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背脊躺到地上的时候,她就感到了一阵疲倦,打了个呵欠,朱雀感觉到自己的眼皮像是愈来愈沉重一样,慢慢合上了。
脑袋后方其实还传着一阵微微的痛楚,但是累的感觉似乎比痛的感觉更重,于是乎朱雀很快便睡着了,双手还紧抓着地上的干草,但总算双眼还是合得紧紧的,睡过去了。
直到两个时辰过去后,困敌营的灯火全都亮起。
诡异红色的月亮升上,取代了金黄色的太阳,红色的光照耀到困敌营附近的树叶上,引得整个郊区的地方都泛着一阵红光。
在这儿的民兵有一个习惯,就是在太阳下山不久的时候,民兵们都会因为不明的原因离开地牢,直到两个时辰后,月亮变回了银白色的时候才会回来。这个时候,全个地牢附近的区域都是一个人都没有。
所以,这正是他们逃离这里的大好时机。
“不可以再死人了,我才被抓来了两天没多久,就已经有十多个人被拉去处刑,否则总有一天我们都会全死在这的。”握紧拳头,达利见民兵们离开后,愤愤说。
柳眉见时势许可,连忙走到朱雀的身边,轻轻拍着她的脸∶“朱雀姑娘,醒醒,醒醒。”
熟睡中被人叫醒,朱雀有些不满地低吟一声,不过还是乖乖地睁开了双眼。
只见眼前的柳眉模样似乎比以往更焦急。
“发……发生什么事了?”朱雀以为这儿有什么大事件发生,紧张地坐直了身子。
“这些民兵离开了,我们也该行动了。”
“呃?”朱雀一时之间反应不过来。
转头一看,果真,站在牢笼外的民兵们居然真的消失得无影无踪,朱雀忍不住脸上一喜∶“这么说,我们现在是不是可以逃离这里了?”
朱雀心里知道,虽然逃离这里未必能够找到回家的路,但是不逃出这里的话是一定回不了家的。
只见柳眉闻言,耸耸肩,摇摇头∶“不一定。”
“为什么?”朱雀听了,兴奋的心沉入谷底去,肩膀垂下。
一直坐在一旁的阿普叹了一口气∶“我们没有钥匙,根本就逃不掉,笼子构造是用一种特质的金属铸造而成,普通方法是破坏不了的,除非使用钥匙开门,否则很难出得去。”
对了,还有笼子这回事,即使民兵们都离开了,但不解开笼子上的锁根本就逃不掉。
而且笼子的表面又硬又坚固,恐怕连她用上了自己的长剑都不能够将其斩断。大概是因为这种自信不怕他们趁着这段时间段逃跑,民兵们才敢离开这儿两个时辰,不作看守吧。
“我们现在正在寻求方法,希望能趁着晚上的时候逃离这里,趁着在民兵拉走更多人处刑之前。”达利沉着脸,低声说。
朱雀明白他话语中的用意,想了想,还是决定从自己的衣服里掏出了那一把长剑。
“这个,不知道有没有用?”朱雀把长剑摆在干草地上,拉去了剑鞘,亮出了里面光滑的剑身。
即使明知道这把长剑应该没什么作用,但总好过连尝试都不尝试一下。
达利接过长剑,脸上却依然皱着眉头,摇摇头∶“这大概不能够斩断那些金属,那些金属硬得很,即使能斩断都要用过好几天,被民兵发现的话更糟糕。”
达利说得不是没道理,被长剑攻击过的话金属牢笼一定会留下痕迹,这一定会被他们发现的,被发现了的话恐怕真的比继续留在牢里更加糟糕!
朱雀对这些没什么认知,只知道自己的长剑似乎真的帮不上什么忙,不禁抱歉地低下头∶“对不起,我帮不上忙。”
“哈哈,不要紧,我们一定能够离开这儿的。”达利重重地搭上了朱雀的肩膀,爽朗地笑着,完全不介意。
之后他们围坐在笼门的前方,趁着这一段时间商量着如何才能逃脱。
柳眉看时间尚早,民兵不会这么快回来,想了想终究说了出来∶“我们,倒不如硬拼吧。”
其他人闻言一愣。
“硬拼?”其中一个景国小子金多反问。
柳眉点点头,低声道∶“嗯,是硬拼。”
“反正这儿的人都活不过三天,与其被绝望地杀掉,倒不如赌一回。”阿普似乎赞同柳眉的意见,不禁抚摸上胡子喃喃应和。
“可,我们该怎样拼?”金多咬着唇,似乎决定了要去硬拼。
柳眉说得有道理,与其留在这儿等死或看着其他人死,倒不如拼上一回,还有可能逃出去活下来。
“好,就这么说定了!”
在他们还在谈论着硬拼的问题时,朱雀却忽然留意到了那一个锁着笼子大门的锁。
与在地球见到的那些锁一样,都是一个硬块的个体,中央有着一个洞,应该与地球的锁原理相同,都是要把钥匙插入钥匙孔,然后扭动一下进行解锁。
慢着!
朱雀灵光一闪,忽然想到了一些东西。
假如,这个锁的原理与地球的一样,那不就同样可以利用发丝或铁丝开锁?最重要的是,她在之前学校的时候,老师曾经在课堂上教导过一次开锁练习!
朱雀想到此,忍不住眼前一亮,顿时感到无尽希望,连忙扬声打断了他们的讨论∶“我想到了一个好点子!”
其他人闻言,止住了问题,一同看向朱雀。
“其实是这样的,我觉得我们可以在这段民兵离开的时间,利用发丝或铁丝进行开锁!”激动地说,朱雀想尽快向大家解说一下计划。
“发丝怎么可能打开锁头?是开这一个锁?”起初疑惑的达利,当会意过来的时候激动地指着锁住笼子牢门的那一个黑色大锁。
“嗯!就是那个大锁头!”
“用头发还能把锁头打开?我怎么没听说过?”柳眉皱着秀丽的眉头,疑惑地问。
朱雀闻言激动得站起来,拔出自己的一条金色头发∶“可以!绝对可以!我曾经请教过一个老……老前辈!他曾经教导过我。”
“真的吗?那太好了!快点,快试试看看吧!”达利闻言,站起来激动得要鼓掌。
其他人都露出一脸希望的神情,假如真的可以离开的话,自己不就能够不用死了吗?他们早就受够了这个对地方了。
“是……只是,我需要一些时间。”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朱雀低下头。
距离那开锁课程已经几年前的事情了,朱雀在这几年间一直未曾尝试和练习过,如果仅靠脑中残留下来的记忆来开锁的话,真不知道有没有可能成功。
万一尝试了三天都不成功的话,自己不就……
想到自己可能会在这个莫名其妙的地方死去,朱雀就感到内心一窒。
“不要紧,尽力而为吧。”阿普看着朱雀慌乱的目光,柔声安慰。
朱雀看着周围和她一样落难的人们,感受他们信任的目光,深吸一口气,拿起金黄色的头发,鼓起勇气试验着。
飞快将头发绕成一个小圆圈,再把那一个小圆圈放进钥匙孔内,紧握着发丝,寻找着那一个重点的位置。
她还记得的,还记得该如何做的!
一定要回家,要先活下来才能够回家,所以她一定要先活下来!家里的姐姐,呆在家里的姐姐还在等着她回来呢!不放弃!决不放弃!
咬着牙,朱雀蹲在干草上,耐心地寻找着有关于开锁的关键位置。
不、不在这边,都不在这边。
左摸索一下,右摸索一下,朱雀还是找不到。
“可恶!”朱雀忍不住低声骂了出来。
她才不会死在这个鬼地方!这个莫名其妙的世界,她绝对不会死在这儿!
直到一个时辰已过,离民兵回来的时间就只差半个时辰左右,朱雀已经由蹲变成了坐了,坐在干草之上,她手上的动作一直没有停,但气息已经有些不稳,喘着气。
“没有成功吗?”金多拨弄着自己的金色短发,皱着眉担忧的问。
“不,差一点,就差一点了,只要找到那个关键位置的话就能够……呀!”感觉到里面有一个凸起的位置,朱雀颤栗了一下,惊喜地说∶“找到了!”
“……今晚的饭菜不错……”
“……至少比昨晚的好多了……”
……
可就在她差点儿成功的时候,民兵却在这个紧要关头回来了。
颓然地收回手,朱雀叹了一口气,低下头的她掩着脸∶“对不起,我……我就差一点点,明明已经找到的了……”
“可恶,那些家伙为什么今晚那么早回来!靠!”达利见功亏一篑,忍不住气愤的大叫。
“对不起,都怪我,假如我快一点的话……”垂下眼,朱雀感到十分内疚和自责。
忽然肩膀上一热,只见柳眉友善的搭上她的肩膀∶“不要紧的,你尽力了,只是他们这次回来早了点而已。”
没有答话,朱雀看着踏进地牢来到笼门前的民兵,再看了被困的人们一眼,眼神无比歉意。
众人没有作声,只是轻轻地摇摇头,表示不介意。
重新躺在地上,朱雀的手捏紧了干草儿,干旱的手感使她无助的一颤,忍不住在内心责骂着自己的没用。
直到了三更半夜之时,地牢里安静得连呼吸声都能够听得一清二楚,民兵们靠在墙前早已熟睡,所以现在里面真的安静得可以。
突然,笼里传出了一阵低声的呜咽。
朱雀一夜无眠,一下子便听见了这一阵呜咽声,悄悄地看向声音来源,只见一个妇人正偷偷掩着脸,抱着自己的孩子低声啜泣。
没有任何夸张的成份,她只是偷偷地、悄悄的哭泣着,发泄着她心里对于未来和死亡的恐惧。
假如……假如自己早一点想到这一个点子,以前更勤奋练习的话,也许就能拯救得到这里的人了。
明天就会再带十人去处刑吧,这个妇人,恐怕与她的孩子已经在三天前就被囚困进来,由于知道明天即将是她的死期所以才半夜这样因为恐惧而哭泣的吧。
咬着牙,朱雀垂下眼,把脸埋进干草堆里。
对不起,救不了你们,对不起。
对不起、对不起……
结果一整夜,由于内心的极度自责,朱雀根本就睡不着,直到第二天太阳升起,才抵不住一波又一波的困意来袭,终于开始陷入睡眠。
可还没等她睡熟,地牢外的传来的骚动又将她惊醒过来。
未几,传来了锁链解开的声音。朱雀从干草里爬起来,茫然地看着几个民兵的涌入,只有其他人的眼神一如以往的漠然,似乎对这种突如其来的闯入早已习以为常。
“全部排成一字形!”大吼着命令,民兵没有待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擅自拉起他们的衣领,将他们拉往墙前再让他们跪坐在地上。
“唔!”脖子传来火辣辣的痛楚,朱雀咬着唇,抬眼瞪着那些民兵们。
“跪下!”民兵们大喝一声,让他们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
金发缠绕着她的双眼,从发丝的空隙中,她可以看到大家都一同跪在地上,不敢抬头。神气全无,似乎已经知道一会儿即将会发生什么事。
民兵的队长仔细地看着那些跪在地上的每一个人,慢慢地经过众人的身前,当走到昨天啜泣的妇女身前时,他突然停下脚步,淡淡命令∶“你,脸抬起来。”
妇女害怕颤抖着身体,抱着孩子,面无血色地抬起脸。
“三天,就是她,还有那一个金发的毛孩。”语毕,他二话不说便将那个妇女连同她的孩子拉起,抓紧她的双手不让她挣扎。
“大爷!大爷!孩子是无辜的,拜托!请放过他,请放过他吧!求您了!”妇人推开他们,跪在地上求着情,盼望他们能够放过她珍视的儿子。
“娘亲,不用,不用这样。”年纪才不过十二的儿子搭上了妇人的肩,脸上平淡,完全没有惊惶之色。
“玄明!玄明……”妇人眼神空洞,看着他的儿子倒不再言语。
民兵队长无视了那对可怜的母子,走到另外一些人的面前∶
“这个,这个,还有这一个,还有那边的三个,还有这个。”拉起那些被指名的人,民兵队长冷哼一下,挥手,将他们都押走。
“你们都上来。”意味深长的笑了一声,熟悉他们把戏的阿普率先站起来,自动走到其中一个民兵的身后。
将他们的手腕都扣上手铐,朱雀看其他人都自动伸出了双手,让他们替自己扣上手铐,她也只好同样伸出了双手。
“啪”一声,朱雀的双手被扣上了银色的手铐,再被人拉到地牢外。
黄沙滚滚,雾气浓重,到处都是布满了重重的血腥味道。
当朱雀与其他众人被押上来的时候,先是嗅到的,就是一种泥土混合着血液的味道,难闻得差点儿让她干呕起来。
民兵们粗暴的将她押到地上,强迫她跪坐在黄沙之上,这时朱雀才细心地观察着四周的环境,抬眼望去尽是荒漠沙尘,一片死亡静寂的沙漠世界。
中间有着一个棕色的高台,高台上摆放着一座狮子雕像,中间矗立着几根大木柱,木柱上捆绑悬挂着几条铁链。高台旁还有十几匹马匹,不停走动嘶吼着,惹得朱雀一惊,手不自觉地抖了一下。
藏在衣服里的长剑像是感觉到朱雀的惊恐一样,发出阵阵暖意。
幸好睡衣内有一个衣袋,可以顶着长剑不让它滑落,不然被人发现她带着武器,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稍微忍一会,忍一会儿就好。”跪在朱雀身边的柳眉忽然靠过来,悄声道。
“嗯?”“起刑!”同时响起了一声大吼,朱雀奇怪地看向那一边。
只见刚才被选上了的十个人被推到高台的中央,倒在地上的他们无助地看向他们,不自觉地避开视线,朱雀只见几个民兵这时走到高台上,手上拿了一个箱子。
“就是那些该死的景国狗子!”一声怒吼将朱雀的注意点转移,当她看见右方的一片人群时,朱雀这下子真的没法回过神来了。
那群人都是纪国人,一头深绿色的长发,男的则利用素色的发带将发丝绑起来,身上穿着一身破烂的素色布衣。
而女性则是绑上了一个简单的发髻,身上同样穿着素色布衣,看着他们的眼神是无比的愤恨,有些更是泪痕满面,似乎与他们曾有过很大的过节。
不,她根本就不认识这一些人!但是为什么?为什么他们会用着种一种愤恨的目光看着他们?她明明就不认识那儿的任何一个人!
“石刑。”一脚踢向其中一个在高台上的景国人,民兵冷笑一声,从木箱子里抽出了一支竹签,冷冷地说。
“石刑……”在那个人仍没有反应过来前,他们已经将他押下高台,再把他丢到民众的身前。
将他的双手以及双脚都扣上了手铐,之后把他推向其中一个洞穴里,再利用泥沙将他的下半身都掩盖上。
“放……放开我!我不要石刑!我不要石刑!”瞪大着双眼,被泥沙掩盖着半身的男人使劲地反抗着,但由于双手及双脚被扣上,使得反抗全做了无用功,反而使得身体愈陷愈深。
“大家一起向这一只景国狗子掷石吧!将他的脸不成人形,让他们知道我们纪国人民所受的痛苦!”
不知道是谁把这番话说出声,之后那些纪国的人开始从地上抓起石头,往那个男人扔去!
石头先把男人击至头破血流,沉重的石头使男人的身体渐渐承受不住,从嘴里吐出了一口鲜血,双眼一翻,似乎已经失去了意识,甚至是已经死去。
……
这一切都看进了朱雀的眼内。
“怎么会,怎么会……”
“忍耐一会,忍耐一会,就快结束了,就快结束了……”柳眉故作冷静地说一句,却没留意到自己早已受不过来的紧闭上双眼。
还没有待朱雀忍耐过去,高台上又传出了一声∶“解刑!”
被抽出解刑的,是那一对母子。
他们并没有作出任何反应,只是被拉着离去高台,走到了另一边马匹聚集的位置。
“解刑……”朱雀喃喃地说了一句,开始感觉到了一阵不详的预感。
只见那一对母子被绳子绑着了手脚,之后把连接着他们的绳子缠上了那些马匹的身上,再将马匹们引领到不同的方向。
不……会吧!朱雀难以置信眼前即将发生的一切。
只见那几只不同的马匹被民兵们拍打了一下屁股后,开始往着不同的方向慢慢前进。
那一对母子仍然没有任何反应,冷静地接受着一切,儿子看了母亲一眼,展露出一个灿烂的微笑。
母亲会意的对着他一笑,渐渐合上眼睛,牛只们开始前进到一定距离,绳子被拉扯着,发出阵阵令人发指的声音。
“不……不要……”
不要,不要,不要……
不要!
“不要!”乍然惊醒,朱雀满头大汗的坐直了身子。
“朱雀。”提醒她还有民兵在这,阿普低声地叫唤了一声。
“……对不起。”细声道歉,朱雀抱着身体,垂下眼。
想起了今早的情景,朱雀还历历在目。想起那两母子被当场杀害的情形,她真是一辈子都忘不掉。
那灿烂的微笑,那啜泣的声音。
她绝对忘不掉!她绝对不可能忘得掉!
为什么,为什么那些人要受这种罪?他们明明只是一个个无辜的人而已,为什么……为什么却要忍受着这一种残酷的对待?
眼睛再度湿润起来,朱雀把脸埋进膝盖上,不想让别人发现她再次哭泣的事实。
对不起,都是她的错,假如昨天……昨天快一点开上锁的话。
那他们可能能够离开,远离这种残酷的命运。
……
而在仍处于早晨阶段的时候,似乎又来了新的一批景国人。
随着地牢门大开的声音,紧接着就是一把脆弱的女声∶“放开我……”
“给我闭嘴!你这臭****没资格向本大爷说话!”被民兵们粗暴地丢进笼子里,拥有着金色及肩长发的女子就像昨天的朱雀一样,被那个民兵摔得干咳了几声。
之后是几名景国的成年男子,紧接着也被丢到了笼子里,脸上伤痕累累。
还有两个金发的中年女人,都被丢到这儿去,摔在干草上好不狼狈。
“呸,这些脏狗,弄得大爷我一手臭味。”不屑地吐了一口唾液,民兵狠狠地关上了笼门∶“上去喝酒去!”他大吼了一声,其他民兵点头和应一声,纷纷跟随着他离开。
朱雀第一时间爬到在干草上躺着的几名新来的景国人身边,其他笼子里的人都反应过来,连忙跑过去查看情况。
“你们,不是拉格商队的吗?怎么也被抓紧来了?”达利看清楚那些人的样貌后,忍不住惊叫一声。
“拉格商队?”不明就里的问一声,朱雀对此完全不熟识。
柳眉看了看他们的伤势,见都不太严重,总算是松了一口气∶“拉格商队是景国最有名的商队,负责向别国宣扬我国的优质商品,这个金发少女正是该商队之首许杰的女儿许笙。”
“想必其他人也都是这个商队的人,看他们身穿的衣服就知道了,玄色的丝绸服,是这个商队的制服。”
“那,既然是景国的商队,明明知道景国正和纪国战争,为什么还要来纪国?”朱雀疑惑着,将心中的问题道出。
假如朱雀老早知道自己会因一头的金发在这个地方被发现,就会被抓起来送到这个地方的话,她是绝对不会来这里的。
“因为……因为飞骑……被纪国军队伏击。”勉强地坐直了身子,许笙喘了几口气,缓缓道。
擦去了嘴角上的血迹,许笙转过头看向其中一个躺在地上仍昏迷不醒的男子,担忧的问∶“他没事吧?洛凉是为了保护我而受的伤。”语毕,她的手抚上了男子洛凉的脸。
“不会有事,民兵把人抓过来时一定要确定此人还活着,因为他们三天后还要举行一个重要的处刑。”嘲讽着,阿普忽然走到洛凉身边,企图将他唤醒。
“还有李镁,由太他们呢?”看着其余的数人,许笙还是觉得很担心。
“请许笙姑娘安心,他们都绝对不会有事,待会应该会醒过来……”柳眉连忙安抚着,皱皱眉头,续说∶“话说回来,你们怎么会被纪国军队伏击?”
闻言,许笙先是忧心地看了地牢的大门一眼……
“请姑娘放心,民兵喝酒的地方离这儿很远,一定不会听见我们之间的对话。”阿普低声说,语气温柔。
这下子她才安心地点点头,开始缓媛道出被伏击的经过……
其实她与商队的人原本是打算前往景国的同盟国去销售货品,怎料走到纪国附近的对海上空时,忽然遭受到纪国军兵们的攻击,之后就被他们打伤、围困,抓进这个困敌营来。
奇怪的是,商队根本就没有走进他们的国境内,却依然被人攻击,这真是奇怪。
“想不到,刻意回避还是被敌人攻击了。”许笙语毕,忍不住愤恨的咬咬牙。
“那些纪国人就是如此,没有惹上他们仍然会像疯狗一样胡乱攻击……没想到不久前才离开了几个,现在又送来了几个。”金多感叹地说,眼睛遥望远处,似是自言自语。
“我们今天一定要找个方法离开,再回景国求救。”
“假如他们愿意用上空军队拯救困敌营的国民,那绝对不会有这么多人……”眼睛紧闭着,许笙低下头缓道。
朱雀闻言,再次想起了今早的事。
那两母子,到最后仍笑着的笑脸,还有那个男人死前的绝望神态,还有其他人……其他同样是人类却被别些人残忍对待的片段。
脑海浮现出当初父亲企图将她杀掉的画子,朱雀之后一阵空白,站起来突然激动说∶“我今天一定会努力!绝对会把所有人都救出去!”
“朱雀……”柳眉看朱雀坚定的表情,禁不住百感交集。
握紧拳头,朱雀伸出手,盯着自己的双手看。
她明白,当一个人被无辜的人杀害,心里绝望的心情到底是怎样。当初她何尝不是如此?即使当初想杀害她的人不是自己父亲,而是别人,她绝对都会一样难过的。
明明一样是人类,只是因为发色不同、国家不同便能随便对敌,这绝对不是朱雀善良的内心可以认同的。
不管如何,她都不想这儿的人死去,不想与自己相处了一天的人死去,即使他们只认识了一天,即使他们与自己的世界没有关系也好。
而且,就当是帮自己的忙吧,她自己都不想死在这种地方,更不想死得不明不白。
连这个世界到底是什么都不知道便死去,这种死法她才不要!
她还有想回去的地方……她还要回去,回到自己的世界,她绝对不要这么快就死掉!
“我绝对不会这样白白死掉,你们都不能够这样就死掉!我们要一起,一起离开这鬼地方,一起回到属于我们真正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