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畜牲,是不是吃错药了,怎么能那么不要脸?”冷秋桐冲着锦太郎的背影道。
“娘,以后见不到叔叔了吗?娘,娘!”怡晴只是兀自回头问着梨花香。
梨花香蹲下身来,轻轻揽住怡晴的小脑袋,将她贴在自己的脸颊上,心内一阵剧痛,“怡晴!”
话说千山暮策马离开梨氏作坊,心中翻江倒海般,因为心绪失控,路上还差些撞了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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梨花香抱着怡晴安静了半晌之后,梨花香轻轻推开怡晴,“怡晴,跟秋姨一起玩吧。”
“好的,娘。”怡晴乖巧地离开梨花香的怀抱,钻往冷秋桐怀里去。
“怎么了?要出去吗?”冷秋桐看着梨花香道。
“是,我得去见见千掌门。”梨花香说着起身。
“知道了,我会好好照顾怡晴的。你就放心去吧。”冷秋桐很理解梨花香此刻的心情。
梨花香策马匆匆赶到一笑天,逢人便问,皆言千掌门出去了,还未归。
沮丧间,转身到门楼处,正欲策马离去时,云飘飘在后面叫住了她,“梨掌门。”
听到身后有人呼唤自己,梨花香掉转马头,看到云飘飘,她跳下马来,手牵着缰绳。
云飘飘款款走到梨花香面前,“梨掌门过来有什么事吗?”
“那个,千掌门在里面吗?”梨花香道。
“没有啊,还没回来。”云飘飘道。
“是吗?”梨花香脸露失望之色。
“有事就进去等吧。”云飘飘佯装热情道。
“不用,我先走了。”梨花香说毕,复又飞身上马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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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千山暮思绪翻滚时,独自策马去了上次带梨花香单独去过那湖畔那里。
在那儿,也不知呆了多久,梨花香寻过来了。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被梨花香寻到这儿,千山暮其实并不感到诧异。
梨花香不答,仿佛心有灵犀般,缓缓坐到千山暮身旁,两人均面对着波光粼粼的湖水。
“跟你说了真相,你是不是吓坏了?”梨花香道。
千山暮不答。
梨花香扭过头,看着千山暮道,“我也知道你会很难理解,可是,如果瞒着你的话,真的觉得太痛苦,所以告诉了你。我是不是很自私?为了让自己舒服点。”
“我能理解你的立场,”千山暮慢慢的道,“以前开始就意识到,可能会那样,只是害怕听你说这个事而已,以前觉得不管孩子父亲是谁,自己都能坦然面对,可是,真的从你这里听到这个事,就觉得很来气。他让你那么受苦,你还留着他的理由,我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偏偏是他,我无法忍受。”
泪水缓缓爬满了梨花香的脸颊,她声音半哽着,“山暮,这些年,我养着怡晴,从来没有后悔过生了她,那孩子跟锦太郎没有半点关系,是我生下来养大的,我觉得自己能够养好她,我以为我已经忘了他,可是有一天,他突然出现在我眼前,你越来越喜欢我,我总是觉得很内疚,瞒着你,就觉得自己做错了事。”
“我,想当什么事也没发生,继续看到你和孩子们……”千山暮声音也是半哽着。
梨花香很理解千山暮此时内心的痛苦,“你那么痛苦,就回到从前吧,你一直对我那么好,我不会怪你的。”
“你别小瞧我!”千山暮冲梨花香一声大吼,然后,站起身来,飞向马儿,策马飞速离去。
“山暮,山暮!”梨花香此时的心痛,全部来自于千山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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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兴吧?我要跟你分开,搬回正院住了。”玉香盈道。
“当然了,我都想跳起来。”郑子仁毫不掩饰自己对玉香盈的厌烦之情。
“跳啊,我不会阻拦你的。小丑一样跳起来,该多好看啊。”玉香盈吼道。
“啊哟,你以为你是谁啊?我凭什么跳给你看?赶紧走吧。”郑子仁反唇相讥。
“放心吧,等美妃过来,马上会离开的。我也不想再见到你。”
“我才是呢,我才不想见到你。”
老夫老妻你一句我一句的吵闹间,郑美妃领着一个中年妇人进来,走到郑子仁跟前,道,“爹,今天开始,就由这位妇人来服侍你。”说罢,郑美妃回头跟那妇人道,“我爹以后就交给你了。”
那中年妇人连忙给郑子仁行屈膝礼,“给庄主请安。”
郑子仁一声冷笑,“罢了,我还得请你多多关照。”
那中年妇人似知自己不受庄主欢迎,脸色先已暗淡了下去。
“爹,我们先走了。请你别想再出什么馊主意,安心养好身子吧。”郑美妃道。
“我什么时候出过馊主意?”郑子仁回罢,忽然话锋一转,手指着郑美妃大声道,“还有你啊,不要没事来回跑,懒得理你。”
“知道了,爹。”郑美妃说罢,一边搀过玉香盈的手臂,“娘,我们走吧。”
“那个,你今年多大岁数啊?”郑子仁这边却问起那中年妇人的年岁多少来。
“真是的,让开!”玉香盈一听就来气,用力推开郑子仁,在郑美妃和那中年妇人的挽扶下离开了郑子仁的房间。
“真想把你给……”盯着她们的背影消失于门外,郑子仁心头的火气一下熄灭了下来,“呵呵,我,自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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莹莹正在厅堂里练习呢,沈芍药忽然从房里出来,满脸堆笑的走向莹莹,“莹莹啊,你在干什么呢?”
“奶奶,怎么了?”莹莹停下手中的毛笔。
“莹莹,那个,”沈芍药在莹莹身边坐下,慢慢的说道,“帮我实现一个愿望好吗?”
“什么愿望?”
“能不能陪我一起去看爷爷呀?爷爷为了见你,所以过来看你的路上晕倒的。”
“不,我不想去。”莹莹头拨得像拨浪鼓,“我不想见到那位爷爷。”
“莹莹你说一句,让他快点好起来,爷爷会马上痊愈的,就去一次好吗?莹莹。”沈芍药眼神哀求地看着莹莹。
“奶奶,你自己去吧。”莹莹说着撂下笔墨,起身速速走开。
“莹莹。”
这当儿,风妩思正好从外面回来,看到莹莹急匆匆的逃回自己房里,再见沈芍药正坐在原地喊莹莹的名字,诧异间,心内已明白了八九分,便走过来跟沈芍药道,“奶奶,你别再这样了,上次莹莹都哭得不行了,你难道忘记了吗?都是因为你,她那么担心我们会离开她,最近都不怎么笑了。你怎么可以让她去哪儿呢?”
“你知道什么呀?”沈芍药没好气的回道。
“奶奶,你太自私了,你想过我娘和莹莹的立场吗?你怎么就知道自己?”风妩思道。
“你说我自私,这都是为了莹莹和你娘的幸福,小不点,你不要乱说话。”
“奶奶,你别以为我不记得了,我记得清清楚楚,爹葬礼的那天,你把莹莹丢到那儿就走了,奶奶,你根本不想莹莹和我娘,你只为自己着想!”
“你,你怎么能记得呀?”沈芍药大惊。
“奶奶,不要再欺负莹莹了!”风妩思说完转身走了。
风妩思径直走进莹莹房间,“莹莹。”
看到妩思姐姐进来,莹莹连忙藏起她刚刚写下的几个字。
“你在干什么?”风妩思走到莹莹身后。
“没干什么。”莹莹回头看看风妩思,掩饰着道。
“可是,你藏在背后的是什么呀?”风妩思看到了莹莹藏在身后的纸张。
“没什么,妩思姐姐,换衣裳吧,我到厅堂看书了。”莹莹说着转身出去了。
“好吧。”看着莹莹匆匆出去的背影,风妩思好生纳闷,搞不懂莹莹的小脑袋今天埋的什么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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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芍药正要独自出门时,莹莹在背后喊住了她,“奶奶。”
“嗯。”沈芍药停住了脚。
莹莹追上来,把手中的折叠好的纸张递给沈芍药,“奶奶,帮我把这个送给那位爷爷吧。”
沈芍药一边接过,“这是什么呀?”
“给那位爷爷写的信。”莹莹答。
“是吗?莹莹啊,谢谢你,真的谢谢你,莹莹,莹莹。”沈芍药又动情了,一边叫着莹莹的名字,伸出手又想去抓莹莹的手腕,莹莹却一下转身溜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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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车熟路,沈芍药孤身一人来到了后院,以前郑子仁居住的院落里。
听到门帘轻叩,郑子仁似已知道是沈芍药到来。
“芍药。”郑子仁朝沈芍药伸开了双臂。
“老爷子。”沈芍药蝴蝶般飞扑向郑子仁。
“芍药,让我好好抱一抱。”
两人相拥良久,才依依不舍的松开。
“好久没这么抱你了,”郑子仁万分感慨的道,“我们又不是什么牛郎织女。”
“是呀,老爷子。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吗?”沈芍药亦是十分动情。
“是,以后我们真的不能离开。就算住到荒山野岭,我们也要在一起。”
沈芍药频频点头,“当然了,我要把别院卖了,然后重新在乡下买块地,重新建房子,要跟你过一辈子。”
“你想的真周到。”郑子仁欢喜得跳起来。跳了一会儿,郑子仁平静下来,“我也会跟家人说,去孤岛上养老,然后出来跟你一起过日子。”
“呵呵……”
“可是,莹莹怎么没来啊?”天知道郑子仁有多么想见莹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