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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成功进入

大理寺东侧便是大门所在,有“紫气东来”之寓意,朱红色的府衙大门、硕大的石狮子,显得甚是气派。

青石和白馨二人一前一后,径直来到了大门前。青石依照白馨的指示,咧着嘴微笑,抬头、挺身、撅屁股,就要往大理寺里闯。不过青石这榆木脑袋只一心想着当大官,发大财,压根不清楚上任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大理寺自有守门的衙役,眼见一陌生男子冒昧地往府衙走,自然二话不说将其拦了下来,大喝道:“来者何人,报上名来,大理寺乃朝廷重地,岂由得你一介草民擅自闯入?”

那衙役面色肃敬,青石被这么一喝,吓了一大跳,一惊一乍道:“其实我是……”

身后的白馨担心青石又要说漏嘴,连忙挡到他身前,对那衙役解释道:“这位官爷,不好意思,我们兄妹二人不是故意要闯大理寺的。这是家兄白俊臣,原是洛都县令,此番前来,正是要赴任大理寺少卿一职。此乃家兄上任的文书,烦请官爷带我们进去见你们的管事。”说着,白馨就将之前准备好的那份文书,递给了守门的衙役。

那衙役将信将疑地接过文书,待到打开看清了里面的字,原本嚣张的嘴脸立刻换了一副样子。只见他之前挺直的腰杆立刻弯了一半,满脸谄媚地笑道:“原来是新上任的白大人,方才都怪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大人与小姐,望大人不计小人过,原谅小的这一回。”

“衙差大哥说笑了,是我们兄妹二人没说清楚才引发的误会,怎能怪衙差大哥呢。大哥,你说是吧?”白馨回过头,瞪着眼示意青石。

俗话说得好:“宁得罪君子,莫得罪小人”。强龙难压地头蛇,她和青石以后要长期生活在这里,还是尽少树敌为好。

青石原本憋了一肚子的话要讲,一见白馨两眼瞪着自己,才记起她之前的嘱咐,把想说话又咽了回去。他刚准备开口说‘是’,可是又想起白馨叫他只管闭嘴微笑,于是又不说话了。只是咧着嘴傻笑,对着那衙役一个劲地点头。

白馨暗想:真是要被这个活宝气死了,不该说的时候说那么多,该说的时候又开始犯傻。

好在那衙役虽然觉得青石行为古怪,但官大一级就能压死人,他也不敢多问,只恭敬地说道:“大人和小姐抬举小的了,还请两位跟我来,徐管事在府里恭候大人多时了。”

两人随着那衙役进了府,青石走在衙役身后,想起他之前对自己那么凶,气就不打一处来。不过他向来色厉内荏,不敢明着报仇,只好躲在那衙役身后隔空对着那人拳打脚踢。

习惯了青石的犯傻,白馨这一回连个白眼都没兴趣给了,只在一旁看着青石滑稽的模样。打得无趣了,青石蹑手蹑脚地靠到了白馨身边,小声嘀咕道:“这官差怎么变脸比变天还快,前一刻对我们这么凶,现在又好像二毛家的狗,听话得不得了?”

白馨没想到青石傻了一辈子,还有偶尔清醒的时候。她瞥了前面那衙役一眼,确定对方听不见自己说话,才低声回道:“你要想当大官发大财,这趋炎附势就是你要上的第一课。”

又是这种似懂非懂、高深莫测的话,再给青石一个脑袋他也想不明白,只听他不满道:“哼哼,就你懂,一个小乞丐还操着公主的心……”

一听到“公主”二字,白馨脸上的笑意渐渐凝滞,怅然若失道:“你怎么知道,我不是公主呢?”当然,撅着嘴赌气的青石自是没有听清。

等到三人到了大理寺后院的书房,那衙役才停下对青石和白馨说道:“大人和小姐请稍候,待小的先进去通报一声。”

白馨微笑着点头,示意那衙役自便。一旁的青石见她如此,立刻恢复成微笑的样子,面部僵硬地朝着那衙役点点头。

那衙役进去没多久,一个亮如洪钟的声音就从书房里传了出来:“总算把大人和小姐盼来了,这么多日没有消息,下官还以为大人在路上出事了呢。”

一精神矍铄的老人从书房内笑着迎了上来,在看见青石和白馨的刹那间,眼里闪过了一丝意味不明的精光。

白馨猜测这就是那衙差口中的徐管事了,连忙回道:“都怪白馨不好,在中途偶染风寒,哥哥为了帮我看病才耽误了这些时日。想必这位就是徐管事了,让徐管事担心了这么久,实在是白馨的过错。”

听此,徐管事客气道:“小姐说笑了,既是染了风寒,养病自是当务之急,岂有怪罪之理?再说了,大人才是大理寺的主人,下官不过是辅佐大人处理公务的小小管事罢了,小姐乃是大人的妹妹,下官怎敢以下犯上。”

这番话说得圆滑,一下子就将主次言明。不仅表明了自己的态度,还表达了对青石和白馨的尊敬,不禁让人佩服。

白馨忍不住重新打量了这位徐管事,俯身行了一个小礼,别有深意道:“那以后还要请徐管事多多照顾了。”

徐管事官位比白俊臣低,白馨本来不用行礼,可她这礼倒是行得有道理的。这徐管事一看就不是简单的人,虽然白馨现在还不清楚他的为人,不过及早拉拢,总是百利而无一害。

礼多人不怪,徐管事似是很满意白馨的态度,表情更是亲切:“这是自然,下官徐海,大人和小姐以后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尽可以来找下官。大人和小姐一路风尘仆仆,想必是舟车劳顿,下官早就安排好了厢房,还请大人和小姐先行歇息。府衙和朝廷的事情,下官会在晚膳后向大人汇报的。”

“有劳徐管事了。”白馨微微点头,算是答谢。

派人将白馨和青石领到厢房后,那徐海又折回了书房。只见他站在书房内自言自语:“回去禀告主子,他等的人已经到了。”

话音刚落,自那书房的横梁上,有一道黑影迅速窜出窗口,消失在了大理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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