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在子桑听到这个事情的时候就觉得有莫名其妙的违和感,在意识到自己心软的时候突然明白刚刚祁修人其实一直都在引到自己。
之后子桑一边听着祁修人瞎扯一边把自己代入祁修人,如果她是祁修人的话,她一定不会承认,在这个关键的时刻,就算是把那个女人杀掉也无所谓。
当然用一些手段逼出方一一的真话也是办法。
虽然没什么技术含量,但在时间这么紧迫的时刻,用一用就无伤大雅了。
那祁修人怎么就知道她会笃定没有这档子事的呢?
子桑眨眨眼,突然想起了录像的事情。
啊,真是败笔!她早就该考虑到的!
子桑挣扎一下发觉抽不出手来扁着嘴斜视祁修人:“都已经暴露了,没必要再死缠烂打了吧?”
“我是真的不记得了,你要不要帮我回忆一下?”祁修人的声音越来越痞,最后还将下巴凑近了子桑的肩膀。
子桑歪了下头乖巧地轻笑:“好啊。”
祁修人怔了下,他没想到子桑会答应,下意识地迟疑了。
子桑就趁着祁修人迟疑,伸手拿起桌子上的冰桶:“我当时,就是这样……”
子桑一边说着,一边将冰块尽数倒在祁修人的腰间:“……我就是一晚上这样,一直持续到你睡着。”
祁修人用手扫掉自己裤子上的冰块,往后一靠松开了子桑的手腕:“说起来你还是很担心的啊。”
“没事我就走了。”子桑甩甩手腕,站起身就想离开。
祁修人也没去拦她,低声说了句:“我可是来找你救命的。”
子桑攥了攥拳头,忿忿回头:“就算我不出面这种事你也能解决吧,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你到底是怎么想的?”祁修人扶着椅子站起身反问。
男人离子桑很近,讲话的时候喉结微动摩擦着一丝不苟扣着的领子,制服服帖地包裹着身体,就连胸口的起伏也看得清楚:“如果你现在已经离开燕南,我也就没什么念想了不是吗?”
“这种事要怨我了?”子桑指指自己,忿忿地揪起了祁修人衣领。虽说是揪,但身高差导致她好像趴在祁修人怀里一样。
祁修人扣住了子桑的手低头:“我相信你。”
子桑疑惑地看着祁修人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你不是总说我不相信你吗,我相信你。”祁修人拿着子桑的手放在仔细的脖子上,“你摸摸我的脉,看看我有没有说谎。”
子桑张开手附在祁修人的动脉上,拇指轻轻扣了一下:“……就算这样我也看不出你到底是不是在撒谎。祁修人,我从来都分不清你和我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只是以前我不在乎,我觉得这样也没什么。可是真的太没有安全感了。说实话几年前的事情我也知道只是误会,重新在一起的话无可厚非,更何况明也喜欢你。不过每一天都要猜测你有没有骗我这种日子真的太难过了。”
子桑想离开,却挣不脱祁修人的手:“你松开我,我要走了。”
“是要走还是要逃?”祁修人上前一步,“和你不一样,你说每一句话我都知道你是不是在说谎!”
子桑开始狂躁地摇晃起自己的手腕:“不是都说最后一顿饭了吗你还在这里和我纠缠什么!”
“是“我”给“你”做的最后一顿饭,以后都是你来做饭。”祁修人像是小恶魔一样抵住子桑的额头,“今天你不跟我说实话就别想离开。”
“你!”子桑被逼急了抬腿就朝男人的要害踹过去。
祁修人灵活地扭扭腰躲开,子桑踹一下他就扭一下,轻松的表情更是让子桑火冒三丈。
“难不成你对车晋夫那小子有意思?”祁修人的语调变得异常危险.
子桑摇晃着手腕翻白眼:“怎么可能!”
祁修人抬起另一只手抬起子桑的下巴:“难不成是我以前陪你的时间太少了?”
“你神经病啊!”
“那就是你嫉妒我之前和别人订婚了。”祁修人眯起眼睛来与子桑相视。
“当然不是。”
祁修人听到这里吟吟笑了起来,然伏在子桑耳边用低沉且沙哑的音调说道:“你撒谎了。”
子桑窘迫地抽挥手,没想到祁修人根本没再用力搞得她差一点倒在地上:“啧,我没有撒谎。”
祁修人挠了挠下巴,和子桑竖起一根手指:“今天,我就大发慈悲地教你该怎么骗过我吧——你每次说假话的时候都是正面回答的,只要像平常一样摆出懒得理我的表情我就看不出来了。”
子桑皱眉想了想,然后甩头:“你不要拦着我了,我真的要回去了。”
“不急,在这之前我们来谈谈正事吧。”祁修人抓了一把自己的领口扯开一排扣子,假双排扣的管家服上半部分耷拉下来露出祁修人的锁骨和一小块胸脯。
这家伙,怎么老像个女人一样诱惑她!
子桑扁着嘴一脸不爽地看向祁修人。
祁修人按按嘴唇,看着子桑提防的样子不由得笑起来:“别怕,这次是真的正事。”
子桑没有坐下来,抱臂站在原地:“你要我为你澄清?”
祁修人用刀子叉起一块椒盐小土豆放在雪白的配餐盘里划来划去:“不用,这件事水莜会帮我做好的。”
“再见。”子桑翻了个白眼转身就走。
“诶诶诶我开玩笑的。”祁修人坏笑着拽住了子桑的衣角,“我还不会把那女人牵扯进来,只是我找你,是正经八百的委托。”
子桑听见“委托”两个字在意地停住了脚步:“你委托我?”
“不行吗?太挑顾客可是会对自己的名声造成影响的啊。”祁修人咬了一下叉子,叉子尖划过下唇让他的嘴因充血显得更加红润。
啊,说起来祁修人的确知道自己比较偏好嘴唇的事。
子桑皱着眉将视线集中在祁修人的眼睛上:“要委托我可不便宜。”
祁修人伸出一根手指。
一百万?虽说真的不少但是以前也有人给过这个价格,拒绝了就算祁修人传出去也不会有人说什么的。
这样想着,子桑摇了摇头:“区区一百万我还没看在眼里。”
“是一个亿。”祁修人收回手,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子桑,“而且考虑到你以前一直在国外,我就用美金作为单位好了。”
子桑的表情仿佛在说祁修人是神经病:“什么事你要用一个亿让我办?!”
“虽说我自己也可以,但我就想委托你。”祁修人摊了摊手,“如果这样你还不同意的话,那以后其他客人恐怕就很难会找上门了吧?我的人际你也清楚,保证第一时间全亚洲都会知道你的最低佣金。”
子桑咬咬牙:“我又不需要钱。”
祁修人摸了摸自己的额头轻轻点头:“你当然不需要钱,可是那样会很无聊吧。没有令人心跳加速的日子可不好过。”
子桑怨毒地看了祁修人几秒钟,然后拉了座位坐下来:“说吧,你想委托什么?”
祁修人想附耳过去却被子桑嫌弃地推开:“又没外人你就这样说好了。”
祁修人看着子桑这无可奈何的小表情就觉得欣喜,虽然还是没有让子桑说出来那天晚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不过就现在的状况而言已经比以前有很大进步了。
他能看得出子桑心软了。不然她才不会吃祁修人这一套。
威胁?威胁就威胁!大不了就天天在家待着也不要留在燕南见他!
祁修人模拟子桑的语气在心里想了想她可能的回答就觉得可爱,忍不住勾起唇角。
“你笑什么,跟个傻子似得。”子桑拍拍手臂上的鸡皮疙瘩,皱着眉对祁修人道。
祁修人轻咳两声开始说正事:“我想让你解决掉木人杰。”
“木人杰谁啊?”子桑托着下巴漫不经心地问。
本想继续解释的祁修人差点咬到舌头:“你忘了?木槿枝的表弟,原来在木家做临时总裁的那个。”
子桑敷衍着摇头:“不行不行,杀人的事情我可不干。”
“你一个女人没事就把打打杀杀的挂在嘴边多不好。”祁修人把桌上的佐食拉到子桑手边,“没让你杀了他。我估摸着祁亚伯过几天会从木家那里下手……”
“祁亚伯,他还没进监狱?”子桑习惯性地就开始用叉子叉水果沙拉吃。
祁修人有点愤懑地摇头:“证据不足,而且距离诉讼期过时间太短了也没法重新找证据。最后还是无罪释放。那之后我把他调到分公司,现在他以参加订婚礼为由高调回国。”
子桑点了点头思忖起来:“……你觉得他会从木人杰入手?”
“拿不准,但也要提防着。”祁修人眉头紧锁着稍稍攥紧了拳头,“燕南的人我动起来难免会落下把柄,你从纽约来,比较保险。”
子桑大致听完,点着头起身:“委托,我应下了,现在我可以离开了吧?”
祁修人听了也站起来一边说着一边朝厨房走:“等一下炖牛肉我给你装保鲜盒里了你带回去吃啊。”
子桑伸伸头看着祁修人围上围裙拿出个和笔记本那么大的塑料盒开始准备从像小缸一样的盆里倒菜。
脸一黑,子桑抓起包趁着祁修人手腾不出来飞一样的逃逃出了祁家大宅。
果然,无论以前还是现在祁修人都是拿她当猪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