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面面相觑,纷纷退了出去,快步朝街市走去。
看着他们远走的背影,司马怀馨唔得扶住巧儿的肩膀,险些倒下。
“娘娘?”巧儿带了惊慌的语气低声喊着。
“快……”司马怀馨脸色惨白,带了无力的语气轻声哼着,“扶本妃进去休息一会儿!”
一个时辰以后。
“娘娘?”巧儿在狭小的马车里帮着司马怀馨垂打肩膀,带了满满的担忧之色,“您还是先休息一下,奴婢先把他们回了便是。”
“不行!”司马怀馨带了疲惫的语气说着,“他们都是好意,如若本妃不出面,他们又会丧失斗志,将好容易聚起来的精神又打回原形。这些商铺和作坊,就很难再有现在的气候。”
“可是……”巧儿很是心疼的说着,欲言又止。
“别说了!”司马怀馨微闭了眼眸,享受着片刻的安宁,“容本妃好好想想。”
一早起来,福伯过来说夏侯长夷要请自己府上一续,当时自己只顾着宫里的那些个事情,俨然没放在心上,难道会是夏侯长夷那厮所为?
再仔细想想,似乎除了他,这天国之内还没人改如此大胆到动祁王府的东西。
刚走进绸缎铺后房,便看到几个人早已在屋子里成排站好,只等司马怀馨的到来。
“查到什么没有?”司马怀馨端坐于一张木椅之上,表情极其沉静,似乎一切已经料定。
几个人再次面面相觑,似有话说,但没有一个敢开口说话的。
“怎么?”司马怀馨眉角上扬,伸手接过巧儿端来的茶盏,低头轻压了一口,口舌之战迫在眉睫,现在正是储存力量的时候,一定要稳住了才行,这怒火决不能轻易间流露,应该留给滋生事端的歹人才对,“是不肯还是不敢?”继而眼神扫视众人,终将眼神停落在福伯身上,“福伯,你说!”
“呃……”福伯颇有微词,一脸的惊慌,抬手抹了把额角渗出的细汗,支支吾吾的含糊其词。
“别噎着藏着的,知道什么就说什么,本妃恕你无罪!”司马怀馨冷声喝着,看着福伯一副担心受怕的样子,强压着的心头的怒火,此刻她正在确定自己想到的那人是与不是。
“是是是……”福伯不敢再做托词,咬了咬牙,似有豁出去的气魄,“老奴打发手下去燕河码头打听,据说是有人花重金贿赂了领头大哥,至于幕后之人到底是谁,老奴也不得而知……”
“哼!”司马怀馨冷笑两声,福伯慌忙扑倒在地,剩余之人也跟风着一一拜倒,高呼着娘娘。
“你们呢?”司马怀馨带了余怒的喝着,“也是查到有人幕后花重金操控,只是不知这幕后之人是谁,对吗?”
“娘娘?”
“娘娘?”
“……”
“娘娘?”拜倒在最后的是灯笼坊的大师傅,一脸的中肯之色,司马怀馨和他接触时间最长,她的秉性和性子,那大师傅也了解的大概,知道王妃心中有气,无非也就是照着他们发上一通,但是看她一个人承受这么复杂的事情,而且是有人有意为之,他担心王妃如此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单薄女子,会吃了亏,“还是将此事告诉王爷吧,此事事关紧要,应该让王爷出面主事才对!”
王爷?
大师傅一句话将司马怀馨惊醒,此时事情究竟如何?清风迟迟未回,自己越发没了底。
“福伯?”门外,守店的一个伙计小声禀着,“今早来过的那小厮又来,说请我们家王妃务必府上一叙!”
福伯再次抹了把额角的汗渍,带了点滴的惊慌之色的正要出门推脱。
“福伯?”司马怀馨冷声将他叫住,“告诉那人,本妃这就过去!”
“娘娘?”福伯带了满满的担忧之色,应声叫着。
“你们不敢说,本妃替你们说,其实这幕后之人就是夏侯长夷对不对,王爷也不敢得罪的人,你们怎敢去以卵击石!”既是确定了目标,那就没了退却的理由。
众人纷纷低下头去,不敢直视司马怀馨一张带了愠怒的倾城绝色。
“巧儿!”司马怀馨低声说着,“去准备些礼物过来,本妃要亲自去拜见这位夏侯公子!”
众人神色各异,看着眼前端坐着木椅之上的司马怀馨,似乎怒气渐消,带了点滴的忧愁。如此棘手的事情,王爷都躲之不及,可王妃却迎风而上,真乃女中豪杰、人中之凤。
走在通往夏侯长夷府邸的长街之上,司马怀馨越发没了底。这男人到底唱的哪一出,如此大费周章的请自己过去,有意义吗?似乎好像二人之间没有什么渊源和过节,他究竟要如何?眼下,硬是被他生生搅了自己精心策划的一幕,沈梦兰和冷月华的事情到底怎样了,若是事情未成,这一笔自己定会记在夏侯长夷账上。
“清风那边有消息了吗?”司马怀馨带了点滴的愁容低声问着身边的巧儿。
巧儿抱着大大的礼物木盒,一脸的复杂之色,还担忧着司马怀馨此行的处境,而她却依然记挂着宫里的事情,“没。没有,清风还没回来!”
司马怀馨一把挟过巧儿怀里的木盒,抱在自己怀里,低声吩咐着,“你马上回府,帮本妃留意府里的动静,不管王爷和清风谁先回来,你务必打探出事情的始末!”
“娘娘?”巧儿一脸的不情愿,她担心司马怀馨独自前去,后果不堪设想,至于夏侯长夷是何目的,自己虽然看不明白,但从她的眼神中巧儿能明白,司马怀馨似乎也没有底,所以巧儿早就做了充足的准备,一定要护着她的周全,然而,她要自己离开,巧儿说什么都不会答应,“巧儿不能走,巧儿要陪在娘娘身边!”
巧儿即便没有说出自己的苦衷,但司马怀馨一样能看的明白,巧儿的忠心,自己完全没有怀疑的意思,脸色一沉,小声喝着,“本妃的命令你也敢不听!”此去虽然难以预料,但还没到生死攸关的份,比起冷月华和沈梦兰的事情来,真是小巫见大巫了,所以,派巧儿去守着,自己再放心不过。
巧儿带了满满的为难和担忧,但不得不低下头去,心有不甘的应着,三步两回头的折返回了马车之上。
抬头,夏侯府三个大字陡然引入眼帘。高高的朱门旁边,两具张牙舞爪的石狮高高耸立。
门口,虽不是什么护卫把守门前,单看样貌便是高手中的高手,均是一副精瘦干练的样貌,身形矫健灵活,足可以一当十。
司马怀馨只身前往,抱了木盒直直的往大门之内走去。
本以为会有人上前阻拦,不曾想门口几个守门的护院,全当自己如空气般,看着司马怀馨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
一路畅通无阻,一边欣赏着路旁的奇异花草和精致的亭台歌谢,一边暗自兴叹,便不知不觉的到了夏侯府所为的正堂庭院。
不得不说,这夏侯府外面看似中规中矩的样子,内里却别有洞天,每一处都布置到极致,每一处风景都让人流连忘返,更为精妙的是府内竟是些价值不菲之物罗布,其质地和等级更甚之皇宫所藏。这夏侯家,不愧为巨贾之家,富可敌国。
“姑娘?”抱着木盒频频回头观望的司马怀馨回神之间,竟看到一个管家装扮的中年男子,一副很是和善的面孔,浅笑着的走来,“前面就是正堂,我家公子正在里面守候,姑娘只管前去便是!”
司马怀馨粗略的扫了他一样,不做回应,朝他所指的方向,大步走去。
步入正堂,司马怀馨大致扫了眼诺大的厅堂,松软的印花地毯,两处会客椅整齐排放,中间一张宽大的木榻,即便是两个人在此安寝也足够大,一看就是个极其享受之人,难不曾这厮有暴露癖,喜欢带着女人在正堂里展现自己的伟岸雄姿?
想着半月前那晚的一幕,司马怀馨忍俊不禁,竟莫名的笑出了声。
“司马怀馨?”身后,一声邪魅而又带了磁性的男声袭来,这声音熟悉,但叫法却耳生的很,似乎自己和他有什么很大的过节一般。
“夏侯长夷?”司马怀馨转身,一双冰冷的美眸正对上那双略显疲惫的邪魅凤目,底气很足,带了满满的质问和疑惑。
“哼!”夏侯长夷冷笑道:“本公子以为会三顾茅庐,不曾想才两次祁王妃便肯亲自到访,想来娘娘也是心虚的很?”
司马怀馨附笑,笑他的无理取闹,信手将怀里的木盒放在案几之上,随意的折一张木椅坐了下来,“夏侯公子如此大费周章的请本妃过来,不知所谓何事?”
夏侯长夷怔怔看了她些许,眼神有片刻的呆滞,本来一肚子的怨愤,不曾想一见了她竟减去大半,这女人,天生就有一种吸人眼球的魔力,一张纯净的小脸美得惊心摄魄,气质出尘脱俗,一双灵动的眼眸之中却似乎暗藏杀机,自己历经风月多年,似乎没见过这般诡异唯美的女子。
“三月初二的那天晚上,敢问姑娘去了哪里?”夏侯长夷眼神直直的看着眼前的司马怀馨,等着她的答案。
三月初二,不是半个月以前的那天晚上吗?“怎么?”司马怀馨听了就开始心头窝火,带了挑衅的语调说着,“难不曾夏侯公子将本妃请来,想要为公子那晚是如何的神勇无敌做个见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