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安没有多言,转身追去,没下就不见了踪影。
贾襄站在街头,眨了眨眼,才醒悟过来面色不安:糟了,把里面有多少钱说了,那个人会不会见财起意,追到了也不还给她啊!
贾襄立刻拔腿追了过去,希望那人有点良心,能发挥拾金不昧的美德。
腿越来越重,本来因赶路就浑身疲惫,这会百米冲刺跑了这么些路,腿肚子早就打颤的厉害。靠着墙,贾襄呼哧呼哧的大口喘着气。
“看看是不是你的。”
贾襄双眼猛的睁大,瞪着出现在自己眼皮底下的包袱,一阵狂喜的接过:“谢谢,谢谢,你真是太好了。”
抱着失而复得的包袱,贾襄心口一阵轻松。
顾安眼敛了敛,没有说话的转身就走。
贾襄赶紧伸手拉住:“我还没给你钱。”
顾安转过身,眼神在贾襄的脸上,逗留了一下,冷淡回道:“不需要。”
“呃……”贾襄诧异,等到对方身影消失在自己视线里,才做梦般的掐了掐自己的脸:“这人的品德可真好。”
出了这样的事情,于落莲也不敢再独自一人瞎逛,拖着疲惫的身子,在附近找了一家看起来门面还行的客栈,休息再说。
西都府衙内,管家听见门房通报,立马迎了出来:“老爷你回来了,街上可热闹?”
顾安轻嗯了一声:“和往年差不多。”
管家上前凑趣道:“老奴听说,今年匈奴人也把他们的摔跤比赛,弄到了元宵会上,说是第一名彩头黄金百两,老爷可有看到是哪名勇士拔得这头筹。”
“我回来的时候结果还没出来,不过想必明天应该是人尽皆知了。”
“那是那是。”管家笑着应和,“您走之前,奴才吩咐厨房炖了些汤,您是否要吃些。”
顾安抬了下眼,点了下头。
一个丫鬟立刻端了上来:“老爷请用。”
顾安淡淡的瞄了她一眼,在对方递来的时候,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单手拿起那汤碗递给管家。
管家脸色一禀,之前还看似老眼昏花的眼,立马精光一现,盯着那脸色已经开始发白的丫鬟,冷哼几下后,把手中的汤碗递给一边试毒的小厮。
小厮咽了咽口水,接碗的手抖啊抖的,使得汤碗蹭蹭作响。
“快喝。”管家眼一瞪,小厮立马如丧考妣般的仰头一口灌下,没过多久,便倒在地上,抱着肚子哀嚎的开始翻滚,紧跟着脸部手部□的肌肤,就开始慢慢的一点点的溃烂,可人却像毫无知觉般的在那翻滚。
顾安眼眯了眯,看着眼前脸如纸白的丫鬟,面无表情的吩咐:“来人,把她给拖进地牢,严加拷问。”
“是,将军。”几个站立在门外的侍卫立马进了来,关押的关押,收拾的收拾,动作干净利落仿佛习以为常。
“老爷,这月已经发生两次刺杀三次投毒,你看咱们是不是要动手了,再这样下去老奴怕……”管家一脸忧心。
顾安眼沉了沉,伸手摆了摆:“再等等,这几次事情,到底是不是呼曼邪找人故意栽赃给狐鹿姑单于,还是真的是狐鹿姑单于借机想要刺杀我,咱们证据还不足。若贸然动手只会让这缓和的局势变的紧张,万一弄错了对象,只怕圣上也会降罪于咱们。”
管家听闻轻叹了下:“哎,这西都府看似安定平和,可谁又知道这看似平静的下面,有多少人等着搅浑,好伺机翻盘夺回政权,当初老太爷和几位老将军把这片地打下来的时候,这地方前后来了十位将军镇守,也只有老爷来这的三年,弄的一些政策,使得这里的部落百姓生活富足了许多,可这那些单于就怕自己的百姓感念咱们朝廷的好,几次三番想挑起事端,明的不行就来暗的,想借咱们的手去打击敌对的人,哼……他们真当咱们是蠢的。”
顾安嘴角淡淡的弯了下嘴角看着管家道:“咱们不蠢,可有蠢的人,不然京里也不会有弹劾我想当土皇帝的折子。”
管家冷哼一声:“我呸,那帮没事吃饱撑着的人,让他们来当当看,怕是不出半年就命丧在这里,还真当以为这些匈奴突厥是真心归顺,人家那是被老爷打压的没办法反,恨不得寻着一点苗头就弄出事端来。”
顾安重重呼出一口气,抬头看着漆黑的院子:“回去了也好,一别三年,沉儿怕也长的很高了,也不知他认不认得我这个当爹的。”
管家闻言脸色微微暗淡了下,轻叹了口气:“哎,小少爷也是个苦命的娃,一出生就没了娘,老爷这次回去,也该给小少爷找个娘亲,也好多个疼他的人。”
顾安低头垂了垂眼帘,淡笑不语。继母哪有亲娘来的亲,即便是疼那也差了一份真心,这点他深有体会。
“明天你去重新买个小厮吧。”
管家点了点头,而后似自言自语道:“哎,咱们府仆人死的快出名了,尤其一听是试毒,不是穷困到不行的,都没人愿意来了。”
顾安站起身,走到桌前,拿着勺子搅了搅汤道:“那就出更多的钱,总有那愿意为钱财而亡的人。”
贾襄这几天真是一筹莫展,虽然到了西都府,也知道了顾安住在哪,可是……可是她进不去啊,不要说连人摸不着,就是个影子也没见到。
倒是她这几天在那边转悠,被西都府衙的侍卫抓住盘问了许久,最后还是随她去了客栈看了她的路引,才算过关。
“哎……这要怎么攻略啊,总的让我先看到人吧。”贾襄挨着街角的墙壁,眼睛瞪着那高高的围墙,心里忍不住怨念,自己要是能飞檐走壁就好了,到了月黑风高夜的时候,来个月下偷香什么的,说不定就完成任务了。
“姑娘。”
“姑娘。”
一只略显苍老的手,轻轻的拍了拍贾襄的背:“咳咳……我说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