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次一定会带她过来,对了,”沈芍药说着从袖里掏出莹莹的信来,一边递给郑子仁,“给你这个。”
郑子仁接过叠得整整齐齐的信纸,“这是什么呀?”
“是我们莹莹写给你的信。”
“信?莹莹居然给我写信了?”郑子仁好不感动。
“是呀。”沈芍药含笑道。
“多亏我还活着,能遇到这等好事。”郑子仁说着一边展开了信纸。
莹莹那娟秀的墨字跃然纸上,“对不起,爷爷,如果我没有看到你就逃跑,可能你就不会晕倒的,希望你能早日康复,莹莹,拜上。”
信读完,郑子仁真是比饮了蜜还甘甜,他把信双手合在掌上,“我太高兴了!这么大岁数了,居然还收到了女儿给我写的信,真的太高兴了。莹莹,我要给她回信。”
“好啊,看到你们互相来回写信,我也觉得很高兴,还有,这个是我准备的礼物,”沈芍药说着又从袖里摸出个用上锦盒盛装小玩意来,一边递给郑子仁,“千万不能让夫人知道。”
原来是个能够折叠的新型刮胡刀。
郑子仁接在手里,打开一看,简直爱不释手,“怎么又买了,看来是最新款啊。要是能够把莹莹的画像贴一张在这盒盖里面多好啊,这样,我每天早晨起来刮胡子的时候,都能看到她。我真的很想念她,那可爱的脸蛋,太想念她了。”
“抱歉,老爷子,没有想的那么周全,今天回家后,我马上给莹莹画张像,给你捎过来。”
“好,芍药,我真的很幸福呀。”郑子仁笑得心满意足。
“老爷子。”
两人又深情相拥。
*
郑廓山庄,正院,前厅。
“签交郑氏石器园的钱,是以石器饰品铺作为担保来拉的,最近银庄的利银比较高,让我感到很大的压力,有着这么大的风险,只许成功不许失败,拜托你了。”郑美妃看着上官悯,压力重重的道,“这次绝对不能失败!
“好,请夫人放心,传闻摩溜底储王庄园也要参与购赎,有很多竞争对手都收手了。”上官悯道。
“真的吗?”郑美妃喜道。
“这老头子,拿点钱财出来帮我们赎回郑氏石器园,我们就不需要还银庄的利钱了。”玉香盈道。
“可是希望上官悯讼师,你还是跟我爹尽量维持好关系。”郑美妃道。
“什么?让我继续欺骗郑老庄主吗?”想到这个,上官悯心里就发怵。
“虽然对不起我爹,可是为了我们的利益,利钱是要用保全财产来归还的,不是吗?上官悯副庄主?”郑美妃先是口头上给上官悯吃了些甜头。
“副,副庄主?”这个诱惑,对上官悯来说果然不小。
“呵呵……”玉香盈开怀笑起来,“我们不是约好,这次成功的话,就让你做副庄主吗?所以就按我们美妃说的去办吧。这样不是对大家都好吗?”
“是,知道了。”这个诱惑对上官悯来说确实是太大了,他想要拒绝相当不容易。
“我们现在处于劣势地位,不得不向他们低头,可是以后一定要找回摩溜底储王和千山暮手上的份额。”郑美妃道。
“当然了,当然了。”玉香盈频频点头,“郑氏石器园本来就是我们的,我们现在要好好动脑子。”
“是。”上官悯晕乎乎的道。
*
营坡工场,办公间。
洞日明将一沓表格呈给云中居,“云管事,这是新招的伙计,这些是他们的覆历。我们工场要招人的消息一传开,立即就有很多人蜂涌而来了。”
云中居笑笑,“是吗,挺好的。”
*
梨花香在作坊里面心神不定,坐立不安间,云中居来了。
“云管事。”
“今天怎么样啊?心情好多了没?”云中居心情似乎不错。
“是,让你担心了。”梨花香掩饰着道。
“没有,锦太郎来过工场,我已经跟他说了,他好像也不好意思,说要马上辞工离去。”
“是吗?”梨花香勉强挤出一丝笑意。
“对了,我们需要更多的人手来完成摩溜底储王庄园的供货,还有出口番外的石器,所以不得已又传了一次招人的消息,有很多人报名了,因此我特意送过来,希望你能高兴,看到他们那么想成为这儿的新成员,你也会跟着来劲的。”云中居说着手中的报名覆历递给梨花香。
梨花香一边接过,“谢谢你,云管事,我应该更关心工场的事情才对,真抱歉。”
“不要说那种话,你现在有那么多事情要操心,这边就别担心了。”
“好,那面试就在工场那边做吧。我看完再给你消息。”
*
营坡工场。
大伙儿忙得可真够呛,忙中偷闲时,邹二感叹,“没有锦太郎,还真是缺人手啊。他也真是的,早点说多好啊。”
“他不在,还真觉得缺了点什么。”祁大爷道。
“走了之后再也没消息,看来他还真的找到活儿了。也不捎个信过来,哎,有点伤心啊。”杨上英道。
“给他办个送别宴会怎么样?要不捎个信给他问问。”洞日明提议。
“谁知道他住哪啊?”杨上英道。
“我知道,他有个固定取信的地方。”洞日明道。
“好啊,让他抽时间过来一起喝酒。”邹二道。
“好。”
*
“这么臭,能不能有点教养?怎么这么脏啊?”
锦太郎一边捂着鼻子一边给燕夫人茶馆里的茅厕作清理,当他挑着一担脏物路经他收信的大树底下,习惯性地往那拳头般大小的树洞里瞟了一眼,赫然看到一封写着他大名的信躺在里面。
他放下担子,伸手掏出信来,打开,却是洞日明的来信,信中写着:
“听说你已经找到活儿了,怎么样,还好吧?邹二哥他们几个,说要给办个送别宴会,过来一起喝酒,怎么样?大伙儿都在等你哦……”
清理清茅厕,锦太郎又开始洒扫厅堂。
燕夫人看着锦太郎那卖力的样子,道,“真是的,你,我不会给你工钱的。”
“呵呵,我们之间要什么工钱哪?”锦太郎笑。
“好好打扫,地上不能留一丁点渣渣。”燕夫人以主人的口吻厉声命令道。
锦太郎听了心里十分不爽,索性撂下扫把,换上干净的衣裳,跑了出去。
“锦……”燕夫人在后面喊了一声。
锦太郎已经出了大门,不想走了一段,不经意间却迎头碰上了那群泼皮。
“我的钱呢,开始准备了吗?”那泼皮头领似笑非笑的道。
“呃,大哥,我正想找你来着,这个别院很宽敞,我正在努力找人卖呢。”锦太郎强稳住心跳。
“再不守约,知道吧?”
“是,知道了,大哥,知道了。我先去准备了啊。”锦太郎被泼皮头领看得心里发麻,说着速速从那群泼皮身边溜开。
又往前走了一截,回头不见了那群泼皮,锦太郎便找了个荫凉的地方坐下来歇息,屁股刚沾地,燕夫人突然从一棵大树后面窜出来,“太郎。”
锦太郎回头看了她一眼,也不说话。
“刚才,那些泼皮,”燕夫人方才也看见了那群泼皮,她无力地坐到锦太郎身边,发愁道,“再这样下去,我会死掉的。怎么办啊?沈姐姐怎么不不见来呀?”
*
一笑天。
云飘飘将颜眉浩浩荡荡的大队人马迎入了贵宾大殿,并且亲手沏了茶给颜眉奉上。
“飘飘,变得更标致了呀。”颜眉笑着一边接过茶水,“怎么样?准备好当新娘了吗?”
“当然了,娘娘。”云飘飘笑,“你不累吗?要不要去客栈休息呀?”
“不用,得先看看你呀,还有那个白痴儿子,呵呵……,”颜眉笑声如夏风般温热,“可是,暮儿他,去哪儿了,怎么还不来?是因为一笑天的事情吗?”
“是,我让人去找他问问。”云飘飘说着起身出去了一会儿。
*
大清早,千山暮脑子里还是不可抑制的浮现梨花香说出的那个,关于锦太郎是怡晴亲生父亲的话。
在屋里烦躁地踱来踱去时,不经意间看到怡晴送给他的新年礼物,那只小灯笼,还有那张小纸条,纸条上写着怡晴稚嫩的请求,“叔叔,请你帮我找找我爹。”
这当儿,云飘飘吩咐的人寻来了。
接到侍女的禀报,千山暮烦躁地道,“不管是谁来,都说我不在。”
“是,掌门。”
*
傍晚了,该收工了。梨花香依然是坐立不安,索性找到千山暮往处,却被侍女告知,千掌门今日不见客。
梨花香只好怏怏返回梨氏作坊。
“怎么了?”冷秋桐见梨花香失魂落魄的回来,关切道。
“秋桐,会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呀?”梨花香不无担心的坐到冷秋桐旁边的椅子上。
“他那性格没有疯掉就算好的了,”冷秋桐道。
梨花香瞬间惘然。
顿了片刻,冷秋桐接着道,“千掌门也需要点时间吧。你也别那么操心了。我回家照顾孩子们,这些就交给你了,”冷秋桐一边将手中未完成的活儿转交给梨花香,“整理完慢慢来吧。”
“嗯。”
梨花香没精打彩的应答着,她哪提得起精神干活?冷秋桐一走,她自己一个人干坐着,越想越不甘心,索性又策马返回千山暮的寝殿,誓要见上他一面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