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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唯一的渴望

雨灵很奇特只跪拜脚印,不拜佛像。虽然住持和她住了很多年,也不知道为什么。曾有人问她,她摸摸摸底走开了。可能是她跟着自己的心走,才这样的。

傣爬到这庙里,看了看脚印,也拜了下去,他自己也不知为什么,好像冥冥中有人在指引他这样做。跪完后,他虔诚地退了出来,往那大钟走去。雨灵平常也就十二点敲完钟就下山,可今天却在这停留,好像在等待什么,她静静地站在那里,呆呆,痴痴地望着山下,若有所思。傣走到大钟旁,看到雨灵的背影,人触电般地定在那里,他不知道怎么办,动也动不了。突然雨灵转过脸,两眼相对,他们都颤动了一下。傣羞涩地低下头,不敢抬头看她。之后,雨灵从旁边走过,淡淡的感觉在他们心中生长。

傣不知从哪里来的勇气,转过身叫住了雨灵,雨灵的心颤动了一下,呆呆地立在那,手定在那,上下摇摆,全身瑟瑟发抖,非常害怕,跑开却摔倒了,就爬到角落里,抱着头在尖叫。傣顿时慌神了,呆呆地看着她不知所措。住持听到这喊声,走了过来,拿开雨灵的手,并带她到庙里,她就不哭喊了。

之后住持出来,傣就问为什么她会这样。住持告诉他,雨灵已经有很多年没这样了,也不知道怎么看到你就这样。傣说刚刚在山下还看到她笑了。住持也愣了,说雨灵从小就残疾,后来又因为摔下山断了手和脚,并截肢,才会这样。她妈妈说她有那叫精神残疾,也叫自闭症,也叫孤独症患者,活在自己的世界,不与外界的事物交流。她那刚才的反应,是她内心矛盾的纠结,与排斥外界的方式。你想要进入他们的内心世界,要用真诚去感动他们,并且要孜孜不倦,持之于恒,才有可能,别看她这样,其实她都明白我们所说的,所做的。你的好和坏,他都会记你一辈子,刚刚她笑是因为他觉得你好,可刚才她都逃避和哭叫是因为她不懂怎么表达,不懂得融入我们正常人的世界。如果你想要和她交流,这要你自己慢慢地融入她的生活,是你要适应她的生活,而不是要求她融入我们的世界。

傣听了这话,深有所思。同样是人,可是为什么城市的人选择尘世的繁华,可为什么我感觉不到城市人的光辉,有的只是无尽的悲哀,没有自由,没有选择的权力。我无法承受城市的那种他们所认同的幸福,我感受到的只是一具躯体在挪动,在挣扎。她,一个残疾的不能残疾的姑娘,却可以在这清净的小山村里,难道这里的人都没有追求吗?不,他们追求的不是物质上的幸福,是精神上的幸福,是心灵上的快乐。我也想这样,可就是没有机会,因为我没有选择。

傣想起了自己以前的生活,浑浑噩噩,在堕落中找生命气息,来到这里,找到心里的澄净。傣点点头,笑了笑。

住持点了点头,看了看傣,就起身走了。

当繁华散去,只剩下残缺的躯体,你就找到自我了,傣就是因为生活在繁华里,突然看到完全不同的人和事物,心里承受不住,一下子坐倒在地,脸色苍白,瑟瑟发抖。过后,就继续往山顶走去。他在小的时候心灵受到很大的刺激,还有就是很难接受新事物,不过在他的内心却很期待,总是伤害自己。司机看他很久没下来就也爬上山,来到这庙里,没有看到人,住持跟他说,你可以去山顶去看下,可能在那里。

他跑着到山顶,找了找,也没看到他,在崖边却看到他的一只鞋子,心里满是担忧,司机走到崖边,往下看,脚发软,猜想:少爷不会是不小心失足掉下去了。近一看,那崖边很明显有一个很大的划痕。就证实他的想法。司机就赶紧打电话跟他老板说这件事。就赶紧下山,开着车跑了回去,可能是因为害怕他老板的责怪和处罚没有看好少爷。

在第一时间,他父亲,秦钟耀就带人来这边找他儿子,他们分散开找,一些人到山上去寻找,一些人乘渔船去海上找,一些人在村里找。一连找了好几天,都没找到。秦钟耀冷静想了想,这是傣做自杀的假象,一下子反应过来。他想傣一定跑到别的地方去了,就带着那些人回去了。

傣看着那条笔直陡峭的山路,心想着,计划着。走着走着,到了山顶,整个山顶由一堆小石头围着那块大石头,在这石头上长着稀疏的小草,还有一些小树。那些小石头很光滑。整个山顶被烟雾笼罩,远方的云雾从下往上漫,遇到傣,从两旁散开。一会儿,烟雾散开,清天碧海呈现在傣的眼前,整个人呆立在那里,被大自然的美所折服,人不自觉地往前走去,仿佛想融入这美景中,一生都住在里面,脚底稍微一滑,人就掉下去了。刚好一脚夹在一棵树上,可是鞋子一松,人就自由落体般地投入大海的怀抱。就造成那司机看到的样子,秦忠耀就认为他儿子骗他,故意造成这样的假象,为了逃跑,反抗。可惜他没看到。

他母亲无法理解为什么自己的儿子要逃跑,在这个家,什么都是最好的,他父亲还那样不相信他。她想:我们这样栽培他,换来的是孩子的背叛,逃跑,我们的关爱又不会少。他们都哭了,然后又开始寻找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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