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桑拿过祁修人的浆故意放慢了速度,然后深深插进水里突然后退了一大块。
后面的人约莫是叙利亚追他们的人雇的当地佣兵,素质明显没有那么高,在子桑第二次插下水浆的时候才反应过来,这才准备逃走。不过这时候已经迟了,子桑大吼了一声:“嗨!”
后面也被子桑这一招吓到的祁修人总算是明白了她的意图,用意语和周围人解释有人跟踪他们并求救。
然后他们就都如愿以偿地进了警察局。
子桑和祁修人作为正正经经的受害者而且还语言不通可是完完全全的弱势群体,他们就像是真正来这边旅行的情侣一般,用并不流利的英语和意大利语和警察们解释着。
他们的目的不是将这些人揪出来,而是安全回到燕南。毕竟当着威尼斯警方,晾这些人是不敢乱来的。
“这招最好可以,我可不想回到燕南还被继续调查。”祁修人坐在休息室,稍微有些没底,“我已经被连续好几周登头条,可不能再继续上报了。”
“你就放心吧。”子桑胸有成竹地抱臂而坐,“意大利这边看上去不错其实治安非常一般,他们这么忙才不会好好审理这种未遂案。”
祁修人将手放到腿上,像个等家长领回家的小孩子:“如果真是这样就好了。”
子桑不很担心这种事,虽说她没怎么来过意大利,但北欧国家的状况她还都是蛮清楚的。这边生活比较散漫,治安也一般,只是落得个惬意。
不一会儿,一个警员走了过来,和祁修人说了几句话。子桑都准备走了却见祁修人的脸一沉。
难不成,她猜错了?
“那些人诬赖我们偷他们的东西,我们被要求把所有东西都拿出来。”祁修人一边给子桑解释,一边拿出自己身上的物品。
这时候,一个女警员也对子桑走了过来貌似要搜身。
子桑觉得自己倒是没什么,毕竟东西也不在她身上。问题是祁修人,虽说那东西看上去不小,但难保是障眼法。如果祁修人为了安心放在身上,岂不就暴露了?
子桑很快就拿出了自己所有身上的物品,再去看祁修人,他非常抑郁地在被警员先生摸来摸去,然后有一个警员和刚刚跟踪他们的人走了进来识别他们所说的“赃物”。
这时候子桑脸一黑,因为她看到祁修人拿出来的全部都是些可疑物品:方形刀片,腿部绑带,里面还插了一排迷你钢针,这样很难会相信他们是无辜的吧!
果然警员先生看着他们的目光变得奇怪起来,并让他们解释这些东西。
解释?她到是想解释!不把他们遣送回国严肃处理就大吉大利了!
那些追着他们的跟屁虫也得意起来,现在双方都不占理,现在还是作为地头蛇的他们更占上风。
祁修人轻咳了两声,突然摆出一副清高模样,用意语解释:“这些并不是武器,而是我的道具,不知道警官先生有没有听说过中国的针灸疗法?这就是我用来刺激人体穴位的用具,这套用具是我的先人流传下来的,所以和现在的中医的用具不太一样。”
子桑虽然听不到意语,但看着祁修人拿短针比划又听到好像是“针灸”的两个字就知道祁修人又在忽悠人了。
这怎么可能有人信啊!正常人才不会相信你瞎编的好不好!简直神经病啊!
然而子桑错了,听完那解释的警员们竟然纷纷点了头,而祁修人呢,还拉过跟踪他们那其中一人的手掌用短针比划起来。一边比划,一边还装模作样地捏人家的嘴看舌头,最后很明显地胡扎几针折磨够了之后顺手把凶器收了回去。
这世界还有天理吗……子桑皱着眉这样想到。
不过这时候的祁修人看上去,倒蛮像个老中医,当然还是要忽略他偷偷擦掉针上的血迹的小动作就是了,那么粗的针不流血才怪。
警察们还是放过了他们,不过是因为他们身上并没相符的赃物,那些被雇来的人也暂时被拘留。
“我们回去?”子桑伸了个懒腰,她早就有些累了,算一算这三天她只在飞机上睡了个好觉,还只睡了五六个小时。
“不,直接去飞机场,我们回家。”祁修人拍了拍子桑的肩膀,将购物袋扛到肩膀上拉着子桑就上船。
子桑一时间叫出声来:“等等,现在?!你东西呢?”
祁修人站在船上摊了摊手:“这个嘛……谁说我手里有东西的?”
“果然是障眼法。”子桑小声地嘟囔一下,被祁修人扶上了船。
“这些人太垃圾,不可能只有这一拨。”祁修人一边驱使船前进一边解释着,“他们在看守所可以给外面打个电话,咱们身上没有东西的事情很快就会被他们的雇主知道。”
子桑突然明白了什么一般捶捶手:“也就是说,那些人会在我们租住的别墅埋伏着。因为他们觉得东西在那里。”
祁修人深感欣慰地点了点头:“就是这样。”
子桑踹了欠揍的男人一脚,撇嘴鄙夷道:“这样说来,那个劳什子任务物品就从来没在你身边过?”
祁修人露出牙齿笑了笑,给子桑飞去一枚电眼:“那是自然。”
“也不知道这倒是是个什么任务。”子桑不满地嘟囔起来,任祁修人怎样骚扰也不再去理他。
“好吧好吧,以后这个任务的具体情况我会告诉你的。”祁修人总算是服了软,可也还是没继续透露什么。
子桑倒也不是非得抓着这个不放,她只是对祁修人的作战方案异常好奇。
这种从头到尾都没将重要的任务物品放在身上的作战子桑还是第一次见,不得不说的确很让人眼前一亮。
啊,现在不是赞叹这个的时候。
幸好子桑现在拿着买机票的证件,祁修人买了最近的航班,候机大厅坐了下来。
完全没有行李的两人坐在人海大厅里打盹,手里拿着的也就只有刚刚买来那些诸如摆件餐具之类的小玩意。
“给你做一次任务真是要累死我了。”子桑看着自己的登机牌无聊地抱怨起来,“这都是什么啊,真是从三天之前就开始走来走去,一直走到现在。虽然是不危险,可那些人好像跟屁虫一样烦死了。”
祁修人弯弯腰,靠在了子桑的肩膀上:“唔……那你以前做的任务都是什么样的?”
“雨里雪里,弹片擦脸炮火燎眉。恩,差不多就是这样的。”子桑把以前的记忆夸大了几倍,还押了押韵才回答。
祁修人笑出声来:“是吗,怎么跟狼牙山五壮士一样。”
说完,还摸了摸子桑的眉毛:“被火烧完也好看。”
子桑拍了下男人的咸猪爪,推掉他的脑袋:“别倚着我,好累。”
“没想到第四天就能回去了,我还说在威尼斯待上两天的。那些人真是太心急了。”祁修人似乎有些可惜,揉着肩膀叹气。
子桑推开祁修人之后自己反倒倚靠过去:“是很重要的东西吗?”
“对那些人来说,是一件武器。”祁修人说得含含糊糊,但却对这件东西很有兴趣的样子。
子桑眯起眼睛,她听着祁修人的话总觉得别有涵义:“……那对你呢?”
“是钱和人脉。”祁修人说完后抬手指了下显示屏,“我们可以登机了。”
回到燕南的时候正好的子夜。子桑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找着有没有出租车可以打的。
祁修人却不知道什么时候让司戈把车开了过来,还和子桑挤了挤眉毛:“要不要来搭顺风车?”
“不要。”子桑说完又再次看了看空无一人的机场出口,还是厚脸皮地妥协了。
祁修人叫一个人开车来这里的司戈等出租车自己回去,然后自己开车强行营造自己和子桑的二人世界。
司戈表示如果不是祁修人一年能给他到八位数,他才不留在这种老板身边。
子桑倒是无所谓,只是一想到回家的路程还要一个小时就头疼。
“要不先回我那里吧,你现在回去还会吵到明。”祁修人柔着声音循循善诱。
子桑是困得太乏了,无奈地点了头。
而且,她原先房间里的那张大床真的很舒服。
不过子桑还是在车子上就睡着了。
祁修人将子桑抱进了房间,那睡颜安宁得紧,因为睡得沉而显得很是满足。
祁修人选择了留在子桑身边,虽然累但他还是想多看一会儿,这样没怒意没提防的神情,真是让人怀念。
以前他可是天天都能看见的,只是那时候他没有珍惜。
那么,从此刻开始珍惜会不会晚呢?
祁修人轻轻摸了一下子桑的眼角,睫毛拂过他指肚的感觉痒痒的,像个小娃娃。
直到怎么也睁不开眼,祁修人才倒在床边合衣而睡。
似乎又回去了,明明什么都没变,但祁修人却觉得这一夜睡得异常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