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江玉衡传来的消息,江玉音惊讶又带着点欣喜。祁修人果然就是她的恩人,她查得没错,而且那个人终于愿意见她了!
只是当她来到约定的地方时,见她的不只有祁修人,还有子桑。
“这事情你竟然也要我陪着来?”子桑有点无聊,使劲戳着酒杯里的小伞。
祁修人示意子桑先不要出声。他现在不了解江玉音的想法,这次带子桑过来,他只是想试试看这个女人是不是真的有些喜欢他。
然而江玉音看到子桑后,也非常坦然。
祁修人娶了子桑这事情谁都知道,既然她觉得祁修人就是丽芙船主,那她自然知道祁修人的有妻子的。
只不过,她从没将子桑放在眼里过,或许就算知道子桑并不是真正的三小姐,她的想法也不会发生变化。。
子桑其实以前对江玉音就有偏见,只不过没有现在这么严重。在她的观念里,像他们这样的人不从血泥里滚一滚简直不成体统。像江玉音这大小姐模样的,没几个能活得久,她简直是违背了自然规律。
可能子桑是有些嫉妒的吧,江玉音似乎什么都没有付出,就得到了与她相平齐的成就。
祁修人对于江玉音的沉静是有些赞赏的,不过即便如此,他还是后悔当初救下这个女人了。
子桑见两人不说话,突然像个小学生一般举起了右手。
祁修人好奇地看了看子桑,等来的却是女人一句让人哭笑不得的话:“江玉音我知道你想要我男人,我有个办法,咱俩打一架,你要是能赢过我,祁修人就归你。”
“蠢货,你当我是什么啊。”祁修人不满地按住了子桑的头,晃了晃。他现在真是搞不清楚这女人脑袋里都装着些什么了。
江玉却意外感兴趣的样子,仿佛很认同子桑的这个做法:“好啊。”
“不许胡闹。”祁修人将想要起身的子桑给拉了回来。
别人不清楚江玉音的实力但他知道,几年前这女人就能单挑十几位好手,现在是只强不弱。倒不是说祁修人觉得子桑会打不过江玉音,但受伤可是肯定的。
江玉音这时候已经走进两人,昂首而立:“女人可不大希望自己的男人替自己做决定吧?”
“我家老婆欠管教。”祁修人很不给子桑面子地回了一句,但语气里却满是宠溺。
江玉音的神色终于变了变,静静地看着子桑忿忿不满却有点小得意的表情。
子桑身子靠近了祁修人,声音不大不小地起唇:“你别拦啊,我想打她这张漂亮脸蛋很久了。”
“佣人们的漂亮脸蛋随你打,实在不行我的也好。”祁修人捏了下子桑的下巴,却就是不松开拉住她的手。
子桑也是明白祁修人的顾虑,更何况在丽芙船主面前打了这位教女小姐传出去的确不合适。
于是,子桑给了江玉音一个眼神示意这事没完,然后勾勾唇在祁修人的额头上印下一吻后离开。
她知道自己过来是做什么的,既然已经确定江玉音对祁修人说一不二,那她就差不多可以离开让这两个人谈事情了。
看她今天晚上怎么折磨这个出卖自己美色的臭男人的!
看着子桑离开,江玉音心里竟有些没底。她现在并不了解子桑三小姐和祁修人真正的关系,他们却将她看了个透彻。
祁修人其实并不大想和江玉音合作,只是想套出她背后的那个人,并在不撕破脸皮的前提下警告她。
“我很好奇,你和她在一起是有什么目的吗?”江玉音在子桑离开后就忍不住发问,在她眼里,子桑只不过是个富家千金,而且是不受宠甚至在家族中没有什么地位的富家千金,祁修人和她在一起的目的是什么,她实在是看不清。
“当然。”祁修人伸手,对江玉音做了个请的手势。
江玉音并没有坐下,她尽管对祁修人抱有爱慕之情,却不傻。她清楚现在的祁修人对她并没有感觉,如果现在他想谈,那就肯定是为了别的。
祁修人摊摊手,既然江玉音还算聪明,那他就开门见山好了:“我知道是有人让你来调查我的,所以如果你能将那个人是谁告诉我,我会很感激。”
“很抱歉,我并不知道那个人的身份。”尽管江玉音对祁修人的问题有所准备,但在他真的问出来之后,她还是有一些失望。
她一直觉得,祁修人之所以救了她,是因为她是特殊的,或者至少有一点点与其他人不同。
难道在这个男人眼里,她还不如一个矫揉造作的千金?
然而她其实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即便是对待祁修人,有时候她也不能说实话。
“好,我相信你。”祁修人说完就站了起来,然后指了下江玉音,“不过有一件事,我要警告你,再也不要去祁家找老管家问话,不要去接近祁家的任何一个人,能答应我吗?”
江玉音突然笑了笑,然后默默点头算是答应。
这才对嘛,这个让人感到危险却又觉得温柔的男人,才是当初救她的那个人。
才是让她中毒的那个男人。
最后祁修人还是没让子桑和江玉音打起来,江玉音这个人招式灵活,和子桑的优点是一样的,所以如果真的打起来会很费时间,在船上没人管着他们,这春宵一刻可价值千金呢。
子桑总觉得祁修人这几天有些不对劲,可问他他也不会说。
“明天就要回去了,这日子过得可真快啊。”祁修人站在甲板上,看着船后的风光突然有些疲倦。
在他身后,站着汇报到一半的司戈。
司戈放下自己手里的记录,顿了顿:“董事长……你是不是有心事?”
“没有,好得很。”祁修人就地而坐,伸手示意司戈继续。
司戈瞥了下嘴,深吸一口气接着讲起来:“燕南边缘地区的盘口,被那里的周边势力治理地差不多了……”
“没用,下一个。”祁修人揉了揉眼睛,倚靠在护栏上皱眉说道。
司戈翻了几页纸,然后继续:“恩……沿海边上秦老板的女儿坐了葛会长的情妇。”
“无聊,以后这种类似八卦的消息,你自己整理好就好了。”祁修人说完就站了起来,想要离开,却发现司戈在前面挡着他,“……你还有什么事?”
“从昨天开始你就不对劲,是不是因为夫人?”司戈这回壮起了胆子去问,问完他就有些后悔。
因为祁修人的脸色,明显地变暗了。
司戈咽了咽口水,然后摸了摸自己的嘴:“是我多嘴了。”
提到这个事情,祁修人也不想离开了,就站在原地拿过司戈整理的文件翻阅起来,一边翻还一边摇头:“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更去爱她了。”
司戈眨了下眼伸伸脖子:“谁,夫人?”
“不,是你。”祁修人白了司戈一眼,挑出几张他觉得真正没用的揉成一团,“废话,当然是子桑。”
司戈尴尬地缩缩肩膀:“她现在和你相处不是蛮好的吗,你还烦什么。”
祁修人沉默一会儿,缓缓说道:“我只觉得,她拿我当恋人,而不是丈夫。”
司戈愣了下来,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好,也不懂得祁修人到底是什么意思:“……恩,难道是,你没安全感?”
“胡说。”祁修人用夹子打了下司戈的头,“你有空想这些乱七八糟的,还不如好好查一下南一方在哪里!”
果然,说中了。
司戈心虚地低下头不敢去看祁修人:“他啊……他要离开怎么查得到。一入海就跟泥鳅一样没影了。”
祁修人皱起眉头:“那他是怎么进来的?这个你总查清楚了吧。”
“这个我查清了!”司戈见有一件事他终于没问题,松了口气回答,“他顶替了一个人。”
“你不是之前都确认过每个人的信息吗,又哪里出问题了?”祁修人双目一厉,紧紧盯着司戈。
司戈觉得自己背后立马冒出了冷汗,轻咳两声掩饰:“那个……我的确是会调查每个人的指纹,而且还是偷偷调查,我觉得南一方可能发现这件事了吧。”
“哼,自己处理好。”祁修人冷哼一声,将文件拍到司戈怀里快步离开。
司戈摇摇头,将废掉的资料收拾好扔掉,吹着海风伸了个懒腰。
安全感那种东西,他家老板从没有过。祁修人喜欢步步为营,喜欢将一切掌控在手里的感觉,只有这样他才会安心。
可子桑,从一开始就是一个不定因素。
她是自由的,她随时随地可以离开,她随时随地可以离开祁修人,她随时随地可以伤害他。子桑像是祁修人生命中的一杯烈酒,温暖刺激这个沉默寒冷的男人。
祁修人能鼓起勇气去要求她和自己在一起,并且只是偷偷调查一下子桑的背景已经很难得了,尽管并不光彩,但司戈真觉得祁修人这样已经很不像他自己了。
至少司戈以前从没见他对哪个女人这样过,只期望子桑……不是他这种“胆小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