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祁修人一开始根本没反应过来子桑话里的意思,直到女人见他没反应恼了才恍然大悟。
“那当然,你说什么就是什么。”祁修人恨不得抱住子桑就叭叭亲几口,不过自然被一心睡觉的子桑挡了回去。
这简直是他几年来最幸福的时候。
休养生息完了,子桑也开始好奇起下一个地方来。
她总觉得是祁修人把事情搞得太复杂了,不然咋这么麻烦呢?
“我们到底要去哪里?”看着驾驶员小哥又急匆匆地登上私人飞机,子桑看着祁修人背着密码箱在她前面前进。
祁修人顿了一下,却反问她:“你有想去的地方吗?”
子桑觉得奇怪,可也没多想:“要说的话,有点想去威尼斯,以前听纪梵说过那边的色彩特别好看,他的话我一直也听不懂,所以就想去看看来着。”
祁修人点了点头,将密码箱扛在肩膀上:“好,那我们就去威尼斯了。”
子桑眨巴了一下眼睛:“哈?”
“快点,上飞机了。”祁修人紧走几步,在前面和子桑招了招手。
反应过来的子桑怒着朝祁修人跑过去:“这次我们又是诱饵对不对!”
祁修人上飞机的速度飞快,还不忘和子桑招招手。
威尼斯可以说是难得的风景秀丽之处,虽然在路上花费的时间多了些,但新鲜的空气和空气中四溢的香味让一身深色衣服炮火味道的子桑和祁修人显得格格不入。甚至还有人提防地看着他们也许是想要不要报警。
“你看,我就说要买身新衣服吧?”子桑抬头看着街边小店嘟囔道。
纪梵说得果然没错,威尼斯的确是个拥有很多色彩的城市。
琳琅满目的店铺,两旁阳台上的花,成双结对的男人女人们划着船来来回回。
子桑和祁修人下飞机之后走了一段路,然后到了街道便都成了水路。
“我们租一间小别墅吧。”祁修人指着一个方向提议道,“虽然只住一两晚可也不能苦着自己。”
子桑眼馋地看着街边的小吃,摸摸口袋还是硬生生回过了头:“一两晚?估计没人把咱俩闹得鸡飞狗跳之前根本回不去吧。”
祁修人不以为然地耸耸肩:“如果他们不够聪明可能根本不会找过来,那就不用担心了。”
不用祁修人说子桑就已经不大担心这事了,就算是有人偷袭也无所谓。
祁修人一开始也没有预见会来到威尼斯,不过他身上的卡还可以用。
因为主路都是水的缘故,子桑租来一条小船自己划。祁修人先是由着子桑买了衣服,他的意大利语不是太好,威尼斯这边又都是方言,但掺着些英语总算是定下了别墅。
穿着新衣服心情也变得好了起来,子桑随便走走正好等到祁修人租好别墅出来,她从船上站起来给男人展示自己买的新裙子。然后提起了给祁修人买的衣服。
“你还记得我的尺码?”祁修人跳到船上,拿起衣服看了看,“就是眼光还是一如既往地差劲。”
“嫌弃就算了!”子桑伸手去够却被男人躲过。
祁修人拿着衣服直接脱掉自己的上衣换好,还和注目过来的姑娘们抛了个眼神。
子桑扶着船桨朝他踢了一脚:“神经病啊在这里换衣服。”
“好了,转个弯就是我们住的那座别墅。”祁修人转身双腿交叉盘坐下来,“临时预约,就剩下这栋了。”
子桑抬起头看了好一会儿缓缓说道:“他们剩下的,是不是最大的那一座。”
祁修人耸了耸肩:“这可不是我浪费钱,只是没办法而已。”
那模样,说得跟真的一样。
不过这栋别墅的确值得祁修人高价租下,它处于此处地势上最高的位置,视野好得不得了。二层的落地窗外面还有个小露台,围着栏杆种了些玫瑰。
在上面站着往下看,道路上水波粼粼泛着光,船桨划开一幢幢建筑的倒影带起涟漪,竟有几分梦幻。
“这里怎么这么好看。”子桑撑着栏杆,狠狠地吸了一口气,“我还以为燕南周郊就已经很好了。”
祁修人抱着一袋面包靠近,这是老板免费送给他们的:“世界上总有更美的地方。”
顿了顿,祁修人又说道:“如果你愿意,我以后可以陪你去更美的地方。”
本想好好感动子桑一把的祁修人再抬起头,却看见子桑拖着摇摇椅在阳台上享受阳光呢,完全没听他的话。
祁修人苦着脸拿了面包啃,不过看到子桑惬意的模样忍不住地翘起唇角。
对他来说这已经足够了。
这几天他们只要好好悠闲就可以,按祁修人所料,那些家伙应该会选在他们离开这里的时候截住,甚至雇佣本地人。
因为如果那些人一下飞机就来截的话,他们是从叙利亚过来的总是要从那里调查,如果现在从威尼斯离开,完全可以伪装成抢劫犯他们也难找把柄。
所以这个时候想什么都没用,等祁修人和子桑动身的时候,才是重头戏。
“诶,这里都可以看到叹息桥。”子桑刚刚似乎只是在装睡,不一会儿就又兴奋了起来。
祁修人撇了眼顺便问:“要去吗?”
“才不要。”子桑却摇了摇头,“不就是个桥吗,又不是什么好地方。如果叫开怀大笑桥那我说不定还会去看看。”
说完,子桑跳起来在餐桌的牛皮食物袋里翻面包:“哇,还送你了一小罐果酱呢!都是自制的诶。”
祁修人拿着从便利店买来的果汁闻了闻:“唔……是都还不错。我还订了个披萨,都到了意大利总不能不尝尝。”
子桑把果酱用勺子塞进白面包里,然后递给了祁修人一个:“今天就现在这边休息一天吧,你都三天没怎么吃饭了吧?”
“三天?”祁修人接过面包后略带惊讶地挑挑眉,“你怎么知道我多来了一天?”
子桑摊摊手,拿走了祁修人刚刚倒好的果汁:“因为我……聪明呗。”
祁修人咬着面包向子桑凑过去,想从身后去抱她,但被女人的一个手肘怼了回来。
“靠我那么近做什么?”子桑不知何时手里的白面包已经变成了烤面包边,咯吱咯吱嚼着唇角还沾了些许渣渣。
祁修人抬手用指尖拨掉那些碎渣,然后用指肚瞄着她的唇线:“我想吻这里。”
子桑的眼睛明亮亮的,嘟起唇抿了下祁修人的手指,再突然张嘴咬了一口迅速跳走:“你想得美呢!”
祁修人拉起子桑衣服上的装饰带子拽进自己怀里:“直升机上你说的话,是不是真心的?”
“我有说过什么吗?”子桑扬扬头,继续被祁修人拉着原地走路。
“别装傻,就是你和我说的江水莜那事。”祁修人的力气怎么也比子桑大,单手拉着衣服另一只手还去够餐桌上的面包边蘸果酱。
子桑不得不安生下来:“对啊,那事怎么了?”
“你这不是嫉妒了吗,对不对?”祁修人舔了一下粘了果酱的唇角,将下巴放在子桑肩膀上一字一句地问。
子桑甩来甩去地挣脱祁修人,心疼地抚平被男人弄皱的新衣服:“我就是见不得你好,凭什么你就能招惹到那么多女人都前赴后继还不求回报的?这多不公平。”
祁修人却不以为然地摇摇头:“我这是桃花劫,你才是桃花运。以前有江玉衡纪梵,现在有车晋夫,布十三那边到现在还含含糊糊的,我才是费心的那个啊。”
“你别在这儿假惺惺的,”子桑点着祁修人的鼻子微恼,“江玉音自然不用说,江水莜那小姑娘被你迷得五迷三道,和我又是求情又是求助,都来找了两次了。”
祁修人一开始听子桑提起江水莜并没在意,以为只不过是女人间的不服气,但等子桑说到江水莜来找过两次之后,他就在意了起来。
“嘿,你想什么呢?”子桑说了半天才察觉祁修人竟在愣神,举起拳头捶了男人一下。
“江水莜怎么可能有你的住址?”祁修人抚着下巴表情严肃起来问。
子桑以前还没怎么考虑过这个问题,蹙眉迟疑了一会儿反问:“难道不是你告诉她的?”
祁修人靠在餐桌边上若有所思:“没,我怎么可能和她说这种事。”
“其实也没什么,也许是她跟踪你找来的吧。”子桑说得倒是不在意,不过却暗暗观察起祁修人的表情来。
祁修人似乎也不很纠结于这件事,用小指挠挠脸颊屁颠屁颠给子桑拿长面包做凯撒沙拉去了。
怎么说也在一起相处了快两年,子桑很清楚祁修人生气的模样。就算是误会她背叛的时候祁修人都不会大声吼一句,连表情都不怒。
其实祁修人生没生气是要凭感觉的,也许是同居时间久了,子桑每次都能看出来。
不过这样一说,江水莜这女人可就有点奇怪了。她可不太像是会跟踪的那种人,难道为了她父亲的那些小地位还至于做到这种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