞始终不愿松口。看着杏目圆瞪的妻子,看着躲在门口瑟瑟发抖的孩子,大伟打开手机,默默地删除了与丽萍有关的一切信息。

从此,大伟沉默寡言,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与妻子晓霞的关系也变得非常冷淡,家庭生活成了一潭死水。在大伟眼里,晓霞再也不是从前那个完美的妻子了,她的嫉妒心太强,她的占有欲太强了。晓霞也越开越看大伟不顺眼,总觉得他对自己有二心。矛盾一旦产生,就再也无法化解;争吵一旦开始,就再也无法停下。虽然两人都不再提及丽萍,可丽萍已经住进了他们的心里,始终挥之不去。大伟也开始追查晓霞的初恋男友,晓霞很愤怒,却无法发泄。晓霞忽然想起自己的初恋男友,没有茶米油盐的烦恼,只有风花雪月的浪漫,曾经的不是,也变得温柔多了。她开始拿大伟与自己的初恋男友作比较,结果大吃一惊,她竟然不可救药地想念起初恋男友来了,这是她之前从未有过的念头。而这念头一旦开始,便一发不可收拾。两人两天一小吵,三天一大吵,家里整天鸡飞狗跳,不得安宁。后来,他们的婚姻也走到了尽头。尽管晓霞低三下四地哭着挽留大伟,大伟却走得异常坚决和决绝。

占有欲这东西害人啊!如果是物质上的占有,人易变得贪婪无度,而坠入罪恶的深渊;如果是精神上的占有,人易变得冷酷无情、自私自利,最后落得众叛亲离的下场。爱情也一样,在对待初恋的问题上,应有高姿态,应有大肚量。不管是为了笼络爱人的忠心,还是为了做个榜样,初恋都应得到尊重。初恋就像是孩子珍藏的儿时玩具,那是他曾经最钟爱的玩具,虽然如今放在墙角,落满了灰尘。可是如果你说要把它扔掉,孩子一定不答应。那里有他的欢笑,也有他的汗水,虽然幼稚,虽然可笑,可那是一段美好岁月的最好见证。

不是鼓励人们要牢记初恋的好,更不是提倡大家与初恋藕断丝连,只是以一个过来人的身份,劝诫那些正在婚姻中或者准备步入婚姻殿堂的人们,请尊重初恋,请善待初恋。崔护因为想念那个美丽的人儿,所以才在次年的清明节故地重游,期待与佳人的重逢。因为没能见到心上人,所以才会在墙上留下这首流传千年的情诗。“桃花依旧笑春风”,是没能见到心上人的失望,也是诗人对那段相逢最好的纪念。一切都过去了,宛若一场春梦,可它又始终无法过去,始终沐浴着春风,在桃花丛中,笑得灿烂如昨。如果崔护与“桃花女”真的只有一面之缘,我想,崔护日后一定会以一种很坦然,很轻松的方式向自己的妻子,说起这段尘封的往事的。

爱情是人类永远说不完的话题,而初恋是这个话题中最精彩的桥段。桃花要开在三月才最美,初恋要放在心底才最珍贵。

桃花谢了,花香犹在。有些过去,始终未曾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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