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不住在心里啐了自己一口,真是被红薯粥蛊毒坏了肠胃,偶尔吃个肉包子,也能让自己失态成这样!
想到这儿赵青枣又忍不住有些伤心。
当年,她活在21世纪的时候,可是什么美食没吃过啊!
好汉不提当年勇啊,赵青枣三两口就把手上拿着的第二个包子也吃了,趁着现在能吃到肉赶紧吃,要不然在这穷乡僻壤得天天抱着红薯粥过活。
两人吃完包子,又走着回赵家村了。
“要不要回家同你父母说一声?”沈长亭长而浓密的睫毛微垂,低头看着赵青枣,作询问状。
赵青枣把头摇得和拨浪鼓似的。
沈长亭的眉头皱成了一个浅浅的“川”字,哪有自卖其身不告知父母的,身体发肤毕竟受之父母,他是不赞同赵青枣的做法,可是也没有多说,他尊重赵青枣。
赵青枣见沈长亭没有再说,就呼了一口气。
她才不傻嘞,彪哥那伙人说好的中午过来,现在太阳高高的挂着,说不准他们正在赵家坐着呢。
枪打出头鸟,她能躲就躲吧!
谁知道,刚迈过白水桥,赵青枣就被赵老太逮了个正着。
“臭丫头,可让我逮着你了,让你跑,还不快跟我回家,你小叔的命都快没了,你还敢不给我们赵家出把力。当年你娘生了你这么个赔钱货,我就应该把你溺死在粪桶里……走走走,跟我回家。”赵老太掐了赵青枣好几下,突生了蛮力推搡着她就回赵家。
沈长亭看得着急,赵青枣根本就不是常年干粗活的赵老太的对手,反抗了几下就被赵老太揪着头发给拖赵家去了。
“赵阿婆,你等等,有话好好说。”沈长亭提起墨色长衫,就在小路上紧缀其后,可能是跑得有些急了,偶尔咳嗽几声。
赵老太根本把他无视了,她的眼里泛着红血色。
她的心窝里只住着一个人,不是早死的赵老头,也不是她孝顺的老儿子,而是那个她老蚌育珠,豁出去半条命才生下来的小儿子。
此刻正在彪哥的手上,也不知道是死的是活的!
一想着赵小黑,赵老太心头就突突的跳,拉着赵青枣的手也就用劲儿了几分。
现在,现在只有这个丫头值钱,只有她能换钱救小黑,一定要把她带回去……
赵青枣忍受着头皮欲要撕裂的疼,也只能拼命的加快脚步,跟着赵老太飞奔的小脚,免得头发收到赵老太枯爪子似的手的摧残。
很快就看到了赵家小院,以及小院里竖着的几道粗壮的身影。
赵老太一眼就看到了被彪哥踩在脚底的那个人,小黑,是她的小黑。
赵老太惦记着赵小黑,那只握着赵青枣头发的手也松开了,更加焦急的想往里面走去。
赵青枣头皮一松,终于获得了自由。
就是这个时候,赵青枣看准时机,伸出绣着鸳鸯戏水鞋面的绣鞋。
“扑通”赵老太被赵青枣伸出的脚绊倒,一下子飞出去半米远,啃了一嘴泥,那颗本就晃荡的门牙也给磕掉了,出了一嘴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