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桑挣开祁修人的手臂,用木棍顶着男人的胸口将他撑开:“集中营计划,你听说过吧?”
“当然,有人收养孤儿进行训练,据说南一方就是里面的人。”祁修人对这些事都有了解,他看向子桑的眼神,已经有些好奇了。
子桑歪了歪头,带着三分落寞地说道:“我就是集中营的人,原名叫子桑十九。”
这下祁修人可不得不惊讶了起来,据他了解,原集中营成员只有十八个,每个人都是个中好手,按照强弱命名,现今还活着的就只有八个人,怎么还出来个十九?
感觉到祁修人的疑惑,子桑用木棍敲了两下自己的背貌似轻松地解释道:“当时我们一共有二十人,那些人不光是单纯地训练我们,而是用各种药物刺激,有些人速度更快,有些人力量更大,有些人体格超常,有些人智力飞越。”
“南一方呢?他哪里比较厉害?”祁修人抬了抬下巴,他最在意的还是南一方,不过既然是靠了药物改造,那就算很厉害也没什么可自豪的,真不明白这小丫头为什么那么喜欢他。
子桑其实不大想暴露南一方的能力,不过想想以后祁修人真和南一方打起来,她没来得及阻止,再被打死了怎么办。于是下意识地回答:“一方的五感是常人的四倍,他只要和你有接触,就能通过骨骼的声音判断你的攻击方向,只要你与地面接触,他就能通过风的触感和声音知道你在他的哪个方位。”
看到祁修人有点烦恼的表情,子桑幸灾乐祸地勾起唇角,最后却变成苦笑:“但我和另一个男孩子在用遍药物后,没有任何能力被增强。所以我们被派去做自杀式任务,幸好一方救了我。尽管活下来,但在里面也不大好过。一方一直在教我怎样用普通人的体能辨别更多信息,并找到敌人的缺点各个击破,所以我并不是什么第二强,我只是能打得过这些熟悉的人而已。后来我和一方打算离开在集中营,但中途出了问题,就分开了。”
祁修人沉默了好一会儿,最后抬起手,对子桑做了个“出招”的手势:“想要找到他,你那么弱可不行。”
子桑轻摇着头无奈一笑,挥棒上前:“你现在倒是不怕我跟他走了?”
祁修人十分轻易地一一将攻击化解:“有什么可怕的?南一方现在说不定早就秃顶伤疤只会使枪了,还是我好一些。”
“猖狂!”子桑在循规蹈矩的试探性进攻中突然加快速度朝祁修人的头打了过去,祁修人反应倒也快,用木棍在子桑的手肘上点了一下,她的整条手臂就麻得握不住木棍,便被祁修人轻易地将武器给卸了下去。
“突然改变速度打个敌人措手不及,这倒是挺聪明,只不过南一方应该没教你人体除了头还有许许多多的弱点吧?”祁修人将木棍扔回武器架,握住子桑的手臂,只揉了两下就好了。
子桑饶是不服气也只得点了点头:“你会的不少。”
祁修人看着子桑手臂上大大小小的青紫,眉就蹙了起来:“你可要努力一点,别被我打那么多下,我太心疼了。”
子桑刚刚对祁修人提升了那么一丁点好感,如今跟跳楼似得啪啪往下掉,不满地白了男人一眼,抽回自己的手臂:“恶心。”
“以后有什么事就和我说,别都憋在心里,你没和南一方私奔之前还是我老婆,听一听唠叨也算是我的分内事。”祁修人说着,捏了下子桑的脸。那淡淡笑意间微翘的唇和珠玉般的齿将貌似抱怨样的话说得悦耳动听。
“不过,”祁修人在子桑正有点感动的时候突然凑过去撅起了嘴,“让我抱抱可也是做妻子的分内事。”
子桑蹲身一个翻滚躲到一边,和祁修人吐了吐舌头:“想得美!我打不过你,可你也抓不住我!”
说完,子桑在果盘里顺了串葡萄就一溜烟地跑没了影子。
祁修人淡笑着摇了摇头,由着子桑在船舱里胡闹去。袭击子桑的那个叶七雾名字里有个数字,说不定也是集中营的人。但他查了许久也不见这女人的踪影,为了避免同样的事情再次发生,祁修人才带子桑来到了船上,顺便让子桑有个地方可以进行恢复。
在海上漂得无聊,子桑每天就在邮轮上四处晃悠,到最后闲到在他的书架上找书看。
祁修人见她太无所事事,便提醒道:“你可别忘了木家,有些事我不好插手,还要你出面才行。”
子桑正用祁修人的大部头搭房子玩,闻言眨了眨眼睛:“我?你将木家分分钟吞下都不会有问题,麻烦我干什么?”
“对一个喽啰暴露底牌那真正的敌人就会起防备心了。”祁修人用文件夹打了下子桑的头,“再说你不是还看不惯子桑那仁吗,咱们来个一石二鸟如何?”
子桑拿过那份文件,瞧了两页眼前一亮:“不错不错,我就喜欢你这卑鄙无耻的样子……等等,司戈是你的总裁?!你这是有多少个身份?!”
祁修人扶住子桑的肩膀,看着她惊讶的眼神莞尔:“是啊,我总得找个打杂的,就发布了个调查问卷,选出来条件合适的人,而这些人里,就司戈合我胃口。”
子桑似乎有点失望:“就这样?司戈被你选上的过程在外面可传得神乎其神,说他打败了多少多少对手才被你看中,其实只是因为你看着顺眼随便挑的?”
“找个不会背叛又好操纵的,我还放心些。毕竟一开始是为了敛财才开的,我没时间去管。”祁修人很是悠闲地拿起佣人递来的红茶轻晃,“等我将新来的货在他们那边一露,咱们就能坐山观虎斗了。”
子桑眯起了眼睛抬头用审视的目光看着祁修人:“货——?你走什么货?”
“放心,我副业是安保公司董事长,手底下的人是可以配枪的。”祁修人拍拍子桑的头,“只不过在那两家的集团里被发现可就是违法的了。”
子桑点点头,突然看着祁修人变得神采奕奕起来:“这么说,你也可以合法配枪了?”
祁修人点了下子桑的鼻子:“我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别想了。只要你在我身边,就不需要那玩意防身。”
子桑扁了扁嘴,非常不满来到门口:“谁要在你身边,几天没打你尾巴翘上天!咱们去训练场!”
祁修人放下红茶,悠闲地跟在子桑身后。这才过了十天,他可不觉得子桑能赢他一招。
这次两人拿的还是木棍,子桑没像以前那样立刻攻击,而是绕着祁修人转起圈来。祁修人这几天一直看她与别人对打,有时候会和她说些技巧,这男人讲究的不是绝对的力量,而是技巧的结合,倒是给子桑开辟了一片新天地。
这次子桑还是最先攻击祁修人的下盘,而且是从后方攻击。这几天她学到最多的,就是和敌人耍阴招,不管怎么赢,只要赢了就行!
祁修人用棍子在背后当了一记攻击,并拉住子桑的木棍将她往前扯。子桑则顺势松手,蹲身扫腿。祁修人想像上次那样抓住她的脚踝,但子桑怎会犯同样的错误?她只是虚晃一招,踢飞了祁修人自己的木棍。
“你进步的蛮快。”祁修人掂了掂自己手里剩下的那根木棍,挥舞两下划得空气虎虎生风。
子桑耸了下肩,搓搓手准备再找一件武器:“说实话你有这么强倒是很让我惊讶。”
祁修人却也将木棍帅气地一甩,对着门口喊道:“把我要的东西拿进来!”
不一会儿,两个侍者就抬着一个长条铁箱打开放在了子桑面前。那里面,竟是祁修人的长镰,但看上去又有些不同。
子桑一拿起里面的武器,眼睛里似乎都冒出了小星星:“你怎么——”
“多说无益,晚餐快好了,咱们速战速决!”祁修人一扬木棍,示意子桑进攻。
子桑拿着长镰在空气中一划,铮铮作响,她忍不住在心中赞叹了句,然后带着它朝祁修人刺去。但到他跟前半米的时候,突然一转,粉拳直直地打向男人下身的要害。
尽管能躲过,可祁修人还是被吓了一跳,他看着子桑决绝的眼神意识到这丫头当时是真要打他,绝不是闹着玩!
“真是最毒妇人心!我都舍不得打你,你还下手这么毒?”祁修人加快了一些攻击的速度,在子桑的小屁股上偷偷来了那么一下。
得手的同时,祁修人就后悔了,子桑现在的速度很快,不可能被他偷袭到,那么就只可能是子桑自己放慢了速度。
子桑轻笑一声,在祁修人占她便宜的时候,用长镰轻松切断木棍,另一端也抵在了祁修人的喉咙处:“如果我把刀刃倒过来拿,断的可就不是棍子,而是你的脖子了!”
祁修人扔掉那半截木棍,鼓起了掌来:“你还真是厉害,只不过十天就进步得这么快。”
子桑收起长镰看向祁修人:“你这是什么意思?”
“送你的。”祁修人整理着自己的衣服回答,“那天见你有些喜欢,就叫人改了。”
那语气,仿佛是说着什么理所当然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