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笑天。
“爹,你怎么来了?”
看到侍女领着爹爹进来,云飘飘十分诧异,为什么不是梨花香来呢?
“云管事,你来了。”文楚生见了,立即快步迎过来。
“我今天是替梨掌门来参加大会的。”云中居脸上挂着往日那温雅的笑容,“似乎比大会时间来得早了一点啊。”
“是吗?云庄主请跟我来吧。”文楚生说着先行在前面引路。
“进去吧。”云中居跟女儿云飘飘道声,紧随在文楚生后面进了千山暮的办公间。
“千掌门,”文楚生朗声禀报,“云管事是替梨掌门来出席今天的大会的。”
没看到梨花香,千山暮很失望,不过他表面上依然不动声色。
见场面气氛有些冷,云飘飘道,“那个,我去准备一下茶水吧。”
文楚生亦道,“我也去准备一下马上就来。”
云飘飘与文楚生一前一后离去,千山暮手指一处席位朝云中居示意道,“你请坐吧。”
云中居依然落坐,千山暮亦在主席位上落坐。
片刻的沉默之后,千山暮道,“看来这是梨花香的意思啊,让你替她来。”
“可以能后的正式会晤,都会由我来参加的。”云中居道。
“看来梨花香掌门,还是不太会区分公事和私事啊。”千山暮目光富含深意地看向云中居。
“我说,你是不是对梨花香掌门有私人感情?”云中居并不是糊涂人。
“你说什么吗?”千山暮一愣。
“算是一种忠告吧,如果你是真心为梨掌门好,现在,你是不是,应该取消跟我们家飘飘的婚礼了?”
“我还真没想到你会说出这种话。”千山暮着实被云中居将了一军。
“我看到我家飘飘跟你在一起,就会莫名其妙的不安,梨花香掌门现在也很辛苦,我想,可能是因为你吧。”
“我觉得害得梨花香辛苦的,不仅是我一个人吧?”千山暮算是在云中居面前承认了自己对梨花香的私人感情,但同时,他也知道云中居对梨花香的私人感情。
*
郑廓山庄,正院,前厅。
“娘,我要跟飘飘出去一会。”
见娘亲玉香盈半点儿反应都没有,郑美妃又提高了嗓门道,“娘,我说我要出去。”
玉香盈这才从怔忡中回过神来,“呃,好好,去吧。”
“娘,你想什么这么入神,我跟你说话你都没听见。”郑美妃无不担心的坐落娘亲身旁的椅子上。
“美妃啊,我觉得你爹现在正遭人威胁呢。”玉香盈忧心忡忡的道。
“什么?谁威胁他啊?”郑美妃吃惊。
“我昨天跟踪他,偷听了他跟沈芍药的说话,让我听到他们正在被人用那个叫莹莹的孩子威胁着呢。”
“是吗?居然有这种事?”
*
“你做什么了?在这儿躺一天啊。”
见冷秋桐推门进来,沈芍药从床上挣扎着起来,“我是因为现在浑身没劲。”
“是真的要不回银子了吗?不会是你拿根本没有的事,在这演戏的吧?”冷秋桐冷冷的道。
“儿媳妇的朋友,你怎么这么说话啊?我现在一起到锦太郎,血就往上涌。”
一提到锦太郎,冷秋桐也是血往上涌,“你说什么?你说锦太郎?”
沈芍药忽觉自己失言,蹙着眉掩饰道,“没什么?”
“什么叫没什么啊?快点说说,说说,就是说,你的银子跟锦太郎有什么关系,对吧?是吧?”
沈芍药还是不肯说。
可把冷秋桐给急坏了,“你快点说啊。”
沈芍药犹豫了半晌,“那个吧,其实……”
沈芍药将那天在燕夫人茶馆发生的一切如实跟冷秋桐从头至尾陈述了一遍。
“你说什么?”冷秋桐眼睛都瞪大了。
“算我拜托你,不要告诉花香,啊?那个锦太郎说,只要我敢说出去,他就去老爷子家把这件事抖出来。”
“那也是,怎么能瞒着花香啊。”冷秋桐发愁。
“那个叫燕夫人,亲眼目睹我生下莹莹,这事没办法抵赖啊,我求你了。”
“所以说啊,你把银子放在银庄多好,干嘛要搞出这种事啊?我真是没话说了,真是!”冷秋桐气得不行,索性转身出了沈芍药房间。
“谁能想到会这样啊。不能说啊,知道了吧,记着啊!”沈芍药冲着冷秋桐的背影道。
*
“我真怕芍药会担心的睡不着觉,咳!”郑子仁正在房里对着屋顶哀声叹息,忽闻一阵叩门声,大概是知道玉香盈来了,他头也不回一下,只是道声,“进来。”
“呵呵……”果然是玉香盈,只见她发出一串阴阳怪气的笑声,扭着腰肢来到郑子仁跟前,“啊哟,我都说让你出去了,怎么一直在房里干坐着啊?”
“怎么,现在连家里待着,都看不惯了吗?”郑子仁没好脸色的道。
“我是那个意思吗?以前不让你出去还非要那么干,现在就知道整天呆在房间里,就像个青蛙一样,我看你一动不动,以为生病了呢。”
“生什么病啊,不用担心了。我是因为没地方去,才这么坐着,你要是说完了,就出去吧。”
“我还有话要说,我上次说过吧,我想去番外旅行,行程都准备好了,只要等飘飘的婚事一结束,我马上就毫无留恋的离开这里。”
“呵!”郑子仁一声冷笑,“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一直以来都是因为你,才一直憋在家里的啊。我以前是非常非常喜欢旅行的。”
郑子仁笑着点头。
“呵呵……”玉香盈笑完,接着又道,“所以现在我要去享受余生,你也是,就当作是乐趣,随便去你想去的地方玩啊。可千万不要妨碍我出门旅行。”
“你去旅行我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会妨碍你呢,还有,那些番客就喜欢你这种人,所以,你就尽情游玩吧。”
“就是啊。”玉香盈忽尔脸色一敛,“我说完了,出去了啊。”
玉香盈一离开,郑子仁的心花怒放顿时便释放开来,他差点就手舞足蹈起来,“玉香盈去旅行的话,最少也要用一个月时间,那样的话,我就可以随心所欲地去找芍药玩儿了啊。呵呵,我现在已经自由了,我是自由身了,万岁!”
岂知,玉香盈走出郑子仁房间,并未离去,她立在房门外,郑子仁的欢呼她全听进了耳里,“万岁个屁!就让你开心个够,万岁!”
*
“都说这世界很小很小,谁能想到那个坏蛋,就是燕夫人的相好啊,话说回来,我的血汗钱该怎么办啊?”沈芍药正在房内独自呢喃着,忽闻窗台上‘朴棱’的一声,信鸽送信来了。
沈芍药连忙从床上爬起来,从鸽子腿上取出一张信纸来,展开一看,上面几行墨字,正是郑子仁的龙飞凤舞之笔,信中说:芍药,终于,等到了我们一起生活的日子了,玉香盈说,等飘飘的婚事一结束,我就可以离开家,跟你一起生活了。我会让上官悯再找一处合适的住宅,我们一家人在一起,过幸福美满的生活吧。还有啊,我想给莹莹另外再买一处别院,一直以来没能为莹莹做点什么,愧疚之心一直耿耿于怀,就算是能以这样的方式,能为她做点什么,我便心满意足了,你就静等我的好消息吧。
把信看完,沈芍药难以抑制心情的激动,“呵,真是苦尽甘来啊,终于盼到能跟老爷子一起生活的日子了,呵。可是,这段时间内锦太郎这个坏蛋千万不能跟老夫人提起莹莹的事啊。”
*
营坡工场。
云中居给大伙儿作示范,完了,他举着手中的石条跟大伙儿道,“请大家注意收集一下这种石材的粉末,听说这种石粉对一些皮肤疾患有很好的疗效,我们把消息散布出去,分发给有需要的人岂不是很好。”
“是吗?我侄儿也是,因为特别的皮炎,天天挠出血,我得把这个收集一下,拿回家去给他用,这真不是小事啊。”邹二道。
“好啊,拿去就放在旁边,估计就能自然而然产生效果的。”云中居道。
“这石料全身上下都是宝啊。”祁大爷道。
“呵呵,当然了。”云中居笑。
“啊哟!……”忽见锦太郎捂着肚子急匆忽的跑进来。
“太郎,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杨上英关切的道。
“是啊,好像是中午吃错东西了。”锦太郎蹙着双眉道,“那个,云管事,对不起,我想去看一下大夫,可不可以先走一步啊?”
“你自己可以吗?”云中居关心的道。
“那要不要我一起去呢?”洞日明道。
“没关系的,日明你要在这里干活呀。我自己可以的。”锦太郎道。
“真的没关系吗?要不要我陪你?”云中居不放心道。
“我都说不用了,我真的不希望因为我让工场受到任何损失啊,我自己去去就回吧。”锦太郎极力强调。
“那好,你自己路上小心啊。”云中居只好点头。
“好的,那我就走了。”锦太郎说完转身离去。
“真奇怪啊,刚吃完午饭,没见他有什么不对啊。”瞅着锦太郎离去的背影,祁大爷疑惑道。
“有点诡异啊,诡异。”邹二道。
云中居心里也认同,只不过,作为这里的大管事,他不好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