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是你的。”尽管这样说,子桑还是不舍得放下这镰刀,它有短刀长度的刀刃,但是比短刀攻击范围远,非常适合如今矮小的她。只不过这是祁修人身份的象征,怎么能这么随随便便地切短送人呢?
祁修人见子桑爱不释手的模样,满意一笑:“无所谓,反正我现在只是将它摆着玩了。况且你拿着,别人看见了还能敬你三分呢,你带着它出去瞎跑我也放心。”
子桑的神情由淡淡笑意变得凝固了起来,祁修人见她这样表情也变得严肃:“怎么,你不喜欢?”
子桑自嘲地一笑:“祁修人,就算青刃一点也不适合我,我也不舍得把它送人,你对我未免太好了些。”
“那你要是看见我用剩下材料给你打的钢针会不会更感动?”祁修人从盒子里拿出一个布包,打开。里面是十几根三寸长,螺旋镂空的针型暗器。
子桑赶紧拿过来,脸上竟泛起了几丝红晕:“这么多棱肯定超放血,要是被扎到要害那就跑不了了!”祁修人见子桑这副像是得了玩具的小猴子模样,禁不住靠近了些,似乎在踌躇着什么:“你喜欢就好了。”
子桑感到了男人呼出的气,下意识地抬头,鼻子正好撞到了祁修人的下巴。
“你干嘛离我这么近!”子桑捂着鼻子弯腰缩成了一个团,同时不满地叫道。
祁修人很是可惜地撇了下嘴:“这时候反应这么快干嘛。”
子桑抱着新武器朝祁修人吐了吐舌头,跑到餐厅吃大龙虾去了。
既然子桑已经达到他原先提的要求,而且木家主办的招标会也要开始了,祁修人便叫船员开始掉头返航。走到船头的时候,一艘中型快艇划水而过,上面有一男一女,那男人的目光一动,与祁修人无意的眼神交汇一个凌厉玩味却夹杂着一点赞赏,一个沉着温和却隐藏着一点杀意。他愣了一下,连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回事。
那男人让祁修人有着莫名的熟悉感,而他的气场即便隔了十几米祁修人都能感觉得到,但再一回想,却诡异地想不出男人的样貌。
“这么远就为看一眼祁修人你可真无聊。”叶七雾手里拿着颗提子,向空中一抛,举枪打爆。
南一方还望着反方向上祁修人的游轮,抿嘴轻笑:“他没让我失望,我也越来越期望和他相见的那天。”
叶七雾吟吟笑了声,冷哼:“得了吧,你不见他,不就是对他还不满意吗?”
“那是因为他竟然喜欢上了子桑家的那个女人,现在她死了,就不会对修人产生影响,他年轻,犯错误也正常。”南一方擦拭着,自己的双刃刀,眼神里有些古怪的宠溺。
叶七雾歪歪头,勾着自己的枪在手中转:“三小姐已死,你下一步该做什么了?”
“当然是……”南一方带上护目镜加快了船速,“也该让祁修人认识我为他看中的妻子了。”
看着南一方的背影,叶七雾的眼中好像有着些许担忧。
回到码头,祁修人已经把那只有目光相对的偶遇抛之脑后了,子桑身上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在海上呆了半个月早就腻了。下船后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我可不想再吃海鲜了,再吃都要过敏了!”
祁修人笑笑,不理会子桑幼稚的假设,叫佣人把他的车开了过来。
“对了!”子桑打开车门的时候好像想起了什么的突然回头,“回家路过汉堡点的时候买点晚餐吧!”
祁修人走到驾驶位置坐好:“恐怕不可能了,我们回以前的别墅。”
子桑拧起了眉,有点小失望地关好车门:“你怕叶七雾再找过来?”
祁修人面色凝重地叹气:“子桑家和祁家都没办葬礼,她估计现在已经在怀疑了,等她回来,一定能查出你没死。”
“我还巴不得她回来,看我怎么弄死她的!”一提到输给叶七雾的事子桑就觉得气闷,再想到因此和祁修人发生的荒唐事,她就更生气。
祁修人则非常坚定地打破了子桑的:“我不会让你接触任何集中营的人,除非我死了。”
子桑扁了扁嘴在一旁嘟囔:“干嘛说得那么严重,用不着你管。“
“回去我给你做汉堡。“祁修人叹了叹气想要把这小丫头的毛捋顺了估计还要好长一段路要走。
住处几乎是原来的三倍,进门是花园,后院有池塘,室外有游泳池,室内有训练场。住的地方,倒还和以前差不多大。
“你在这里就不怕被人发现吗?”子桑看着比以前不知道好上几倍的客厅砸了砸嘴,心想着这家伙还真会享受。
祁修人拿出了一串钥匙向子桑跑过去:“用司戈的名义买的房子,况且我也不经常住,只是个落脚的地方。”
子桑跳了一下才接住,不由得白了一眼祁修人:“这只是你落脚的地方?”
她以前也蛮有钱的,但和纪梵住在一起就没在意过这些事,现在想想她把钱放到发霉还不如都花掉。
“过几天,木家开招标会,你要是和我一起出席很有可能被叶七雾发现,所以你就帮我注意一下子桑家的动向好了。”祁修人站在沙发前面,拿出茶几底下放着的手枪给子桑看了一眼,“这几天我不会出去,但以防万一,我会告诉你我藏武器的所有角落。”
子桑跳进沙发里,双脚搭在茶几上撇了撇嘴:“我又不是小孩子,老娘和你差不多大。”
祁修人坐到子桑身边,手臂缓缓朝她移过去,然后在靠垫后面拿出了一把匕首:“说起来,我还没问过你到底怎么变成子桑三小姐的。”
子桑缩了下肩膀:“大概是……我杀了她。”
祁修人看了子桑几秒钟,将匕首放回去:“算了,去干正事。把子桑那仁准备投下的金额给我问出来。”
子桑转了转眼珠,对于祁修人的行为她是有些不解的。这男人对她太好,好得让人无法相信。尽管他说什么喜欢自己,但子桑还是无法完全对祁修人放心。
从子桑那仁嘴里套话的确困难,但那位二哥可就不一样了,虽然他不管事,但再怎么说也是二少爷,知道的不比总裁少。子桑打个电话问问好,撒个娇发发嗲子桑俞义就把公司最近的消息全都告诉她了。
招标会那天,祁修人用尽一切办法想把子桑锁在家里,只可惜这女人和地鼠一样堵哪就从哪窜出来。
“我说过了,你不能跟着。”祁修人系着自己的领带,搬来了久违的轮椅。
子桑早就换上了一身比较正式但也轻便的衣服:“可这样叶七雾就永远不会出来了。如果这次她找我麻烦,你将她一举拿下不就行了?”
祁修人板着脸,看子桑抓着轮椅不放的样子也只好点点头。也许他会顾忌南一方,但是除掉叶七雾还是不在话下的,大不了就时时刻刻都盯着这女人好了。
子桑和祁修人这次很是低调地进了大厅,坐在了最后面。他们不是主角,而是来看戏的。
本来一切都如祁修人预料的,但当江玉音和江玉衡进来之后,周围人就纷纷骚动起来。
子桑靠近了下祁修人,低声问道:“你知道他们会来?”
“不知道,他们不可能出现在这种层次的场合上。”祁修人握紧了拳头沉思,“江玉衡没告诉你?”
子桑轻轻“切”了一声:“我和他哪有这么好,遇到正事那小子可比我阴多了,你是不知道他让我背了多少黑锅。”
祁修人眯眼冷冷在江玉衡身上扫了一下。江玉衡似乎感觉到什么一般,缩了缩脖子四下看了看,当看到子桑也在的时候,也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祁修人拍了下和江玉衡对眼神的子桑:“好了,不管他们,我们静观其变就好,大不了随时可以停手。”
子桑点点头,然后就开始一边玩手机一边昏昏欲睡。商业上的勾心斗角不是她的专场,交给祁修人就足够了。
当所有人都认为子桑家会接下这单生意的时候,江玉横突然站了起来,表明江家想要插手的强硬态度。子桑家公司派来的代表很是不爽,可也不敢惹江玉衡,而木家也不好驳江玉衡的面子,尤其江玉音还亲自来了。谁也不知道江家是怎么想的,于是就由着江玉衡接下了标。
祁修人咬了咬牙,思忖几秒后,又翘起了嘴角。
“你在想什么?”子桑用手肘撞了下祁修人的手臂问。
祁修人摸着下巴,脸上是一副令人发寒的愉悦的表情:“江家来插一脚也好,谁都知道江老爷子以前的背景,会让这件事更真实。对了,你可不许告诉他什么风声。”
子桑抱着手臂狠狠地用目光剜了下江玉衡,也不知道他过来凑合什么,这可好,被连累上了吧。
江玉衡再次打了个寒战,心想着啥时候赶快离开的好,子桑这位姑奶奶在这儿,一定没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