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
郑美妃歪在暖炕上小憩,忽闻帘环轻叩,一红衣丫头掀帘进来,“外头有人送来了这个请柬,请夫人过目”。
郑美妃掀了暖被,懒洋洋的从暖炕上爬起,从红衣丫头手中接过大红请柬,一看,原来是千山暮那儿派发的请柬啊,不禁喜上眉梢,“我的天!千山暮果然已回到中原创立新门派了啊!”
屋外冷风飒飒的,狂喜之下,郑美妃下炕,也顾不上披上暖裘,趿上绣花鞋,便匆匆往正院飞奔而去,“娘!”
“娘!”
到了正院,却不见娘亲玉香盈的身影,只听屋里的丫头回说,“老夫人刚刚出去了。”
“去哪里了啊?”郑美妃急问。
“好像是往后庭别院去了。”
郑美妃二话不说,施展起她那蹩脚的轻功,往后庭别院的方向狂追而去。玉香盈独自驾马,此时也没走多远,郑美妃不过是刚出了仪门,便截上了她。
“娘,你去爹那儿,这是要干嘛呀。”郑美妃气喘吁吁的,“我要跟你说件喜事。”
“什么喜事?等我去把事情弄清楚回来再说罢。”玉香盈神经绷得紧紧的,连为女儿稍停片刻都不肯。
“要弄清楚什么啊?”郑美妃跟着玉香盈的马儿飞奔。
“我要弄清楚的事还能有什么?”玉香盈说着又快马加鞭。
莫不是爹跟那个女人的关系被娘看出了什么?郑美妃很清楚娘亲的脾气,要是不首先解决她憋在心里头的疑问,再大的喜讯她也是充耳不闻的。郑美妃原想跟着娘亲一块儿过去,见娘亲已奔出老远,再者低头看看自己凌乱的穿扮,因此只好作罢,乖乖返回正院,安心静待娘亲归来。
这当儿,郑子仁与沈芍药正在房里饮酒,调笑,演奏,舞蹈,尽情欢娱。
屋里燃起炭火,将屋子熏得温暖如春。
琵琶声声,如天籁之音。
因为舞蹈,沈芍药今番特意换上了那风情万种的蝉翼纱裙,那曼妙的身段愈发显得勾魂摄魄。
销魂一曲罢,郑子仁夺过沈芍药怀中的琵琶,搁到地上,又猴急地把沈芍药拦腰按到床上。
“唔!老爷子。”沈芍药娇滴滴的用手去推挡。
“怎么了?”郑子仁抄出手将她的双手捉住,色色的盯着她粉红的俊脸。
“无论如何,你今天再不能了。”
“谁说不能?我还有使不完的劲。”
郑子仁虽说上了年纪,而且是大病初愈不久,那英俊的脸部轮廓及矫健体型皆不减当年,甚至还多了些成熟的味道。沈芍药瞧着,虽亦动情,只是,“老爷子,今日我们都做三次了,芍药可舍不得老爷子过度消耗。”
“最销魂的绝招还没用上呢。”郑子仁目光缠绵。
“不嘛,老爷子。”
“这是命令!”郑子仁假装板起脸来。
“唔!不嘛!”沈芍药不停地扭动着娇躯,作挣扎状。
“你胆敢违抗本庄主的命令?”郑子仁说着将沈芍药狠狠地压在身下,一只手高举起来,作出要打的样子。
“啊,老爷子,别,别啊,我,我,芍药遵命就是了。”沈芍药挣扎不得,满脸羞红,娇滴滴的模样愈发显得妩媚动人。
“这么妩媚的脸蛋,我怎么舍得用劲打啊?”郑子仁那高举的手缓缓落在她的脸上,肩头上……
沈芍药再次被他撩拨得春心荡漾,正待承欢共沐爱河。忽闻帘环轻叩,系在门上的风铃叮当作响,一个丫头气喘吁吁的立于门帘外,急匆匆的道,“老庄主,不好了,老夫人来了。”
闻言,两人迅速分开,下床。方理了衣鬓,老夫人玉香盈一阵风似的闯进来了,“你们在干什么呢?”
沈芍药没想到老夫人这么快又去而复回,脸色吓得惨白,立于一旁,身子不住地打哆嗦。
玉香盈眼睛利箭般上下打量着沈芍药,“你在这儿干嘛?”
“我,我,我。”沈芍药舌头都打结了。
盯着沈芍药那一身若透若明的穿扮,玉香盈已知了八九分,沈芍药的飘飘欲仙,就像一朵燃烧怒放的蜡花,玉香盈因醋生怒,心中的怒火愈烧愈旺,她一把揪在沈芍药的胸前,怒道,“你这个狐狸精,我一掌就能劈了你,你信不信?”
说着,玉香盈水袖一晃,爪子已高高举起,眼看着那七星夺命爪就要朝沈芍药罩下来。沈芍药闭上眼睛,‘啊’的一声惊叫,叫声落地,只见白影一晃,郑子仁已出手。
“我就知道会这样!你们这对狗男女。”玉香盈不得不放了沈芍药,随着她的手爪松放,沈芍药如一只翩翩的彩色蝴蝶,飘然跌坐于地。
“别冤枉了人家。”郑子仁坚决不肯承认,一方面为了保护沈芍药,另一方面纯粹是顾及玉香盈单方面的颜面。
一时衣袂飘飘,夫妇两个在屋里斗了数十个回合,郑子仁渐觉体力不支,始信是今日纵欲过度所致。要换在从前,十个玉香盈也未必敌得过他。
恐再斗下去,对自己和沈芍药都极为不利。为了不让玉香盈看出破绽,郑子仁拼尽内力虚晃出最后一招——雪山崩。
忽见一团巨大的白光在眼前闪耀,玉香盈大吃一惊,“雪山崩!”
被雪山崩击中,不死亦残。玉香盈连忙收手,退立门边,心碎的声音脱口而出,“死老头子,你竟然对我用雪山崩!”
“都是你逼的!”见玉香盈收手了,郑子仁也连忙收回架势,暗暗敛息调气。
“死老头子,你啥时候练成了雪山崩?”
雪山崩是何其高深的武功啊,郑子仁哪里就练成了,他不过是练了一二分,方才不过是虚晃了一下而已。
就这样,也能把玉香盈唬住。不过,郑子仁也不敢掉以轻心,只怕再斗起来,玉香盈早晚会看出破绽。因此脑瓜子一转,心里便有了应对之辞,“说来,还得多谢夫人你啊,要不是你之前给我请了这位能歌善舞的特护,我至今还不定怎样呢?听说过琵琶舞吗?对治疗老年痴呆很好啊,有助于记忆恢复。要不是她,我哪能想起什么雪山崩啊。”
岂料,郑子仁这么一说,又把玉香盈的怒火给激了起来,她水袖舒展,施展拳脚再度扑向郑子仁。
郑子仁暗叫一声‘不好’,虽然闪避了,但是还是被玉香盈击得连连倒退,最后重重摔在墙上,慢慢跌坐下来。
沈芍药想去搀扶,又不敢,只能可怜兮兮的在一旁看着。
“哈哈……”玉香盈昂天大笑,“死老头子,原来你是装的。”
“我是不想跟你动手。”郑子仁强撑着起来。
“你就继续装吧。”玉香盈说着又要去折腾那可怜的沈芍药,“我让你们继续眉来眼去,惺惺相惜!”
“住手!”就在玉香盈的爪子再度伸向沈芍药的时候,郑子仁一声大吼,“你要是敢动她一根毫毛,我的财产你分毫也别想拿到!”
“吼什么吼?早承认你们的Jian情,我何必那么多事?”既然老头子执意背叛他们多年的夫妻情,她又何苦死抓住老死头子不放?如今,她只想要老头子名下的那些巨额财产!想着那些没到手的财产,玉香盈把手收了回来。
“人家一番好心被当成了驴肝肺。”看在当年的情份上,郑子仁其实还是有几分畏惧玉香盈,因此也不想跟她玩硬的。
“好心?好心为什么走了还回来啊?还弹什么琵琶,分明是有Jian情。”玉香盈心想,要想打他们家财产的主意,没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