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离析见状,用手将头支撑起来,饶有趣味的看着我,轻启薄唇,语气中满是讽刺。
“别遮了,就你这身材,我不感兴趣。”
言离析另一只手挑开我的被子,盯着我的胸部瞅了瞅,随后撇了撇嘴,转移了目光。
“一马平川。”
我吃瘪的没有言语,只是心中腹诽,这只鬼难道闲来无事,除了假装高冷,就只剩下羞辱我这一件事情可做了吗?
擅自闯入我的梦中,已然让我没有一丝安全感,此刻,我最想做的,就是将他驱赶离开。
几次见面,我也多少摸清了些这扑克脸的脾气。
硬碰硬没有好果子吃,于是,只能忍气吞声,“既然你觉得我讨人嫌,对我又没兴趣,不如就放过我怎么样?”
我好声好气的商量,装出楚楚可怜的表情讨饶,谁料他毫不领情,不容置否的看着我,动了动嘴唇。
“休想!”
我轻咬着唇,对于眼前这个死心眼的男人,竟没有丁点办法。
“我来只是告诉你,你是我的女人!最好跟其他男人保持距离。否则,我让你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言离析伸出手掌,在我面前狠狠的旋转捏成拳头,骨骼“嘎嘎”作响的声音,在这个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的突出。
而他那******不变的冰块脸,也略带狠辣,让我只好敷衍的点了点头,丝毫没有觉得恐怖,反而觉得他的举动很是幼稚。
倒像是一个小孩子在对玩具宣布自己的所有权。
见我答应,他这才满意的抿了抿嘴,再一眨眼,他已经消失不见,而我的意识再次的深沉下去,重新醒来,已是日上三竿。
南君尧急促的敲打着我的房门,大喊大叫让我立刻收拾东西跟他去看事儿,凑则就将我解雇。
他准确的拿捏到了我的软肋,让我不得不急促的洗漱穿戴然后提着他那略有沉重的行李箱,向事主家出发。
南君尧的座驾是一辆破旧的奇瑞小车,依我而看他昨天随便开口便动辄上万,这辆座驾跟他实在有些不符。
不过按照他的话来讲,做这一行的,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窘境只是暂时的,不禁让我为他的乐观精神点个赞。
这一路,他将那就快散架的国产小车开出了新速度,并且,嘴里也没有闲着,跟我交代这次的事件。
虽说,之前已经经历过小鬼掳人,不过面对主动参与灵异事件,我还是不免有些紧张。
原来,我们要去的地方,是南君尧一个牌友的家中。
今早,接到他的紧急来电,最近一段时间,那个叫做王老九的男人身上连续出现莫名其妙的抓痕,而每每到深夜,家中便会无端响起尖锐的猫叫,七天前起床,更是在客厅见到一滩暗红色的血迹。
而地上扭曲的自己,写下了今日就是自己的死期。
起先,王老九本并不把这当一回事儿,可期限将至,王老九每晚都会感觉有无数双眼睛,在暗处盯着自己,仿佛窥觊着自己的性命一般。
无奈,几乎精神崩溃的他才给南君尧打了这通电话。并且声称事成之后并有重谢。
说到这里,南君尧不禁眼冒金光,随后一脚油门,加速行驶。
而我也怀揣着小心思,想着这笔买卖如果真的成了,不知能不能跟南君尧商量,分给我些提成,减轻我的卖身时间!
怎料。身后一抹幽怨的声音总是在我心情愉悦的时候,打断我的美好幻想。
“别做梦了,因果循环,这人跑不掉了。”
我明显的感觉,一股凉气吐在我的脖颈上,让我浑身一个激灵,扭过头来,却见车后空空如也。
只是,来不及多想,南君尧已经一脚刹车停在了一栋独立洋房前。
“走吧。”
南君尧风风火火的下了车,而我,实在不想与言离析独处,只能紧随其后。
洋房的大门留了一个缝隙,我跟南君尧不请自入,只见,这房间四周都拉上了窗帘,虽然,此刻是正午,可屋内却是昏暗无光,更甚至透着一股霉烂的味道。
我捏着鼻子,不禁有些反胃。
王老九如同一滩烂泥一样瘫坐在沙发上,身着一件跨栏背心,裸露在外的皮肤上,无数条新旧的抓痕,触目惊心。
宽大的眼袋蛰伏在他的脸上,眼窝深陷,如同丧尸一般,顶着一头凌乱的头发,声音含糊,似乎是用尽了浑身的力气。
“云楚,救救我……”
王老九伸手企图抓住南君尧的衣袖,只见,他的手臂上,随即又出现一道猩红的划痕,瞬间,那道口子渗出鲜明的血液,皮肉绽开,他则不得不狠咬着下唇,忍痛收回了企图求救的动作。
我提溜着眼珠子环顾四周,却并未发现异物,委托人当前又不好表现出更多恐惧的,只能悄悄的退到南君尧的身后。
南君尧见状,甚至都没来得及跟王老九许久,当下从口袋里抓了一把不知道是什么的灰尘,在屋子里四下抛洒。
过了没一会,这里的墙壁四周,甚至房顶,都显现出来了另一番景象。
无数只猫影在整栋房间里极其痛苦的扭动着身子,打滚,看起来十分揪心,而南君尧很显然也被眼前的场景吓到了。
“这……不是鬼魂?”
南君尧紧皱着眉头,而我,则是被这诡异的房间吓得心惊胆战,不自觉的再次移动到南君尧的身边,顾不上害羞,紧紧地贴着他的身体。
王老九看到这一幕更加是吓得丢了魂,双手抱着脑袋,恨不得把头塞在沙发里。
“这些猫,究竟是怎么回事?”
南君尧扒拉着掩耳盗铃的王老九,只见他哆哆嗦嗦的这才把头伸了出来,我捕捉到他眼神中转瞬即逝的闪烁。
“救救我,救救我!”
那一声声凄凉绵长的求救声再次充斥在耳边让人为之动容,可偏偏南君尧却不吃这一套,冷冷得道:“你如果执意不说,那就另请高明吧。”
闻言,王老九这才征楞了须臾,然后一改之前那神神叨叨的状态,眸子里尽是悔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