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怎样?”陶仁之似乎认命了,只是一味地询问。
“我当然不会拿你怎样。”对方桀桀怪笑着说:“不过我感觉你的那个小妻子不错,水灵灵的,娇嫩嫩的,我想那滋味一定很不错!”
“你敢!”陶仁之的声音里充满了阴翳和暴怒:“我对不起你我承认,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我绝无怨言!但是如果你敢碰我老婆一根毫毛,我就让你全家一起陪葬!”
“拔牙的老虎,有什么资格耀虎扬威?”对方阴笑着说:“我会无孔不入,你仿的再牢固,我依然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将你的老婆捉住!”
“如果我一命抵一命,你能不能放过我妻子?”陶仁之再次静默了片刻,猛地来了这么一句话。
“你舍得抛弃妻子和锦衣玉食的生活吗?”对方似乎没想到他会这么决绝,嗤笑一声说:“只要你敢,我就放过你老婆!”
“说话算话!”这是最后一个通话的语音。
姚锦歆强忍住酸涩,继续点击,接听了下一通电话语音。
不过都是无关紧要的恐吓,想来,粗使陶仁之轻生的电话,就是最后那一个电话。
“嗡——”手机震动,姚锦歆摁下接听键,是宁皓的来电。
“歆歆,我的朋友已经报警处理。抓到了嫌疑人一名,不过那个人有点出乎意料,你见到了不要激动。”宁皓迟疑着说。
“是谁?”姚锦歆问出口,心里面已然有了人选。
“是你家的佣人司机。”宁皓的回答,无疑确定了姚锦歆自己的猜测。
“已经抓住了吗?”姚锦歆的声音出奇地平静,没有丝毫的暴怒,也没有气急败坏,以及咒骂。
宁皓有点担忧地说:“据他交代,似乎这件事情是他一手策划,没什么幕后主使者。不过显然警方不相信,所以需要进一步调查。”
“呀,病人苏醒了!”蓦地,护士惊喜地说话声,传人姚锦歆的耳畔。
“学长,谢谢你,我先挂了。”姚锦歆匆匆地挂了电话,忙不迭想要冲进加护病房,被护士及时地拦住了。
“姚小姐,请到这边的换衣室换上无菌衣,再进去看望病人。”护士笑着提醒,同时麻利地拿出了一套无菌衣,递给姚锦歆。
“哦,谢谢!”姚锦歆直接将无菌衣套上,急急地冲过去,握住了陶仁之的手,张口欲言,却发现喉咙被堵住,一时之间竟然不知晓说什么才好。
“仁之,你感觉怎么样?”姚锦歆使劲地努力着,半晌,方才挤出这么一句话。
陶仁之虚弱地笑了笑,面上却皱着,眉峰拧起,中间拧成了一个川字。“谁送我来的医院?”陶仁之声音嘶哑轻微,不过语气里的不悦和薄怒,显而易见。
“你怎么那么傻啊!”姚锦歆总算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流着泪说:“若不是刘妈及时地送你就医,你恐怕就……你怎么可以那么残忍?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让我如何活下去?”
“没我,你会更好!”陶仁之几乎是冷森地吐出这句话,便费力地闭上了眼睛。
姚锦歆心里面涌起了万千的委屈,只是脑海里浮现出医生的那一番话,想到他这是由于创伤后遗症,导致的情绪不稳定,脾性大变,便又释然了。
“医生说过了明早八点钟,就可以把你转入普通病房。”姚锦歆尽量寻着话题说:“你饿不饿啊?哦不对,医生说了,你这三天,不能吃喝,只能靠着葡萄糖和营养液。”
陶仁之紧闭的眼睛颤动着,长长的睫毛扑闪着,姚锦歆敏锐地察觉,嘴角勾起了一抹浅弧,他还是很在意她的嘛!
心情瞬间阴转晴,姚锦歆继续发挥自己叽叽喳喳的本性,噼里啪啦的说:“我今天查看律师楼接下的案子,有一个很有趣。是一家叫做猫耳的服装实业一条龙公司,你听了,有没有感觉很耳熟呀?”
姚锦歆也不管他会不会回答自己,自顾自地说:“这家公司太过可恶呢!他将那些有潜力有前景的中小型服装公司使劲地打压,用卑鄙的手段,窃取人家的设计成果。”
“买通了人家那边的采购人员,威逼或利诱,或者让自己本公司不出挑的职员前去求职做内应,里应外合,一步步蚕食人家那小型的公司。”
“而且猫耳的老板还真的是屡试不爽,用这么一个不入流的法子,竟然还真的接连吞噬了有十多家小公司呢!”
“亏得我之前还很喜欢他家的服饰,原来都是窃取他人果实,略微的修改一下,就摇身一变,成了他自己的东西。真的是可耻的行为!太卑鄙了!”
姚锦歆一开始是想要引起陶仁之的注意力,同时舒缓一下他的急躁脾性,但是说着说着,她便投入了感情。
“我决定亲自接下这个案子,那家公司的委托,我会全权负责。”姚锦歆把自己的计划娓娓道来:“我已经查找了一些证据,接下来只要我在那些内应中找出至少一个人做污点证人,猫耳公司就等着接手制裁吧!”
“哼,逍遥法外这么多年,祸害了那么多有前景的青年公司,他也该得到应有的惩罚和教训!”姚锦歆扁了扁嘴,不屑地说。
陶仁之的唇角微微的翘起,只一瞬间,便归于平静。
“仁之,我可以询问你那件事情吗?”姚锦歆忽然话锋一转,小心翼翼,略带期待地说:“那个什么基地,还有癞子,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你可以告诉我吗?我保证做一个很好的听众,我也想和你一起面对那件事情。”
陶仁之猛地睁开眼睛,犀利地看着她说:“你怎么知晓的?”
“先不要管我怎么知道的,我只想要听你说,我不管别人怎么看待那件事,我只相信你,我只想听你亲口告诉我!”姚锦歆看着他,一脸的坚定。
陶仁之无力地闭上了眼睛,右手紧握,又缓缓地松开来。
“那件事情,是我一生都不愿意再提及的噩梦。”就在姚锦歆以为陶仁之以沉默表示拒绝的时候,他终究是缓缓地开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