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风吹拂着,阳光洒照着枫叶,点点星光,迎风飘动,斑斑驳驳的。雨灵淡然地站在台上。雨灵仔细地观察台下几个人。每个人都绷着一张像木头的面无表情的脸,他们犀利的眼光就像是要从头到脚扫射,像要杀死人一样。雨灵依然平静如水。心里不起涟漪地站在台上。雨灵稍微地酝酿了一下,就从背上取下了随身带着的袋子,小心翼翼地取出了琴,直接坐在台上的地板上。脚盘着,将琴放在脚上,用她仅剩的手拨动琴弦。清脆的琴音随着空气飘开而去,散在每个角落。那些面试者,听着这琴音,还是面不改色。稍稍的,音符传进了他们的耳朵里,震惊在他们的心灵,他们强忍着震惊。雨灵快速地弹在琴弦,每一个音符,都像有生命一样,飘荡在每个人的心里,跳跃在气流里,远方的远方,匆匆而过的,驻足,倾听。琴音戛然而止,雨灵轻轻地抚摸着琴,像母亲一样爱着她的孩子。雨灵背着琴,走下台,从他们旁边,眼前穿过,走过。他们都做着美好的梦,放下了心中忙碌的心,陷入了久违的平静。他们陶醉在琴音中,久久才醒来。
此刻他们心中,雨灵不在残缺,不是人间的,是上天派下来的天使,来拯救这些为了生活不断忙碌,而不曾停留休息的人。是上天派来给茫然未知的人,指向通往象牙塔的指路灯。
雨灵就在他们眼前走去。在半路上,面试的三个人同时叫住了她:“问你愿意来这弹琴吗?”雨灵:“什么?”他们说:“你想就可以留下来,明天就可以来这上班。另外你还会什么。”雨灵说,跳舞。雨灵点点头就走了。
雨灵就这样沉默地走了,面试的人眼中惊讶,感叹:“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这也给他们上了一课。
第二天,雨灵来到这里。他们对她的态度有了很大的转变,他们关心这个残疾的小姑娘,问她为什么可以弹得那么动听迷人,还有她的生平。可能怕她心灵受到伤害,没人敢问她为什么这样失去手和脚。雨灵只是笑笑说,这没什么来,这是摔的,然后高位截肢罢了。至于琴,我妈妈教我的。看着雨灵这么轻松的回答。震惊,奇怪,疑惑。为什么她可以这么释然,这么淡定,比我们这些人好那么多,真羡慕。雨灵心里还是很害怕的。
雨灵很快进入了状态。在这里,一切都是陌生的,她还不知道怎么和别人交谈,不知道这外面的世界,要怎么样生活的。雨灵很虚心的问着这里的所有人,把全身心的的精力都投入到工作和学习中,用来忘记以前那些回忆。回忆对现在的她,只是无尽的痛苦,无尽的悲哀。再美好的回忆,也是伴着那些心酸的事。
在工作中找到了她的人生价值,本来的她是不懂得这些的,她在成长。晚上回到那黑漆漆的屋子里,陷入了回忆,蚊子在悲鸣,在哭泣。饥饿的蚊子,嗡嗡地叫着,靠近雨灵的身躯,狠狠地钉住雨灵的手臂。借着月光冰冷,雨灵注视蚊子在手上拼命地吸着。鼓鼓的肚子,一直在胀着,快要撑破了,还不罢休。蚊子吸得太多了,就从手上滚到地上。满足的笑容,在雨灵眼前,展示,炫耀。雨灵轻轻地把玩着它,它展翅,却飞不起来。贪婪,吸得太多了。反而束缚了自己瘦小的身躯,挣脱,反抗,逃跑。雨灵还是把它抓回来了,放在手上,慢慢地用力,蚊子爆裂了,血溅出来了,沾在手上,雨灵无所谓,这是雨灵自己的血。她想看自己的血的颜色,看到了后,就蹲在角落里,睡着了。雨灵已经到这样。雨灵知道了什么事情都是要付出代价的,雨灵感悟到在城市生活,原来是很残酷的。在这一刻,雨灵下了一个决定,有了一个心愿。
天一亮,雨灵在那角落里瑟瑟发抖,眼中尽是绝望,痛苦,崩溃,盲目,破碎,这些充斥她心灵。明明已经走出来,为什么还这样。一个人害怕,一个人伤心,还是自己从没走出来。雨灵怀疑自己,为什么这么脆弱,为什么这样无奈。傣走了,生活还是要过的。我在等待。等待,山花烂漫时,我回到了我的家,我的梦里,寻找我爱的和爱我的人,给他们温暖,给他们快乐。我要振作,我要强大,我要活得更好。随后,她整个身子焕发出无尽的光芒,衍生出无限的精神动力。
雨灵再次出门了,带着恬淡,带着友善。看到不认识的人也向他们打招呼,也为她们祝福。时常有人疑惑地看着她。觉得这是个疯子,是个傻子,还是个残疾的人。雨灵听到他们的话,就回答,我本来这样,而且还是个半边残,不仅身体残,脑袋也残。我开心就可以,你们也要想我这样,虽残,却不退,颓。
雨灵从不注意别人的眼光,不在乎他们的看法,只做好自己觉得对的事,应该做的事看到那些乞丐,她会给他们钱,并告诉他们,这样乞讨,你们开心吗?“这样没有尊严,你们就没有羞愧感吗?”乞丐若有所思,那黑又脏的脸上竟然红了起来,不注意看是看不出来的。雨灵是想激起他们的斗志,可是不小心伤害了他们,雨灵很自责。就停在这里,取出琴来为她们弹琴。弥补对他们的伤害。雨灵努力学习讲话方式。在雨灵的感染下,很多的乞丐也开始认真生活了。雨灵看到这么多的穷人,就想着帮助他们,可是现在的雨灵自己的生活刚好过得去,没有足够的能力去帮助更多的人,可她却已经开始融入了这个悲哀的社会里了。
雨灵把对傣的依赖,转移到对于不幸的人。她同情他们,关注他们,找他们的故事。记下他们的心酸血泪,为什么这样靠着别人的施舍来过活的原因。一个伟大的想法在她心中酝酿了,这梦想住进了她心里。
雨灵在轻松的工作中,感受人生。在工作之余,就经常去那些繁华的街上,寻找,挖掘,询问,观察,关注。不在害怕,不在痛苦,她找到了生命价值的东西了。为了其他无奈而又堕落的生命而寻觅出他们的生存之道。
雨灵想要赚到很多钱,为了那些无家可归,残疾而又失去生活的信心,总在浑浑噩噩地得过且过地那些无辜的可贵的生命,给他们找到生活目标。雨灵就带着她的琴,坐在地上,弹起来,弹给那些在乞讨,堕落,绝望的人听,期待他们能够走出来。在高昂的琴音下,激发着他们。为他们心灵深处,清理出一块纯净,洁白的地方。给浑浊不堪的他们找到新的希望。
雨灵这样弹琴,引起了很多人的关注,经常驻足在这听雨灵弹琴。欣赏完后,都会轻轻滴丢下一些小费,算是给雨灵的辛苦费。在他们心中,虽然音乐很美,但是他们不知道怎么来回报音乐带给他们的愉悦,只能用最卑微的方式来伤害雨灵,雨灵却觉得很欣慰,起码他们知道了感谢。雨灵是很想赚到钱,可是这样得到的钱,雨灵很伤心,很痛心。尽管这样,雨灵还是每天坚持这样做,希望感动更多的人。
雨灵已经融入了这纷扰的社会了,成了一个独特的个体,特立独行,在影响其他的匆匆而过的生命体。
傣离开那天开始,秦耀忠的公司就面临危机了。那些大股东知道了秦董事长生病了,要死去了。开始争权夺利,每个人都想成为董事长。公司被他们搞得一塌糊涂,面临倒闭的局面。他们那些人就想卖掉自己身上的股份,以求得脱手。当董事长的死讯传出来了,还有董事长的风流事,也抖出来了。公司就开始股票大跌了,那些股东看公司的股票大跌,就大量抛售股票。这样公司潜在的危机就全部显露出来了。傣刚好回去接班。
为自己的利益,他们放弃了大多数人的生存机会。给别人的生活带来了危机。傣一回来,听说这样,就开始调查出现了什么样的情况,为什么这样的原因。在公司内部大改革,并且大量购买公司的股票,还想银行借款。银行以各种理由为借口,不借。傣面临着危机。
傣的身体因为操劳过度,也越来越差了。好几次都差点晕倒了。可是他还是在掩藏着,在坚持着。其实,傣事先知道公司面临着危机,才支开雨灵。是不想让她知道公司现在的情况罢了。可能是一个借口,傣可以下定决心离开雨灵。让雨灵自由飞翔的机会。
公司的另一个竞争对手也开始蠢蠢欲动,想要收购这家公司。只是还没有全面攻击,在暗地里,小量地购买这股票。他们看中的是公司的生产能力和那个知名度。傣知道有其他同行业的公司,在寻找机会吞并自己的公司。现在公司出现了危机,竞争对手就开始展开全面攻击了,大量以小公司的形式开始大肆收购股票。傣做出了反击,他没有继续收购股票了,而是傣做出了一个全所未有的大改革和妥协。
傣召开董事长大会,在多数人同意下,卖掉了公司的所有生产设备,除了那些新进的台设备,大幅度地抛售公司的囤积的产品,以低于市场价格一点点出售,在各个卖场促销。这些事情做得很隐秘,没人发现。很多人买这些产品。
傣能够成功弄出这计划,因为那些股东大量抛售股票被傣买下来了,傣才能这样在股东大会中做这样的决定。同时傣把那些没有股票的股东辞掉了。剩下一些精英,很支持傣的工作。傣也开始卖掉那些子公司,在签订协约的时候,都是以员工的利益出发,保留原有的员工为目的,并且让那些公司和员工签订合约。并给他们一笔钱,算是补偿。傣也自己买下了一个子公司,并用雨灵的名字——雀舞之灵。
傣把所有的赚来的钱,补偿给那些股东,并和那些股东一致把总公司协商卖给竞争对手。还是以员工继续留在这里为前提,才这样交给他们,他们很赞赏傣的魄力和决绝。并要求傣留下来做这个公司的总经理。傣说要考虑一下。
傣这样做,只为了所有员工的利益,也是为了自己。以后没有人可以好好经营公司,等待的只有倒闭,还不如直接转手给别人。就这样,傣也得到了一些钱,他把那些钱都存入雨灵的账户里,并且委托律师在他死后交给雨灵,还买下了爸爸的住的那个大房子,也一并交给了律师。就这样,傣做好了一切,就走了。没有去医院,不知道去了哪里。
雨灵还是照旧生活,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在这里的时间,雨灵已经影响了很多人,帮助很多人,也越来越成功了。可是她还是没有展示她的舞蹈才能,公司里的人多次要求都没有结果,他们期待着雨灵跳舞的时候的那种姿态。她已经把舞蹈隐藏起来了。
在这里,雨灵找不到在孔雀村的寺庙,却在一次不自觉中让她发现了一座破旧的石庙里面有一尊菩萨,缺了一角的,雨灵就找来了师傅,帮忙补上。雨灵经常来这里,祭拜,烧香,寻找宁静的感觉。石庙坐落在城市的一座小山里,青松环绕,一条公路盘旋而上,一条石阶笔直地延伸上去。每次雨灵都是爬上去,很艰难地一步一个脚印,把大困难化成小困难,一个一个地解决小困难,然后就战胜了大困难,走到顶峰了。俯视着这城市的全景,有了一览众山小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