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闹了,别闹了,电羽,我好累哦,你去找找无名在哪,我休息一下。”易天阳感到脸上有一个类似树枝的东西在自己的脸上划来划去的。可是他的话好像一点作用也没有。
“我真的好累,别闹了行不?”易天阳睁开眼睛,迎入他眼帘的正是电羽,在用喙不停地在自己怕脸上划动,不过电羽的后面是一位身着灰布道袍的老者,半眯着眼睛,一幅仙风道骨,一幅流云闲步。一只大灰鹤立在他的右侧,足足有三个人的高矮。
“你这小子,跑来睡觉来了是不?”纪缘道走上前来,冷言道。
“啊?”易天阳从地上跃起,不过脚下感觉有些打滑。定睛一看,一个全身如同在墨汁中拖出的男子身上满是黄灰,尘土,他正好站在了这个男子的肚子上。他一个小跳落在了地上。
“你就这样对你师弟的吗?你是怎么做师兄的啊?”纪缘道翻着白眼道。
“啊?”易天阳头上在搭汗,站在一旁不敢出声。
“你小子真是够命好的,你可知道你杀的是什么怪物?”纪缘道指了指对面的黑蛇道。
“是什么?”易天阳虽然杀妖经验丰富,可是他是从来没见过这种蛇类。
“是五千年黑灵蛟,再过上五百年便可化龙了。”接着老道士一个轻点,飞到了黑蛇九丈之远,背间青云剑破鞘而出,直冲动霄,阳光映照在剑体之上闪射出青光如虹。
“青云排阵!”头顶的青云宝剑突然青光倍增,一变三,三变九,九变十八,十八变三十六,三十六变七十二,七十二,直到剑体分出三千七百柄,如一条剑龙在风中舞动。这是东遥派的剑术绝学,是老道士自创的剑招。对于修真者来说,有句话叫师付领进门,修行在个人。当师傅传授一些基本的御剑术的心法以后,弟子就要在此基础上针对自己的兵器秉性,和自身条件量体裁衣,发挥自己的优势而创新发展。因为有了发展,所以才有进步。
而许多门派也因师贫子贵,像鬼谷子,就因其座下孙膑,宠涓而闻名。而全真教由王重阳大真人立教,后传七子,七子各具英材,“七真”门下各自开派,分为龙门(丘处机)、随山(刘处玄)、南无(谭处端)、遇山(马钰)、嵛山(王处一)、清静(孙不二)、华山(郝大通)七个支派,以龙门派最为壮大,该派传至明代,出现以戒律密传的"龙门律宗"。
此青云排阵利用的是三阴三阳的变化,而未成全阳和全阴之相,所以生生不息,阴阳相转,绵绵不绝。
“老道士果然好手段!能发现本龙元婴未死!”女子的声音是从蛇体之中传来。
“哼!你可记得一百三十年前你骗我师门法宝紫金红葫芦的好事!害得我被师傅逐出师门!你是不是知道我要来,保留实力不与我那徒儿计较!”老道士脸色黑了下来,如黑云席卷,这个仇真是比天还高,比海还深啊。
“我本不想浪费蛇元,以待化龙之用,所以就佯败给你弟子,想不到还是人老精,鬼老灵,看样子不来个了断是不行的啦!”
“蓬!”从蛇头之中破出一道裂痕,随后,一个黑衣女子似蝶出蛹,从里面钻了出来。咻见其一纵已立于蛇体之上。
原来就是她骗了师门的法宝啊!真没想到,一个丑陋血腥的身体竟能幻化出如此美艳的女子。怪不得师傅中标。试问美色当前又有几个男子能把持得住?唉,他不禁吟起了纯阳真人的诗句:
休夸少年趁风流,强走轮回贩骨头;
不信试临明镜看,面皮底下是骷髅。
一百三十年前三清山三清宫外:
“缘道,为师夜观天相,发现东南方向黑气弥漫,冤魂的哀嚎之音让为师无法入定羽化,你携我的紫金红葫芦定要将其诛灭!我赠你护身法器青云流霜剑,望你在为师羽化后,助你师兄框扶正义,替天行道。”一位身披白道袍的老者将他手中的宝剑递了过去。
“是!弟子谨尊师命!”见一位英俊的后生腰间别了一个紫色的葫芦,半膝跪地,双手托天。托起了青云流霜剑缓缓站起。
他吹了一声口哨,一只灰色在大仙鹤从远山飞来。他一个飞身直上云霄,正正落在了灰鹤背上。伴着美妙的斜阳和轻攸的晨风,灰鹤向东南方飞去,消失在天际里。
高山流水琴韵浓,把酒挥洒风华。
丹青不改乾坤色,且看冰雪如画。
一条数百丈的长瀑碎作万千细银,倾流直下,静谧高山里芳草萋萋,一个年少英俊的男子腰间仗剑,长袂飘飘,秀发在充满水气的空气中飘动,手间葫芦中流下清香的美酒,直泻而下,入口而溢,美酒顺着喉咙到衣领然后全身散发着浓浓的酒香。初冬的时节漫山皆冰,如一个银色的世界。男子酒醉后拔仗剑疾舞,手中宝剑似乎有了灵性,几道青光绕体,男子脚步一溜,后退了七尺,又一个急行,身法变幻,而剑体又直挺直刺,一声惊天长啸,一剑长虹突然化做了无数光影,周围方圆三丈之内,却已在青色剑气的笼罩之下,一个云雀冲霄,人剑合谐地连为一体,也分不清楚是人是剑,一道青光带着空间的旋动直上九霄,而后又一个长鹰掠地,人似在剑中行,剑似在人边走,一团团的剑气拍打在水面上,见男子一个纵身,直跳水潭之中,而脚尖轻点刚刚被剑气击走的浪花,直上青天,一只大灰鹤已在瀑前盘绕。男子纵上青云,直落鹤体,山风有些清凉,把刚刚被真气所打乱的长发吹动,飘扬在风中。
“咦!好强大的真元波动啊!”这是一个阴暗的山洞,一条长三十多丈黑蛇睡在一个由千名男尸所堆起的一个肉床上面。啪!蛇皮一下子裂开了,从里面钻出一个美若天仙子女子。见其起来慵整纤纤手,英英妙舞腰肢软,耳坠明珠直摇曳,灼若芙蕖出渌波。这名黑衣女子可谓是国色天香,沉鱼落雁,不过其眼中闪出的凶光真的让人感到心寒。女子化作一道黑风已消失不见。
西边的残阳带着最后一丝不甘缓缓坠入了地平线,一位年轻的书生背着包袱在一条行人依稀的山路上走着。对面来了个老人,应该像是山里的。
“年轻人这是上哪去啊?”老人一身破烂的衣着,头发花白,拄着捌棍。
“我是南平镇的秀才,这一趟是进京赴考。”男子不屑道。
“哦,这山里不太安宁,不如到我家安歇吧,我家就在不远的十里破下,寒屋虽陋,却也能避个风雨啊。”老者慈祥地双目很是和蔼。
是啊,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我杜文龙才高八斗,貌赛潘安,人中龙凤,才华横溢,一表人材怎能和一个乡间野人结交相识?还要入其狗窝共度一宿?
“不必了,我自有打算。”男子冷冷道。
“可是这山中多有害人的妖孽,你一介书生怎能识得?”老者苦口婆心道。
“我头顶圆天,脚踏方地,浩浩正气荡天宇,又怎惧邪魔妖怪?”男子做了个谢了的手势,拂袖而去。
“唉!”老者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向山下走去。
这道黑风正在天空之中寻找那强大的真元波动,可是看见书生在长路上行走而发出声音:“又有肥肉送上门了!”
时值子时,还好这山中冬季妖魔甚少,多在洞中没有出来。男子已经快走出山林了,远处可以依稀见到火光,这应该是山下猎户家的火烛之光。书生加快脚步向前疾行。却听见女子的哭泣之音迎面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