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们眼睛里看到只有半边的孔雀,可是另外半边却在我们心中慢慢浮现,在脑中若隐若现,那样神奇,那样不可思议。傣看着雨灵,痴痴地看着回味无穷。一曲孔雀舞过后,傣陷入了沉醉中,嘴角笑笑的,雨灵走过来,拍了傣好几下,还没有反应过来。雨灵就看着傣,等了好久,傣才感慨: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迷人的眼神陶醉着。
雨灵开始教傣基本的孔雀舞的动作,可是由于傣没有学过孔雀舞,练得很艰难。孔雀舞要求手上动作柔韧挺拔而舒展,可是傣的那个柔韧性达不到要求。最主要的是雨灵的舞蹈只适合自己,不适合傣,最后傣就只练柔韧性了。那些舞蹈动作,只有叫村里的那些孔雀舞者教他了,高难度的舞步,只有自己去创造。
雨灵看傣学得那么艰难,就上前去带着他一起跳,傣粗笨的脚经常踩错了,或踩偏了,有时还摔倒了。傣出于对孔雀舞的热情,还有雨灵的不辞辛苦的教。累了就休息下,渴了就喝洞中的水。一直练,一直练,傣有了很大的突破,没有再摔倒。
不知不觉,夜晚来临了,傣和雨灵吃完饭后,就去庵里那青石上听着蛙叫和蟋蟀叫,那不间断的响声,伴着他们。雨灵望着天空,数着星星,一颗两颗……数累了,就坐在那,看着天上的那颗最闪亮的星星。
傣看着雨灵,心中有了莫名的感伤。
第二天,傣悄悄地离开了这个村子。刚开始几天,雨灵没觉得有什么不同,后来,雨灵才发现傣好像不见了,雨灵问村民,他们也不知道。雨灵知道他应经离开了。
雨灵站在青石上,本来红润的脸变得有点憔悴了。雨灵像一只孤雁飞向远方,盘旋在高空,突然从高空往山涧里落下去,咚的一声掉入水中,慢慢地浮上来,漂浮在水面上,随着溪流四处漂流,也不挣扎,漂到溪边,被树枝钩住了,只好无可奈何地爬上岸,死死地躺在那,好像在等待着什么。孤雁那绝望的眼神,呆呆地,痴痴地,看着天空,看着远方……
雨灵依旧站在那青石上,望着远方,看着天空,那绝望的眼神在不知不觉中多了份期待,多了牵挂。雨灵感觉好像一切都不是自己的,不愿意做任何事,雨灵没有去洞中跳舞,也不愿和村里人说话,只是一直在青石上看着远方,和在妈妈墓旁守着妈妈。村里人来看她,安慰她,她都无动于衷。
这天,天空暗了下来,风刮起来,顷刻间,倾盆大雨从天而降,狠狠地砸着雨灵。雨灵还是伫立在青石上,好像一切都与自己无关,进入了空灵的境界。仿佛一尊雕像定格在青石上,时间好像也为她停滞。
雨停了,风止了,天明了,阳光出来了,那远方天际出现了一条五彩斑斓的彩虹。雨灵笑了。
雨灵在这一刻没了那绝望的眼神,却燃起了对孔雀舞的全所未有的激情。每天雨灵都去洞中起舞,好像傣在看着她,迷人的眼神露出陶醉的样子。一曲后,雨灵都会喝下洞中泉水,坐在那思考。
雨灵也到村里去帮忙,同时她还不断学习孔雀舞,和她也在村里人的那种乐器的伴奏中翩翩起舞,展现自己独特的舞步。在乐器伴奏中,雨灵的步法更加稳重,更加娴熟。村里人也借鉴雨灵的步法,并为雨灵量身定做了一套属于雨灵独特的伴奏音乐。
雨灵还学到很多以前自己没有看过的步法,并将它们融入到自己的步法中,雨灵的步法更加奇妙,唯美。
雨灵也开始学习村里的乐器,有打击乐器,吹弹乐器,弹奏乐器,拉奏乐器,牛头、玛尼石、转经筒等。每一样乐器都有它的来源传说,雨灵都很认真地听村里的老人细细地讲。那老人讲得非常起劲,雨灵和村里的其他人都默不作声,静静地听着。
吹奏乐器巴乌,巴乌的音色非常地柔美悦耳,很像一对钟情的恋人在窃窃私语,低诉衷肠,所以,很多少数民族青年谈恋爱时,常用它抒发自己的衷情,傣族的歌手“赞哈”演唱时,定要巴乌作伴奏,在许多的娱乐场所,更少不了巴乌。民间流传着关于巴乌的—个古老故事:相传很久以前,美丽的哈尼姑娘梅乌与英俊的小伙子巴冲相爱,他们心心相印,发誓永不分离。不料贪婪的魔鬼却要强娶梅乌姑娘。勇敢的梅乌始终坚贞不屈,一言不发。震怒的魔鬼竟然割掉梅乌的舌头,丢进了深山。一天,被魔鬼残害得不能说话唱歌的梅乌,在一只白鹇鸟的带领下走到一片竹林,突然,风狂雷鸣,豌豆大的冰雹打在竹子上,发出叮咚的响声,梅乌大受启发,砍来黄竹烙了洞,又把口弦样的簧片嵌在上面,吹出了如泣如诉深情委婉的乌嘟声,抒发对心上人巴冲的思念、对魔鬼的痛恨。动人的巴乌声越过重山峻岭传到巴冲耳中,他历尽艰险,循着动人的巴乌声,终于找到了心爱的梅乌姑娘,后来人们就用他俩的名字为这种“会说话的乐器”取了一个名字——巴乌。(借云南民族的乐器)雨灵很羡慕梅乌,因为有一个小伙子愿意为她冒险,也想着能有一个人能为自己冒险。
象脚鼓是打击乐器,傣语称“老憨咬”,即长脚鼓的意思,因为它的形制很像象脚,故又名“象脚鼓”,是孔雀村的图腾。象脚鼓的鼓面蒙的是牛皮,演奏前要用蒸熟的糯米饭做成茶杯口大的一个环,贴在鼓面的正中.这样就可以调试出最好的音色和共鸣声;如果不贴糯米环,鼓声就是清脆的,但传得不远。此外,人们借鼓身前部周围细牛皮带的松紧还可调整音的高低。象脚鼓的演奏方法有单击、双击、正击、侧击、闷击、指击、腕击、拳击、肘击、脚击等,十分灵活多变。它常常与排芒—起配合使用以作伴奏乐器,但可作为青壮年男子舞蹈时的道具或伴奏。舞蹈者将鼓的系带斜挎在肩上,双手击鼓,边融边舞,舞姿奔放有力而潇洒,十分优美。可是雨灵却不能打击,因为雨灵少了只手,很遗憾。可是雨灵不介意,还是努力学习别的。
每样乐器都有不一样的美妙的传说,这是(以云南乐器为背景),雨灵在老人的讲解下,雨灵懂得舞蹈要在音乐的伴奏下,才会更加完美。雨灵就开始学习如何运用乐器。
刚开始,雨灵不知道学什么乐器,村里的老人就叫她学那种适合自己现在的心情的乐器,雨灵就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古琴。古琴是中国琴棋书画中一种,可见琴是多么重要,在孔雀村里,琴是很难弹奏的,琴千变万化,随你的心情的变化而变化。古代有很多关于琴的故事:伯牙鼓琴,子期听琴,才有《高山流水》寻觅知音;司马相如为卓文君《凤求凰》,琴中之求偶,成就姻缘;嵇康给予古琴“众器之音,琴德最优”的高度评价,终于在刑场上弹出《广陵散》的生命绝唱,等等。
雨灵选择古琴,雨灵只有一只手,很难学那种需要的双手并用的乐器,琴虽然需要要双手,但单手也可以的。还有就是雨灵想借古琴弹奏出那种对那些逝去和离去的人的思念,和找到心灵安息的寄托。
古琴平放在竹桌上,雨灵典雅的坐在竹椅上,单手平放在琴弦上,静静地感受着琴带给自己的那种心静的状态。雨灵已经在老人的指导下,知道琴的基本弹法了、雨灵在尝试着用指尖弹出自己那种压抑在心中已久的那种情感。雨灵轻轻拨动琴弦,慢而清,清而静,静而洒脱,雨灵没有肆意的宣泄,只在含蓄中流露出平和超脱的情感,从中创造出一种空灵的意境。雨灵沉浸在其中。
那一辆单车上的两个人,慢慢地骑过田野,轻轻地,不留痕迹。那田野尽头是一片竹林,中间夹着稀稀疏疏的古老的松树,那一排的石梯盘旋着到达山顶。那自行车飘起,离着石阶轻飘飘的盘旋而上,那女孩张开双手,清清地唱着歌,长发飘飘,抚摸着周围的宁静的小路,时不时摘下竹叶,两片竹叶贴着,吹出美妙的乐曲。那男的陶醉其中,转过头,手放开车把,深深地看着女孩,还唱着山歌。亲切的阳光透过竹叶的缝隙,轻轻地抚摸着他们。车依旧缓缓上去,竹林中鸟儿也出来伴奏,突然手指一转,寂静平和一下子变得肃穆了,石梯消失了,那男的从单车上一点点的消失,那女孩子也一点点消失了。雨灵停了下来。
雨灵回想起来,总觉的自己和傣在一起的时候,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在干扰,偷偷观察他们,雨灵想着那段开心的日子,心里甜甜的,而后是感伤。
雨灵哭了。一会儿,一只手帕递了过来,雨灵没有接过手帕,而是拄着拐杖离开了,回到了那庵里,站在青石。
雨灵完成了别人双手弹奏的曲子,听起来,音乐更加柔和,只是多了忧伤的感觉。雨灵在青石上弹奏着,曲子回荡在山涧,和溪流应和着。
村里的一个女孩子跟着雨灵到这里,她是嘎拉的女儿叫基拉格,她走进雨灵旁边,拍了下雨灵的肩膀,雨灵惊地看着她,停歇着,手擦着眼泪。
基拉格是孔雀村里少有的大美人,她孔雀舞跳得美妙极了,是村里的很多青年都追求她,可是她都看不上眼,那些青年向她唱情歌,表演孔雀舞,她都没有回应,每次都有点不是很开心,没有激情。
基拉格问:“你为什么伤心?”雨灵说,“没什么,只是一时感触而已,本来我是不懂得伤心,思念。可是傣来这以后,我就渐渐地感觉到了自己的心灵深处,那隐藏的隐秘感觉。我妈妈说我会很快乐,因为在我的世界里,只有自己,纯洁,没有其它的牵绊,还有一种思念的快乐。在和傣的相处中,我打开了心扉,放开自己的脆弱防备,让你们大家走进我的世界,而我也走进你们的世界。如果我知道会这么难受,我那时就应该死死地关闭自己的内心,永远成为孤独症患者。可是现在我不后悔,因为我知道原来有另一种感觉是这么快乐,这么甜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