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不是把我强逼着留在身边了,也没见你不敢用。”子桑还手捶了一下祁修人的胸口,只是那力道在祁修人看来,就像是在撒娇一般。
祁修人意犹未尽地抚摸着子桑捶打过的地方,子桑看着男人的表情差点被麻团噎到。
然后祁修人又将自己的领口往下拉了拉:“我什么时候强过你了,明明是你强过我。”
子桑听到前半句话就堵住了自己的耳朵,不停地嘟囔着:“污言秽语!污言秽语!你再这样我就要自己开车回家了!”
“别啊,我带你来可还有别的事呢。”祁修人抓住了子桑的两只手腕放在怀里,“他到底也是集中营的人,说不定能知道些南一方的消息。”
子桑抽回自己的手,仰起下巴:“哦?你现在倒不怕我跟着南一方走了?”
“怎么不怕,”祁修人说得很认真,轻叹地捏了捏子桑的脸,“可我答应你的事就会做到,你找了他这么多年,总得有个了结。”
子桑注视着祁修人的眼睛淡淡地抿起了唇:“……你这么说,我倒有些怕了。”
祁修人掂起子桑的下巴看她有些暗沉的神情:“你怕什么。”
“虽说我现在可能也没那么在意了,但是万一他把我忘了呢?”子桑动了一下下巴,低下头。
祁修人沉默地注视着子桑,缓缓开口:“说实话。”
“……”子桑终于踌躇着回答,“自从他帮我逃出集中营,我就再也没听到过他一个确切的消息,即使有,也没人见他露过面,经常传他的事,但一件也不能证明是他做的。如果他死了呢,为我死了呢?”
祁修人抱住了子桑的头轻拍:“你看上的人哪有那么弱,不要担心了,去休息吧。”
子桑低头,轻叹不语。
第二天天还没亮,祁修人就掀开了子桑的被子:“快起来,该走了。”
子桑迷迷糊糊睁开眼,一看表才四点半,立刻抢回被子继续睡。
祁修人上床,用双臂将子桑圈住:“你不起,我可也要脱衣服睡了。”
子桑不应。
祁修人拢开子桑的头发,轻轻噬咬着她的耳垂:“你也知道,清晨的男人最冲动了,你就不怕我控制不住自己吗?”
子桑依旧闭着眼,不爽地哼哼了两声:“你随便。”
听到这句话之后,祁修人的表情简直可以用欣喜若狂四个字来形容:“那我可就不客气了!”
扣子崩开的声音响起,紧接着子桑就感到下身一凉,似乎被谁撩开了睡裙,一只大手也伸进了她宽大的领口。
然后——
“祁修人你给我滚!”
祁修人被踹下床的时候,脸上还有片红印,男人坐在地板上不满道:“你们女人还真是善变。”
子桑捏了捏拳头,冷哼着披上一件衣服进了卫生间。
六点钟整,祁修人和子桑来到了钓鱼场。这个时候已经有了不少人,包括已经开始垂钓的周本成,他身后十米处停着一辆车子,估计布十三就坐在里面。
子桑推着祁修人走过去,先是租了鱼具。在祁修人正忙着挑鱼饵的时候,接到祁修人嘱咐的子桑扛着鱼竿就朝周本成走了过去。
然而她站到周本成不远处没有说话,而是朝祁修人那边大喊了一声:“咱们就在这儿吧!”
这一叫,正好惊跑了周本成还没上钩的鱼。
他扭过头一看,只见一个年轻的小姑娘蹦蹦跳跳地挥着鱼竿,开心的样子很是可人。
“小姑娘,你可吓跑了我的一条鱼。”周本成叫了声子桑,眯眯眼睛,一脸慈祥模样。
子桑指了指自己,在确定周本成在和她说话的时候,凑过来小声到:“我第一次来钓鱼,不知道这些,抱歉啦。等下,我钓上一条还你!”
周本成随和地一摆手,与子桑聊起天来:“我在这里还是第一次见到你这么大的小姑娘,跟父亲来的吗?”
“不是,我和我家老公来的!”子桑活力满满地回头去指,正好提着一盒鱼饵的祁修人也走了过来。
祁修人一见到周本成,立刻很是惊讶地问候:“周先生?哦,原来是周先生,我是祁家祁修人,内子没有打扰到您吧?”
周本成听到原来是祁家的人,立刻疏远了许多,语气也平淡起来:“是祁二少啊,你好。”
周本成对祁家也是有些了解的,他知道祁家有个瘫痪的二少爷。为巴结他来这里钓鱼的人不少,这次见到祁修人,他也没怎么放在眼里。
受到这样的礼遇是在祁修人的意料之中的,要不然他也不会要子桑去打头场。
于是,祁修人佯装着有些尴尬地拉起了子桑的手腕:“来,我们去别的地方吧。”
“在老先生旁边吧,我还答应人家还他一条鱼呢。”子桑说着,已经拿着鱼竿坐下了。
祁修人抱歉地朝周本成点点头,将鱼饵捏好,给子桑的鱼钩穿好,然后扶着她的手让她向前一抛,稳稳落在水里。
这行云流水的配合,让周本成不由得多看了几眼。子桑有力,祁修人有技,倒不像那些为了和他说上几句话而去速成的门外汉。
这鱼竿,子桑足等了半个小时才有动静,她站起来想收,祁修人却按住了她的手,示意她等等。
当鱼鳔动得剧烈一点时,祁修人才松开手,让子桑拉。但过了几秒,祁修人右按住了她,如此又反复一次之后,子桑才将这条鱼从水里拉了出来。
鱼在空中剧烈地扭动着,鳞片在清晨的阳光下闪闪发光,美中不足的是,这条鱼都没有子桑手掌的一半大。
祁修人挑着眉毛,拍了拍子桑以示安慰:“这就已经很好了,不过还是鱼苗,放回去吧。”
子桑抑郁地撇了下嘴,将贪嘴的小鱼从鱼钩里解救出来,用力往远处一抛。
那别扭的样子让刚刚还板着脸的周本成都有了笑模样。当然,祁修人垂钓的君子之举也让周本成对这对小夫妻的印象好了很多:“你们两个年轻人,怎么想着来做这老头子的游戏?”
祁修人指了指自己的轮椅苦笑:“我身体不好,爬山看水都不行,也就钓鱼还擅长这么一些。虽说家里派我来不是为了游乐,但反正也成不了事,还不如带着她来开心开心。”
子桑偷偷地白了一眼祁修人在内心腹诽:谁稀罕出来玩乐,我更喜欢睡觉!
周本成点点头,对祁修人的豁达很是喜欢,抬起手指了指旁边重新弄鱼饵的子桑:“这是哪家小姐,我看着很是眼熟啊。”
“您当然眼熟啦。”子桑带着那么一丁点委屈地回答,“最近报纸头条印的可都是我。”
周本成不大常看八卦新闻,像祁修人结婚这么低调的也不了解,只不过这几天关于祁家少夫人的新闻铺天盖地,搞得他也知道了些,就是这一提才想起来。可见子桑,也不像是报纸上所说的那种女人,诽谤这么个姑娘真是没道没德。看来上次投资的那几家新闻社,他要好好考虑一下撤资的问题了。
周本成笑笑,将鱼竿挑起来看了眼鱼饵:“不理他们可不就得了,我看你俩关系不错,这样才是往那些人眼里扎钉子哪。”
“那可也太讨厌了。”子桑扁了下嘴,将弄好的鱼钩像以前那样一甩,重新坐好。
只是这回刚坐下没两分钟,鱼鳔竟又动了起来。周本成看着鱼鳔的动向眼前一亮,赶忙放下自己的来到子桑身边,亲自指挥者她拉线。
子桑感觉到拉力与刚刚大不相同,也来了兴致,站起来小心翼翼地卷着鱼线。这次,足拉了十分钟,子桑才将这条鱼拽出水面。
看着那条足有一尺半的鲫鱼,祁修人低低嘟囔了句:“真是****运。”
“这条可足够拿得出手送您了!”子桑拿着还在挣扎的鱼,取出鱼钩就往周本成面前递,可不知是胶鞋太滑还是鲫鱼动的太厉害,站在岸边的子桑一下子没站稳,竟扑通一声掉进了鱼塘里。
祁修人惊声叫了句:“子桑!”
旁边的周本成愣了一秒,赶紧回头对车里的人喊到:“出来救人!”
与此同时,车里的男人打开车门,三步并两步就脱掉外衣跳进池塘,把装作不会水乱扑腾的子桑拉了上来。
子桑入水只不过半分钟,就呛了水。上岸后连气都没喘匀,就坐起来举起被子桑死死掐着鱼鳃的鱼看向周本成:“这条,送您!”
周本成哭笑不得地将鱼扔进桶里,笑呵呵地看着被祁修人抱在怀里傻乎乎的子桑。
布十三在旁边眼神微动,却没说什么。
虽说已经是夏天,但还不算太热,山间水边更是凉。周本成叫来渔家,给子桑拿来些衣服并上船取暖,顺便把那条来之不易的鲫鱼做了鱼汤。
祁修人拿了毯子给子桑围好,然后梳起她的头发:“以后可不能这么冒失,幸亏救你及时,真出了事可怎么办?”
“知道啦。”子桑用纸巾擦着耳朵里的水,不耐烦地回答。
烤鱼的香味从老远就传了过来,子桑吸吸鼻子,做出一个想吃的表情。
祁修人有些不好意思地看向周本成,周本成哈哈一笑,叫船上的人赶紧将午饭端上来。
既然是在水上,那吃的不是鱼就是虾,可这么两种东西就做出了十几种花样。子桑看着陆续端出来的盘子,这才觉得没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