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二小哇与大哥钻在一个被窝里,你推我,我推你;你小打我一拳,我小扭你一把;高兴的合不拢嘴。
大哥捏捏媳妇的大腿,神色绮靡地说道:“你真有两下子,不愧为女中豪杰。”
“你能有如此的主意?”二小哇得意霏霏地一拍大哥的脑袋问道。
“我真没有你的能耐,打死我也想不出如此绝妙的主意。”大哥奉迎说道,说话的时候忘不了再次捏捏媳妇丰满的大腿,感觉这大腿就像春天的鲜花一样怡丽悦人,一股清香的气息是扑面而来。
“你说说,他开口就要一个字一元,说了多少字?谁知晓?我就哭穷,哭的是声声感人,泪水哗哗,谁看见都会可怜一寸。拿出一沓的钱,递给算命先生。开始数钱,一张一张的数,我1234……的念,专门数错数字,搅得他是心不在焉,口不在数。数到一百的时候,我的心都要掉出来了,再数可就原形毕露了。大概是被我数数的声音搅乱的缘故,他从新再数,我也再念。数到一百的时候,突然手停止,拿出一百就给了我,真是喜出望外。告诉你吧!101以后的钱全是一沓的报纸。哈哈哈,想从我的身上拿钱,是比登天都难。我的妈妈向我借钱都没有借给,不说他人。”二小哇扬眉吐气地说道。
“你不怕他剥律剥律?要是那一百元不给你呢?”大哥亲了一口媳妇的脸蛋问。
“不怕,怕个屁,全是假的。我相信心诚是有回报的,看他绵绵善善的脸色就肯定不会把钱全部拿走,没有这个把儿就不敢骑马儿。但他的话我们得考虑考虑,有一定的道理。你看我们的外面,就是一个大岭湖吗!湖上不是有小船吗!正合乾坤遇水,水遇飘木。怪不得我们老是生四方东西呢!”二小哇一本正经地说道。
“对对对,我的梦里老是梦见在水上漂浮。你说生性漂浮的人能生儿子吗?这话也说道我们一条线上。”大哥豁然顿悟地说道。
“借花献佛,佛授宝丸是什么意思呢?”二小哇问。
大哥沉思了一会儿,说道:“不就是多烧点香吗?”
“不对,不合题意,大概是……”二小哇拽住大哥的耳朵,轻声说道。
“对对对,你说的太对了,丝毫不差。可我的妹妹霹雳阿妞是与我们打过招呼的,我们都回绝了人家,现在如何开口呢?”大哥扭扭捏捏地说道,在说话的同时也忘不了在媳妇的脸蛋上亲那么一小口,就这一口,浑身的骨头舒润如麻辣豆腐。
“这好办,就说你出差在外,是我一个人的主意。小女子怎能主大事呢?还得你这个大男人来拿决定,还说你把我臭骂一顿,臭打一顿,打的我是皮开肉绽不就行了?”二小哇牙齿轻轻地咬住大哥的耳朵说道。
“你真坏,坏到根子里了,教我出尔反尔。”大哥努努嘴唇甜蜜地说道。
“别小心眼,该玩心眼的时候,就玩心眼眼。如果不是我运筹帷幄,事先以我的名义说不买,能有回天之计吗?以我的名义干坏事,以你的名义干好事,我们夫妻是夫唱妇随,岂不两全其美,爱的乐章?”二小哇得意忘形地说道,好像已经看见霹雳阿妞家的房子已经买到自己的手中,借他们家三个孩子学习都好的鲜花,献给佛主,佛主就会把儿子的宝丸种到自己的肚子里面,明年的时候,一个欢蹦乱跳的胖小子就会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多么美好的事情。借的是花的运气,得的是儿子的宝气,又是一个两全其美,皆大欢喜呀!
“你真会想,真会做,天下第一美人。这回不怕到农村了?”大哥高声赞美又问道。
“为了生个儿子,赴汤蹈火,在所不惜。一生下儿子,立即离开那个鬼地方。”二小哇眼前出现一道光芒似的说道。
“你真是我的好女人,有了你比有什么都强。”大哥紧紧抱住媳妇的身体,鼻息急促地说道,此时他已经没有内心再与媳妇聊天了,一注火焰在心中熊熊燃烧,烧的越来越旺,越来越强烈。媳妇也是等不及了,在这美好的夜晚该大干快上才是最好的享受。
第二天早晨,大哥就风尘仆仆地赶回农村老家,这一回不能发电报了,夜长梦多,自己是亲自出马,决定把房子买下。谁知爸爸告诉自己,房子已经写给别人了。大哥火烧眉心,把爸爸都大骂一顿:“瞎了眼睛了,就看我的笑话?专门等我为你们出头露面?没有我你们就不活了吗?我不买,你们不会买吗?”
“看看爸爸,那有钱买呢?说是买,与你借三百元钱,你的媳妇说:一分钱没有,还想与你们借钱呢!日子都过成天天喝西北风了,如果你们有东北风就救济救济我们。”二叔一脸愁眉、一色幽默地说道。
“真是一群废物。看我的吧?”大哥大大方方地骂道,再次风尘仆仆地赶往医院。一进门就给霹雳阿妞她们来了一个“惊天雷”。这是他从媳妇那里得到的第一道密令,见到妹妹的时候,必须把自己的不知道事情的原委先说出来,就会有好的结果。
霹雳阿妞知道了大哥的来意,面露难色地说道:“约都与人家签好了,钱人家也全给了,怎么与人家说呢?没有一个理由呀!如果大哥早来一步该多好!我也想把房子卖给自己人,谁都说好。可是急用钱,没有缓和的余地,谁都不借给钱,与东家借东家没有,西家借西家说现金不够。有的还说钱是有,借给某某某了,至今没有归还。我说什么好呢?不能看着妹妹的通知书当废纸吧!就一赌气谁给现金卖给谁。”
“都是大哥不好,大哥不好。你是在编排的骂大哥。如果不是大哥出差在外,一定会借给妹妹钱的。妹妹这几年也是不容易呀!顾了大的看小的,里里外外,不容易呀!这事好办,不是还没有搬房子吗?还可以夺回来,就说……”大哥眼含热泪,语气悠悠地说道,心里也是很佩服妹妹的坚强勇气,换个别人能行吗?
“这……?”霹雳阿妞玉颜不及寒鸦色地犹豫道。
突然,一个人哭哭啼啼的来到面前。
“你们让我找得好苦哇!到处的找,有的说在西边,有的说在东边,我都不知道东南西北了,费了九牛二虎的眼光才把你们找到。”来者一步三哭地说道,是捏着鼻子,拉着鼻涕,腿脚踉踉跄跄,身体摇摇晃晃。
“你怎么也来了?”大哥一看见此人是不顾一切地扑了上去,一把扶住,很是痛心地问道。
“你走以后,我左思右想的不对劲,怕你办不成这样大的事情,急急忙忙就随着你的脚步赶来了。果然不出我所料,张鸿库(大哥爸爸的名字)告诉我说房子已经写约了,你大概去了县医院。我鞋不抽,脸不洗,撒腿就往医院跑,气喘吁吁,心不在天,感觉就像天要塌掉似的。一路上,看到什么都是我心爱的房子,里面漂漂亮亮,宽宽绰绰,有椅子、凳子,还有新的床,新的衣柜,一切都是悻悻然张开了眼睛,等待我去审阅、检查、验收。我们两个在床的上面是龙飞凤舞,是……”来者越说越来劲,干脆不把霹雳阿妞当一会事情。
大哥见就要把自己与他的床上事情都说出来了,赶忙举手示意停止,但来者根本没有理会到,一股劲的说。他一拍手急忙说道:“看,谁来了?”
来者突然停止说话,眼睛只看大哥手指向的方向,惊讶地问道:“谁来了?吓我一跳。”
“看脚下,是一只蚂蚁来了。”大哥眼疾手快地指向来者脚下的一只蚂蚁说道。他心里非常的明白,在重要的时候,是不能胡说八道的,得拿出明显的证据来说明问题,否则黑夜的时候又是一只腿等待自己的安慰。
“一只蚂蚁,有什么大惊小怪的?踩死它。”来者一摸眼泪,恶狠狠地说道,脚下就是一个180°的大旋转,一只蚂蚁,可怜的蚂蚁瞬间灰飞烟灭,旋转的地方是许多近似与半圆的轨迹。
霹雳阿妞看在眼里,心想:“一只普普通通的蚂蚁,一只无缘无故的蚂蚁,没有吃你的一颗粮食,没有喝你的半点清水,何苦呢?如此的狠毒?”估计是大哥的媳妇,就热热火火地走上前去,心里想的东西深藏在语言的底部,心情愉悦地问道:“你是大嫂吧?”
“是是是!从来没有见过,一眼就认出是大嫂。嘴甜,心细。哪像你!”
来者正是二小哇。他一指头点了一下大哥的脑袋说道,心里是滑不溜秋的,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竟然用估计的话语来问自己。都是不太走动的缘故,可是你们是穷鬼,我是富人。富人与穷鬼是两条战线上的敌人呀!谁认识谁?可怕的问题。
“我就是一个榆木疙瘩。你还爱的……”大哥嘴角一歪说道。
“去!滚一边去,我来……”二小哇眼冒绿光地对着大哥吼道,刚才的狼狈样已经一去不复还。
大哥灰溜溜地挪到一边墙角的地方,独自一个人点上一支烟,呼噜呼噜地抽起来,抽一口吐一个烟圈,眼睛对着天空发呆。天上没有什么的飞鸟,只有灰黑的云,此时也三点、五点,不时地砸到地面,只有吧嗒的声音,声音极小,只有心静的人才可以听到。大哥是听不见这奇妙的声音的,只听见媳妇恶狠狠的话语在耳边回响,不敢反抗,如此,夜晚的时候一只脚对自己是毫不客气的,会玩着花样地“消灭”自己的野心。大哥经常想的就是一只脚。
男人,真特码的不是男人,有时的时候,为了自己的“爱好”,心甘情愿地做女人的阶下囚,就不能挺起腰板堂堂正正地做一回男人吗?心寒!
“你是霹雳阿妞吧?”二小哇怔怔的目光问道。
“是!大嫂,你看天就要下雨了,我们到屋檐的下面去谈话,不然雨水是不分城里人和农村人的,不是势利眼。”霹雳阿妞悠悠的口气说道。她以前就听说过小麦认成韭菜的故事,也大约知道一点大嫂的典故,说是不叫大嫂以牙还牙吧!自己实在难以做出这样的事情,必定是自己的嫂子,说是不以牙还牙吧!心里也不舒服。我们乡巴佬、土包子怎么啦?难道是我们的过错?“
相煎何太急”呢?市民永远地站在农民的头上,作威作福,可以顶替接班,可以吃白面猪肉;农民是野草,用的时候抱在怀抱,叫什么来着,农村包围城市;不用的时候就是一个地地道道的被城里人笑话到狗粪的“野草”。对这些城里人,不能眼睛看待,德用……,语言的上面就是刻薄、犀利。
二小哇听见霹雳阿妞的话语,心里是刀割一般的难受,正在这时,一个耳光飞到自己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