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墨女史的周身上下就散发出一阵浓烈的黑烟,快速地飘散开来。
我并没有歧视她的意识,但她的这种行为,我怎么看,都觉得有些像是个加大版的汽车尾气。
不过没等我在心里吐槽完,我就不敢在乱想了。
因为黑气散开过后,围绕着墨女史的身边,站满了鬼怪,虽然我不知道鬼的眼神是否就该是呆滞无神,不过至少现在这些,怎么看都觉得不大对劲。
“没想到,这么多年不见,墨女史已经开始修炼群体战了。真是佩服啊!”
言离析一副就是嘲讽你,你能怎么样的口气,对着墨女史说着,手上却又是一道白光打出,这一次,这道光退掉之后,里面的符篆并没有落在某一处,而是在空中飘着,却始终不降低,也不升高。
墨女史的眼神中越发惊讶,显然是看出了什么,可是对于我这样的小白来说,就只能看个热闹而已了,毕竟我真不明白那符篆是什么意思。
看见符篆在空中旋转,南君尧,脸色也变得有些难看,他没想到,言离析会做出这种手段,这道符是有说法的,虽然他的本事是父子相传,没有多少理论基础,太专业的东西,他也说不清楚,但是这种符篆的原理,他是知道的,这个就好比是平时人用的电棍,如果使用着发功,那电棍就等于打开开关了,可以对付其他人,如果只是摆着,就没有什么伤害。
墨女史也知道这个东西,而且看出了现在这个,明显没有发功,想了很久,却始终不明白言离析葫芦里究竟是在卖什么药。
她哪里知道,如果发功,以现在言离析的法力和体质,最多也就是消灭了这群小鬼,如果运气好,或许可以打伤势她;但是言离析却起码要静养两个月的时间。
在墨女史的记忆里,言离析向来猛撞,不可能会在乎那么多东西,可她却并不知道,随着时间的流逝,以及这些年的经历,言离析早已不是以往的那个言离析了。以前那种不计后果的行事风格,也早已变得烟消云散。
也正因如此,如今墨女史才不敢轻举妄动,生怕自己的某一个动作,惹急了言离析,到最后落得个玉石俱焚就不美了。
一旁的南君尧,默默地给言离析捏了一把汗,他此刻心里紧张的要命,生怕言离析一时激动,启动了法术,更怕墨女史会识破言离析的想法。
犹豫了一会儿,南君尧终于决定先下手,搅乱眼下的局面了。
他是第一次和墨女史有交际,之前也只是父亲告诉过自己,墨女史其人心狠手辣,且不计善恶,遇到要多加小心;现在真的正面交锋,心里没来由的紧张。
但一想到不赌一把,自己连机会都没有,他还是咬了咬牙,将自己最拿手,也是功力最强劲地法术使了出来。
“道由心生,魔为心憎,道魔无别,鬼神略同,三……疾!疾!疾!”
一段极长,且很是绕嘴的咒语,过后,但见南君尧的手上,已经多出了一支令牌,而身边,赫然站了多名金甲武士。
墨女史也是见过世面的,刚刚隐约听到咒语,就觉得有些耳熟,现在看见了效果,一下子就惊觉,这是请神法。
作为鬼,即便法力再强,她对于神仙,还是有些忌惮的,而且在她还是人的时候,她也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凡人,法术根本就一窍不通,哪里知道这请神法不是请了本尊,而是化身幻影。
当初南君尧学这个,就是看好了这个可以唬人的效果,用他的话来说,这个拿去骗钱,绝对可以发家致富,最重要的是,这个对法力的消耗不大;按照游戏里的说法就是,这个用不了多少蓝,缓冲时间还很短,最适合装13了。
现在的情况,还真的和南君尧想的差不多,看见墨女史有些发愣,南君尧赶紧趁热打铁。
“墨女史,今天这件事,我本是不想搀和进来的,不过你搞出的镜鬼,险些害了我朋友的性命,今天交出镜鬼,一切好说,咱们还可以交个朋友;你觉得如何?”
他这话,几乎是装13到了极致,如果是稍稍了解他一些的人,就会知道他是故意装模作样;可是偏偏墨女史不认识南君尧;而且更重要的是,墨女史生性谨慎,否则也不会隐藏这么久,才出手。
所以此刻她还真就被唬住了,不敢轻易动手;过了一会儿,墨女史忽然笑了,而且笑得很是狂妄。
她倒不是疯了,或是什么;之所以会笑,主要还是因为她想明白了一个问题。
她在心里对自己说:“原来,他搞出这个,就是为了那个女人,既然如此,我且试试他们的斤两,不成还可以用这个女人要挟,一便于全身而退。”
随着手上的法力运行,一张符篆发出暗黑色的光,转瞬即逝,而面对南君尧的方向,那群鬼怪也动了起来,一个个就好像是行尸走肉一般,机械地冲向南君尧。
南君尧此刻看明白了,这就和小说里的傀儡术差不多,这些鬼其实都是被墨女史拘来的,自己虽然没有破解之法,但这种没有脑子的东西,自己倒是不用太担心。
想着,南君尧的手已经摸起了令牌,然后很帅气的晃了一下,站在最前面的,一个长着三只眼的武士快步跃出,挥舞着手上的三尖两刃刀对着众鬼就是一下,紧接着金光发出,原本冲着的鬼群,居然一下子就折损了一半之多。
而南君尧心里也难受的要命,这一击,几乎是加强版中的加强版,将自己至少三分之一的法力都集中在了这个武士身上,所以才有此威力。
南君尧向来不喜欢冒险,可是今天他还是觉得该赌一把,所以才有了这个行为。
或许是没想到会有如此拼命的人,而且心中对于神也过于畏惧了,在看到这一幕的时候,墨女史居然没有一丝怀疑;在她眼中,神有这种功力太正常不过了。
不过她倒也不是很怕,因为她很清楚,周围还有不少鬼可以召唤,托也可以拖死他们。
又是一阵黑色雾气拖着一张符篆,飞出之后,大部分的鬼全部冲到了言离析的方向,而一群规模很小的,则奔着南君尧奔去。
鬼虽然多,可也不能乱用;不然打光了底牌,自己就不好行动了。所以最终墨女史没有将主力留在南君尧这边。
不过如此一来,就苦了言离析了;原本的法阵,只能暂时不去理会,言离析手指挥动,将一道又一道的符篆掷出,只要挂到碰到,这些鬼就化成了一阵黑烟,消失不见了。
如果是平时的对战,或者是因为某种原因的斗争,这些鬼多半是不会如此拼命的,毕竟鬼死了,还有转生的机会,可是被法术打死的,大多只能是灰飞烟灭。
但是如今他们都是受制于人,即便心里想跑,四肢也不听使唤,有的意志坚定的,甚至已经在心里骂起墨女史了。
此刻我总算明白,为什么墨女史会选择在中间了,因为那里是控制全局最好的位置,此刻她只要手指动动,就可以同时操控两边的鬼。
而南君尧这边就苦了,原本以为对方会知难而退,所以才使用了那么强大的能力,可是现在,自己明显失策,这么下去,绝对不会有什么好日子过,所以南君尧简直快要愁死了。
他们究竟想什么,怎么打算,此刻我一点儿也不关心了,我关心的是,自己什么时候快要动,因为墨女史给我的法术,我的眼睛一直是睁着的,现在的场面看得我直发晕,根本就没法适应,他的节奏。
如果是平时快要说话的时候,我一定要喊几句,可是现在,只能白白看着别人的斗争,让自己头晕。
也不知道究竟过了多久,那个倒霉蛋孟宇忽热醒了,也许阳气太弱的原因,这家伙一醒,就看见一群的鬼怪在四处乱跑。
这种刺激,其恐怖程度,真的不是谁都可以猜到的。如果不是被法术所致,我恐怕早就要躲在言离析或者南君尧背后了,谁会愿意看着各种青面獠牙、稀奇古怪的鬼啊。
孟宇虽然有机会跑,可是在鬼群中穿梭,他还真的没有这个勇气,所以最终只能一副无比害怕的样子,瘫坐在地上。
当距离墨女史很近的地方,鬼怪都已经离开了,墨女史的身子也就出现在了孟宇面前,他惊讶地看着墨女史,对于自己的这个司机,他是并不了解的,不过他可不相信自己的司机有这个本事,所以本能地问了一个问题。
“你到底是谁?”
如果不开口,或许一切都很好办,可是现在,他的话吸引了墨女史,随着一道咒语的飘来,在南君尧的方向却又飞出一道符篆。
与上一次不同,这次南君尧的符没有被打碎,而是和墨女史的那张缠斗起来。
这种感官上的刺激,终于让孟宇受不了了,他翻了个白眼,居然就那么昏死在了原地,不过此刻也没人有心情管他了。
南君尧虽然爱财,但刚刚救他,还是为了不造成不必要的麻烦,既然对方昏了,自己的事情就更加方便了,所以他根本就不介意顺其自然。
而墨女史对这个孟宇虽然没有好感,但也还没有到要弄死的地步,自然也不会轻易出手杀他,刚刚的行为,说穿了也只是为了分对方的神而已。
大约十分钟的样子,墨女史的鬼终于被肃清了,看着南君尧他们气喘吁吁的样子,墨女史露出一个邪魅的笑,再次催动一张符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