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雾渐渐消散,甜甜的幽香穿肠而过,那番王和那华美女子似乎都有了些反应。而梨花香,由于她内心没有这方面的渴望,因此倒有了天然的抗体,那气雾吸内体内,于她全无半点作用。
那番王饧着眼从躺椅上朝那华美女子俯过身来,用眼角的余光扫了一眼梨花香,却用捉摸不透的语气对华美女子道,“你如今感觉如何?”
“大王。”华美女子故作娇羞地垂下头来。
那番王伸手托起华美女子尖尖的下巴,一句一顿,语气缓慢的道,“这玩意儿,有点作用,幸得你方才提醒,要不然,本王倒要错过了这番受用。本王,今夜却要好好受用一番,不知你是否乐意?”
自从初来的时候,与大王有过一晌交欢,如今一年的光景早已过去,那华美女子心里一直盼着大王能再次召幸她,如今,见大王如此一说,以为番王的意思是要临幸她,心中暗喜,这一次交欢,大王以后便每时每刻都会念及她,因为她和大王方才都吸进了那黑雾,遂装出娇羞万分的模样,娇滴滴的唤了声,“大王”便迫不及待的俯过身去欲作亲昵之举。
那番王却忽然击起掌来,随着掌声落地,门帘上的软纱轻飘,门口进来了一位彪形侍卫。
“大王。”彪形侍卫在门边半跪,朝番王拱手作礼。
“起来吧。”那番王款声道,他的情绪似乎有着异乎寻常的兴奋。
“谢大王!”彪形侍卫站起来,规规矩矩的立在门边。
“本王今夜要赐你一件美差。”
美差?那彪形侍卫瞧着地毯上两个美人,心里似明白了八九分,他以前也曾听闻过,当班的侍卫,撞上大王心血来潮的时候,也能获得大王赏赐美人。莫非,这好运今晚落到自己头上了?心里一阵莫名的兴奋和期待。
只见那番王目光扫向眼皮底下那华美女子,慢悠悠的说道,“本王,今夜意欲将她赐予你。你……”
什么?大王不是要与她交欢,而是将她赐予一个普通寻常的侍卫?将她赐给侍卫,那就意味着,从今以后,大王都不会再召幸她了,任凭她万种风情也再无丝毫用武之地。那鸡飞高枝变凤凰的愿望破灭了,华美女子顿时傻了眼,方才那冲动的亢奋莫名不现,脸色变得惨白。
此等好事,那彪形侍卫当然是求之不得啊,没待番王将那后面的话说完,立即跪下叩谢王恩,“谢大王!”
“好!好!好!”那番王兴致盎然地重新将身体往椅背后面一靠,华美女子的反应他似乎全没瞧见,他的目光在华美女子及彪形侍卫脸上扫过一遍,手指着梨花香道,“本王今夜赐你俩作她之师,你们两个,给她好好示范一番,直到她学会了为止。在今晚月亮西倾之前,她若果还是没有学会,本王唯你们两个是问。”
“是,大王!”那华美女子虽不情愿,也只能垂首诺诺应允。而那彪形侍卫早已是心花怒放跃跃欲试。
“好,开始吧。”那番王慵懒地靠在椅背上,双眼半睁半闭。
彪形侍卫站起身来,一步步走到华美女子面前,见她头低低的不动,一时之间也不知如何是好,只是憨憨的立着。
那番王见他们半晌没有动静,早按捺不住了,冲着那华美女子冷冰冰的道,“你以前是怎么侍候本王的,如今便怎么侍候他。”
虽然愿望破灭了,可总不能为此一死了之吧?何况,她以前身为名妓的时候,早不知被多少男人临幸过了。虽然愿望破灭了,好歹过了今夜再另想办法吧。
看那侍卫,身材槐伟,他的脸,虽不英俊,然而接受他,并不致到让她感到难以忍受的地步。那华美女子这才慢慢的从地毯上爬起来,强装欢颜,替那侍卫褪去衣裳,就像当初她侍候大王一样。
她开始吻他,从他的脖子开始,一点点的滑下去,滑下去。
因为有大王在旁观看的缘故,那侍卫显得有点僵硬,毕竟,他是第一回接受这种美差。就连那华美女子也显得有些不自然。
瞧着他们那么慢热,番王心里按捺不住。
闻言,那华美女子慢慢跪下来,跪在那侍卫脚下,为了讨那番王欢心,她开始使出她的夺魂绝招。
梨花香,对身边发生的一切,置若罔闻。她在心里,默默而紧张地祈祷奇迹发生,让她逃过这奇耻大辱。
那番王看得龙心大悦,却还嫌不过瘾,又命他们将位置移到一个窗口边。
那窗口下面,就是黑乎乎的悬崖万丈。
原来,那窗台边,有一个隐形机关,那华美女子光滑的身子往窗台上一靠,圆滑的窗台上立即蹦出两个手架来,刚好把女子的腰身夹住,女子挺着两座山峰白晃晃的挂在窗外,整个身体昂面弯成了一个优美而又充满诱惑的弧,那侍卫狂野地扎进去,配合着有节奏地抽动。
那番王看得大呼过瘾,此时,那吸进去的毒气,已在体内发作,渐达巅峰,他不顾一切地抓起梨花香,把她揪到那两人旁边。
梨花香本能地挣扎,只是无济于事。
那华美女子虽然身体在做事,其实她的眼睛始终在暗暗观察番王的举动。见大王揪着梨花香过来,她心里明白,大王肯定是想把梨花香绑在这窗台上做,因此,便悄悄的把手摁在窗台的开关上,同时抬脚将那侍卫用力一揣,那侍卫正做得投入,不曾防备,便从她的体内脱离,往后倒退了几步。与此同时,华美女子的身体也从窗台上收了回来。
果然,那番王立即将梨花香昂白推倒在窗台上。
说时迟,那时快,华美女子假装失手,手把在窗台的开关上,那夹住腰肢的手架没有凸起来。同时,华美女子又用脚悄悄地踩下了埋在地毯下面的开关。只见梨花香脚下踩着的地板轰然拱起了一个高高的弧形。
梨花香从窗台上跌下去了,白衣飘飘,如一只失控的蝶,朝底下的万丈深渊直直坠落。
“什么?你是故意的!”那番王龙颜大怒,方才的兴致消失得无影无踪。
华美女子还来不及庆幸,突遭大王的怒视质问,她一时也吓住了,颤抖着声音道,“不,不是啊,大王,我不是故意的。”
“我没说让她死!”那番王一声怒吼,身影一晃,从窗口上跃了出去。
*
梨花香直直地往下坠落,寒风割面刺骨,梨花香心想完了,这回是死定了。
岂料,坠到半途,不知从哪儿突然风驰电掣般飞过一个黑色人影,将梨花香牢牢地救在怀里,往崖壁上紧靠而去,然后,三下两下,快速爬上了崖顶。
梨花香惊魂掠定,双脚落地,还未来得及开口叩谢救命之恩,只听黑暗处传来一声呼唤,“暮儿!”
“你是暮儿!”却是那番王,他朝梨花香他们两人大步走来,“暮儿,你终于肯来了,见到你娘了吗?”
崖顶上,风声呜咽如鬼哭狼嚎。
月光下,梨花香可以看清,救她的这名黑衣公子,便是她在龙池酒庄见到的那位拿官金付帐的那位公子,剑眉星目,鼻梁高挺。
没错,他就是千山暮。
只听千山暮朗声回道,“父王,你还是收手了罢,你以为,你这样放纵自己,就能让娘亲回到你身边吗?你越是这样做,娘亲便越是死了心的不回来。”
“暮儿,你是不是,一直藏在父王身边?”番王站在他们一丈开外的地方,答非所问。
“孩儿只是刚好路过。”千山暮面无表情的回答。
“不会每一次都那么凑巧吧?那些女子,据父王所知,都被你救下了。”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孩儿只是不想父王造下太多罪孽。”
番王脸部抖了抖,内心似有触动。
只听千山暮接着又道,“这世上,有些东西不是有了黄金便可以随意买到的,比如,娘亲对你的感情。”
“轮不到你来教训父王。”番王突然恼怒起来,“以前你救下的那些女子,你要怎么处置,父王一概不管,但她,你给父王留下来。”
“不!父王,孩儿必须把她带走。”
“你休想!”
“既然父王把她扔了下去,她就跟父王没有任何关系了。”
“她是自己掉下去的。”
“她从哪儿来,就该回到哪儿去,我必须带她走!”千山暮说着已快速挟起梨花香,风驰电掣般消失于密林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