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君尧是不想收冥币而已;所以才想着让那个家伙去找个人来求他,就这么简单。现在你明白了吧?”
不知道什么时候,言离析居然在我的背后出现了,而且还忽然说出这么一句话,搞得我被吓的险些叫出来。
“你、你什么时候过来的啊?干嘛在我背后忽然开口啊?”
我可不想在言离析和南君尧面前露怯,虽然以前好像露了不止一次,不过现在,我可不想重蹈覆辙,所以掐着腰,一副凶巴巴地样子,来掩饰心里因为惊吓出现的异样。
不过效果显然并不是很好,因为听见我的话,南君尧也学着言离析的口气,在一旁插嘴了。
“他倒是想早点儿开口,可是你就在门口这么站着,他什么时候开口,不都是要吓到你吗?”
说话的时候,南君尧居然还冲着我这边挤出一个坏坏地笑脸。
随着一阵寒意掠过,言离析的声音在我距离我很远的地方响起。
“我早就出来了,只是隐蔽了身形而已;从那个家伙敲门开始,我就都看在眼里。”
他的这话说的没头没尾,如果不是经过接触,多少对言离析的表情有了些了解,可能我真的没办法弄看明白他说这个是什么意思。
南君尧这个时候,似乎是担心我听不明白,于是又一次贱兮兮地插嘴进来。
“他呢,是想说,自己没机会开口,而且你又没问;我说的对吧?”
此刻言离析正坐在南君尧不远的地方,南君尧说完之后,伸出胳膊,还故意捅了捅言离析。
虽然言离析不算是实体,所以捅他等于是捅了一团空气,不过言离析似乎还是很不愿意被人碰,当南君尧的胳膊肘马上碰到的时候,已经坐下的言离析,居然站了起来,躲开之后,才又坐了回去。
也许南君尧的本事好些,也许言离析是故意对我屏蔽了自己;总之,在我眼里,南君尧说完那句话之后,胳膊动了一下,之后脸上就变成了尴尬的干笑了。
如果当时我知道发生了这些,估计一定是要大大的吐槽他一顿,只可惜这些都是后来我才知道的。
“你的意思是是说,刚刚那个不少人?”
也许是过于神经大条了,我居然是在两个人都表露过这种信息之后,才有所察觉。看着南君尧无奈的表情,我只能是尴尬地低下头,等着他们两个当中,会有一个回答我的。
可是等了好一会儿,也没有一个声音,最终我只能是选择逼问了。
“你们什么意思啊?就不能说句话吗?”
或许是被我突如其来的吼叫,给吓到了,南君尧已经换成了侧卧的身子,一下子就成了趴着,仰着头,看着我,然后叹了一口气。
“喂,你和那个家伙算是同类,你来解释吧,我这边电视正精彩呢!”
南君尧一边转移视线,将注意力放在电视上,一边对着离他不远的地方踢了踢,然后说。
原本,我还以为言离析会不屑于和南君尧计较,能够直接说出真相,可是谁曾想,南君尧这个家伙的动作还没结束,他就发出了惨叫。
紧接着,南君尧在我眼前抱着自己的脚左右翻滚着;而言离析的声音也适时地响了起来。
“我不喜欢被人碰,再乱动,我就不客气了!”
言离析的语气冰冷,似乎真的已经生气了,而南君尧则一脸痛苦,嘴里不住地吐槽着言离析如何不够朋友,不顾一起战斗过的情谊、
言离析就好像没听到似的,继续用那种像极了自言自语的语气说:“还有,我和那种家伙,并不是同类,我们根本不是一个级别上的。”
对于言离析的话,南君尧似乎很不认同,虽然刚刚已经被搞得很狼狈了,可他偏偏嘴上不肯服软,很大声的嘟囔着:“那怎么了,还不都算是鬼。”
这次南君尧似乎是学乖了,在说完这句话之后,南君尧立刻跃了起来,跑到了一旁的角落去,脸上还挂着一抹微笑,显然是在为自己的机智感到满意。
虽然我看不到究竟是什么情况,可是靠猜也猜得到,刚刚一定是言离析忽然出手,但却被早有防备的南君尧避开了。
好在言离析不算祥林嫂那种十分执着的人,既然一击不中,也没有纠缠。
“刚刚来的那个,是孟楚的经纪公司老总的父亲,一年前已经死于车祸;而且在他死后,公司的业绩也开始直线下滑,大有岌岌可危之势;现在孟楚在参与拍摄的那部戏,其实就是他们公司为了扭转局面,而自己投拍的。”
言离析慢条斯理地说着,可才说到关键之处,南君尧却又插了一道。
他很是得意的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原本这个老家伙都已经死了,不该管阳间的事儿,可偏偏他那个倒霉儿子,接手公司之后,把老家伙的照片,到处乱摆,已达到让父亲监督公司,看着自己工作的心愿;几个这个老家伙就慢慢形成了一股执念,始终不肯离开公司附近,而且只要公司有事,儿子念叨了,他就一定会上心。”
听见南君尧开口,言离析自然乐得自在,索性闭嘴不言,在一旁慢悠悠地看着南君尧的“表演”,脸上露出一抹轻蔑的笑,仿佛他对刚刚那个男鬼的表现,很是嗤之以鼻。
不过听了南君尧的话,我心里还是对这个男鬼很是理解的;毕竟,作为一个父亲,他这个年纪,即便结婚生子比正常人年轻,那孩子也最多三十岁;这种容易冲动犯错的年纪,哪个做父母的,能够轻易放心?或许没有这些照片什么的,男鬼也一样会形成执念。
心里想着这个事情,另外一个疑惑,也一下子就蹦了出来。
“那他来,究竟是什么事啊?刚刚他都没说,你就说你知道了,难道这事儿和你有关?”
我很是不解地问着,眼睛里冒着期待的光芒,等待着他们的回答。
南君尧或许真的开始享受这种回答时的感觉了,他整理了一下头发,得意洋洋地说:“这算什么啊,我只是安排了……”
这一次换成他被打断了,言离析冷冰冰地说:“他只是让我带着几只道行微末的小鬼去了剧组,在里面现了个形,又破坏了些拍摄计划而已。不过他们这群人表面上说什么要靠努力靠实力;内心里对天地鬼神一个比一个崇拜和惧怕,一天之内找了七八个所谓的高手,却都被我赶回去了。”
“于是他们就想到了南君尧?”
我想当然地说着,却招来了南君尧的白眼。
他很不满的说:“拜托啊,大姐;什么叫想到了?他们明明是”
“他们明明就不知道有南君尧这个人,之所以会有鬼来求助,其实是我派了一批鬼去散播关于南君尧的事情,吸引了这个蠢货的注意。他担心公司状况,所以才冒险过来试试。”
此刻我总算是明白了,之前言离析所说的那种一定会有人来请,原来就是这个情况。
实话实说,我始终觉得,像是他们的这种行为,和打劫小孩子时的吓唬没有什么区别;都是在对弱小进行诱骗甚至恐吓。
不过想归想,我可不打算说出来,只是点了点头,答应了一声,表示自己明白了而已。
南君尧似乎是没有注意到我的心里在想什么,他笑呵呵地靠近我,将手搭在我的肩膀上,然后对着我说:“别听他胡说八道,这个剧组都是年轻人,根本没人认识什么法师啊,道士啊之类的,之前找到的,也都是路边的路人甲乙丙,都是些来骗钱的家伙而已。”
我清楚地看见,南君尧在说这句话的时候,脸色其实并不打好,虽然事后有做出一副很是不屑一顾的模样,可是我却还是可以确定,这个家伙现在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心态。
而且我也明白,其实这群被剧组找去的,绝不是什么酒囊饭袋,而是因为他们的对手,是言离析。
想到这里,我忙问言离析:“你没受什么伤吧?下次做这些,就不能找个安全靠谱的方式吗?万一遇到强大的道士或者高人,你不是完蛋了吗?”
随着一阵寒意的靠近,我清楚地感受到,言离析已经到了我的身边;而接下来脸上的感觉,似乎也在验证我的说法似的。
脸颊上,清楚的感受到了一阵凉意,不过我却没有躲避,因为我知道这是言离析;而且这段时间因为镜鬼的问题,他都一直没有靠近我,所以忽然被摸了一下,我不但没有害怕和不满,反倒是觉得有些惬意。
不过,这种感觉很快就被打破了,就在我们这边正商量着有什么需要准备的,以及接下来应该收多少钱的时候,楼下的门却再次被人敲响。
这一次不需要南君尧开口,我就很自觉的去了门口,而言离析则不知道出于何种目的,居然自己自动消失了。
门外,当我开了门之后,一张俊美的脸庞出现在我的面前。
如果不是这个人穿着男装,而且声音也很浑厚,说不定,我会把他当做一个女人。
“请问这里是南君尧先生的家吗?”
南君尧的名字,其实很容易被人误会,究竟是南君,还是南,其实很难被人说准;所以在大多数的时候,如果有人叫南君尧,而且想要表示客气,大多会叫他南君尧先生。
此刻看着对面这个家伙,也有样学样地叫着,加上看到他的五官轮廓,隐约间,我有了一种熟悉的感觉。
“哦,在、在的,我这就去帮你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