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来都不是一个冲动的人,却为何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她反应过来的第一句话是:“你刚才给我吃了什么?”
他静静地看她,无法解脱,他翘了翘嘴角,悠悠道:“毒药。”
她翕动着嘴角,狠狠地瞪向他,表情是那样的怒不可谒:“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我要你为我做一件事情。”他只是心里很不舒服罢了。
说完,他徐徐抬手,捉了她脸颊的散落的发丝,撩到了耳后。
“……”她抿着唇,不说话,清澈的双眸冷冷地盯着他。
他静静地笑:“把这个药粉加入靖平的饭食中。”
这句话等同与告诉她,姜靖平的毒是他下的。好傻气,这件事情只要他不说,没有人会怀疑到他头上来,毕竟那个时候他还很小。
可,在这个时候,他心里想得不再是怎么完美实施他的计划,满心都只有眼前的这个小娇娃。满满的,满满的。
她震惊了许久,神智从震惊中恢复了过来的第一句话竟然是:“你给我吃的毒药是什么毒药,什么时候发作?发作时又会什么状况?”
他心里失笑,这是什么反应?
“倒不是什么了不得的毒药,一个月发作一次,发作时身上会起红疹,奇痒难耐,身子股像是被虫咬了一般。”
这种药虽然不会要人性命,却有一股让一个意识坚定的大男人都无法承受的痒和痛。他要她亲手给姜靖平,然后全心全意地投靠着他,依赖他,当他是她世界的全部。
她平静再道:“这么说来,就是说没有性命危险了?”
她的反应有些狡黠,有些可爱。
他挑眉:“这药虽然不会让你的性命有危险,但是那种仿若被虫子咬的滋味不是一个女子能够受得了的。”
那样的痛,连个大男人都捱不住,他根本就不信她一个女娃儿能够承受得了那样的痛苦。
“只要你好好的按我说的做,我会让你如愿以偿的。”他给她承诺,他会好好照顾她的。
简直是疯了!怎么可以如此掏心掏肺地对一个人,这还是他自己吗?
她歪着头,一脸的鄙夷:“难不成四叔还能娶了我?”
“没想到你这样灵慧通透的人,也会起这样不切实际的心思。”他们这样的关系,怎么可能。
“是你说会让我如愿以偿的。”她语带撒娇,是制气,是恼火。
他眼神微闪,目光深邃,低低道:“我还以为你只是……”
他还以为只要照顾好她就够了,可她毕竟是个女人,对那些虚的东西,总是这样在乎。
毒发第二天她就来找他了。
白雪漫漫,她带着一个丫鬟轻步在皑皑白雪中。
只是跟在她身旁的小丫鬟跟之前的换了一个人,他眼眸暗沈,他记得她之前常带在身边的那个丫鬟叫珍珠。她为什么要换心腹?是那个丫鬟不得用,还是她喜新厌旧了?
在铺了雪的石径上,她悠悠半蹲身子,垂眸敛袖,向他款款一礼,轻唤了声“四叔。”姿势竟然是那样的雅致,他看着痴了,一颗冷硬的心再也无法克制得变成柔软了。
他温温雅雅地点了点头,含笑说道,“靖平媳妇,别来无恙。”
一种冲动,让他言了‘别来无恙’。明明只隔几天时间,而他仿若已经许久没见到她了。
“四叔,给我解药。”好直接,她为什么就不盯着他多发呆一点时间?
“呵呵。”他轻吟笑起,低低道,“你许久没来找我了。”这些日子来,她有没有像他想她一样想着他?
“四叔,给我解药。”她嘟起小嘴,恼怒道。
“今儿看到你,我本该是要给你这个月的解药的。可惜……”她一点也不想他吧,他很失落。不由地就想让她多求他一会儿。
她笑笑,垂眸,曲膝,再度向他一礼,从他身边翩然而过。
他错愕,攥紧了拳头,不让自己自己没有出息地转身去叫她。
她连跟他多聊几句都不愿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