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休想带走阿碧。”杨官忽然出现在门口,我们只专注的说话,丝毫也未发觉他的到来,“你既然欠杨家一个人情,更不应该带走阿碧。”
“二公子既然已经知道,我也不必隐瞒了。”语堂直到此时也未见丝毫慌色,冷冷道:“此事是大公子吩咐我的,我不得不从命。”
我听不明白他们在说什么,大爷?杨官的大哥?他已经有七年未回杨家了,他于我而言,是完全陌生的,而这样一个陌生人,他是为了什么要操纵我的终身呢?我只得听他们继续说下去。
“大哥?”杨官也有些惊讶,却又道:“就算是我爹重新活过来,也阻止不了我。”
听到此处,比听到语堂适才向我突匹的求亲还要震撼。杨官他温柔真诚的看着我,仿佛下了天大的决定,仿佛什么也动摇不了,这一刻,我告诉自己:苏碧,值了。杨官此刻的神情,直到多年后还让我唏嘘不已,哪怕后来回忆起他的懦弱,一想起这时的神情,我就莫名的原谅了他。
我本以为语堂此刻又不知要如何发难,怎知他却微微点头,隐藏了对杨官的钦佩:“二公子果真有此想法,东方语堂以后绝不会再对苏姑娘亲事提及半句。”
杨官拱手道:“多谢。”
语堂此时如果还留我房里,那便是不知趣了。于是他很知趣的出去了,还顺手帮我把那扇老旧的杉木门给关上。
杨官从身后抱着我,下巴懒懒的放在我的肩膀上:“阿碧,谁也不能把你抢走。”我强忍着泪意和哽咽的唤了声“杨”,转身抱着他时已经泣不成声。等我缓过了凄哀的情绪才推开杨官,看时辰快到给老太太做红糖桂花酥的时候了。
等我端着糖酥到佛堂,老太太已经坐定,显然等了许久。她的旁边还坐着一位郎中,我认得他,他是给惠喜安胎的郑郎中。
我不知何事,只温顺的垂手侍立在一旁。老太太说今日没胃口,吩咐个丫鬟端了糖酥出去。我正预备随着一道出去,那郎中忽然道:“姑娘,瞧着你面色不好,最近可是休息不够。”
我不好立刻出去,只得停下来,福了福道:“确实有些不舒服,心里总隐隐的发慌,夜里睡不着,但胃口却很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