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从珂眼疾手快,一个“扫堂腿”将安崇绪摔了个四脚朝天,五体着地。
众宾客哄然大笑。
“安大公子,还要继续比划比划吗?”
李从珂双臂一环,操手在胸前,剑眉飞扬,双眸射出锐利的寒光,嘴角噙着一丝轻蔑的笑意。
“我乃当朝宰相的大公子!”安崇绪喘着粗气,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指着他质问,“你是何人?竟敢冒犯本公子?!”
“四皇子殿下在此,何来冒犯?”李从厚亮出贴身令牌,表明了他与李从珂的身份,“本王是宋王。”
众人大惊失色,连忙伏身,叩拜行礼:“宋王千岁千岁千千岁!四皇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四皇子,被宰相安中会谋夺军权,却最受皇上疼宠的四皇子。
今日居然就在青楼遇到,真是冤家路窄!
安崇绪从地上艰难地爬了起来,啐了一口唾沫:“呸!这种不解风情的货色,本公子不稀罕!留给你们慢慢消遣吧!”
一甩手,他灰溜溜地转身离去。
一场美轮美奂的歌舞宴,闹了个不欢而散。
“不知好歹的下作东西!”
花妈妈气急败坏的,朝站在一旁的“莲花仙子”举起了巴掌。
安大公子被气走了,六万两白花花的银子也飞了,她心痛肉疼啊,定要狠狠教训一番这个惹祸的小蹄子!
眼看着她的巴掌就要落下,这顿痛打怕是躲不过了,“莲花仙子”无奈地闭上了双眸,预备承受那将至的皮肉之痛。
“这一巴掌下去,若是伤了姑娘的花容月貌,岂不可惜?”
李从珂伸臂轻轻一挡,制住花妈妈的巴掌,两道浓密的眉毛高高一挑,正色道:“每日十万两银子,本殿下包下这位姑娘,其余男子不许再碰她!”
闻言,花妈妈的眼珠子都快掉了出来,嘴巴张得老大。
又是一个有钱的金主,可不能让他再跑了!
“啊呀,两位皇子驾临,真是畅欢阁莫大的荣耀,快屋里请!”花妈妈脸上俗艳的胭脂与皱纹,瞬间盛放如一朵妖冶的菊花。
“我……”
“莲花仙子”欲言又止,想要拒绝,却又无法拒绝。
“不是让你卖身。”
李从珂伸出手指,在她的面前摇了摇,深邃的眼眸,充满温和亲切,“姑娘只需每日为本殿下歌舞一曲便可。”
李从厚笑了,俯身过去,在他的耳畔低声调侃:“原以为,你只会舞刀弄枪,看来,也是‘英雄难过美人关’啊。”
李从珂含笑不语,俊逸的面庞浮出一抹微不可见的羞色,目光柔和如月。
“花妈妈,让牡丹姑娘来陪本王。”
李从厚朝李从珂递去一个促狭的眼神,转身挥了挥手中的折扇,吩咐道:“这位莲花美人的香闺,就独独留给本王的四皇弟了。”
“好勒!牡丹,快好生伺候着!宋王,您就好好享受去吧!”花妈妈挥舞着丝绢扇,娇滴滴地招呼去了。
*
莲花美人的香闺,美其名曰“怜香居”,温馨而又典雅。
彩绣屏风,晕红帐幔,玳瑁妆台,处处流转着属于女儿家的细腻温婉与蕙质兰心。
对窗一架古香古色的瑶琴,琴轸上垂着碧绿色的悠长琴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