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得美,把你美的,还送上台来?我告诉你……”艳红撇着嘴,点着童嫣蓝的鼻子。
白玫瑰接住了艳红的话:“不说了,现在正是表演快结束的时候,我们去看一看如何赚小费。”说着她拿出一只披风披在童嫣蓝的身上,顺手把艳红的一顶帽子戴到瑞秋的头上,两个人就出了门。童嫣蓝还问:“艳红不去?”
“艳红今晚有事,请假了,让她去,不是等着让青云打吗?快走吧,一会晚了。”
两个人来到脱衣舞表演场地的时候,正好是台上谢幕的时候,那些女孩子个个打扮得清新可人,每个人都只穿着三点式,脸上戴着一只蝴蝶结的面具。她们如一群花蝴蝶飞下了台直奔着台上酒吧间里的男人们飞来。
有一个女孩子身穿着红色的三点式,她一下子坐到一个高大的胖男人的大腿上。嗲嗲地说:“哥哥,你看妹妹我刚才的表演好不好?好啊,那就快点奖励啊?”说着就去掏男人的口袋。童嫣蓝眼睛尖,一下子认出来:“这个不是之前被马老板破了的那个可怜的女孩吗?她叫什么名字来着?”
“对,就是她,她名字叫小樱桃。这孩子家里是农村的,妈妈生了她们姐弟六个,结果生最小的一个小弟弟的时候,产后风死的。她的那个不靠谱的爹整晚整晚的推牌九,把她输给一个暴发户的老婆。这个女人怕把她带回家去自己的你们偷腥,就找到人贩子,把她给卖到这里来的。这不刚来半年,就知道她爹根本不管弟妹们的生活,都靠她一个人呢。”白玫瑰说到这里又叹了一口气,“在这里工作的女人们哪个是心甘情愿来的啊,不是被卖的,就是被逼的。”
几个人躲在角落里看着那些女孩子们真可谓八仙过海,各显其能。最活跃的就算是小丁香。
她可是来赚外快的。原来她进了乐坊后,发现只弹琵琶的工作很清淡,也很无聊,根本没有之前想得那么好。最重要的是,在乐坊里,白玫瑰不准这些女孩子接待客人的。也就是说,每天这些女孩子们都没有额外的收入。而只有演出的时候才会得到一点客人给的小费。这样的话,小丁香的收入少了许多。她有点受不了了。所以才偷偷跑到这里来冒充脱衣舞女孩儿。
当女孩的姑娘们回到后台把刚才表演的三点式用一只披肩若有若无的披上点就从后台走向了大厅。小丁香急中生智,跑到了厕所里把自己外面的衣裙都脱下去,只剩下三点式包着她小巧而紧致的躯体,在厕所的镜子里一照,还不错,只是肩膀上没有遮挡,和别人比起来有点光秃秃的。她转身把自己脱下来的衣服又拿到手里,一伸手,就嘶的一声扯下了整条裙子的下摆,一甩身就披到肩膀上。对镜子一照,以假乱真的效果还不错。
她出了门就奔着离厕所最近的一张台子走去。她早就看好,那里是一个年龄跟她爸爸差不多的老头子。这样的老家伙才有钱呢。
白玫瑰在角落里一打眼,就看到了小丁香,她用手肘碰了碰瑞秋:“快看,小丁香又到这里赚外快来了。怎么没脸呢?”
“白老板,她不可以到这里来吗?”童嫣蓝当然好奇。
“当然,你知道工作在乐坊的女子是最干净的正常职业,因为收入相对的稳定和稍高,所以白宫上层严格控制乐坊的女子到其它的酒吧里当陪酒女。可是这小丁香贪得无厌,总是偷偷地跑来赚钱,早晚是事儿。”
“白老板,快看,小樱桃。”艳红不知道什么时候还是跑来了。她一眼看到了一个身穿着黑三点式披着一条彩色纱披肩的女孩子。
小樱桃虽然只有16岁,可是仅仅这几个月就已经变成了除了钱什么也不认的拜金女了。只见她此刻骑在了油头粉面的大腿上,用自己粉嫩的嘴唇吻了男人的嘴唇一下:“哥哥,看在我那么辛苦的在台上的份上,给个大红包呗?”
那个身穿着一套名牌西装的油头粉面,嘻嘻的笑着,用手在小樱桃的胸部揉了一下,“你这搓衣板似的,也没肉啊?”
小樱桃努力挺着自己发育没太成熟的胸脯:“怎么没肉?怎么没肉啊?你又没看见。人家不是跳舞的吗?要那么多肥肉做什么?哥哥,你不是怕……”
男人在外面就怕别人说怕老婆,这油头粉面一听这个,脸都涨红了,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红色的纽币,啪,拍在桌子上:“拿去,这就是今天哥哥的小费,不过,一会儿我们去你的房间?”说着油头粉面色迷迷的眼睛斜视着小樱桃。
小樱桃把钱一收,一偏腿从男人的腿上下来,回了一句:“哥哥,一张大红票,不够哟!”说着她已经来到坐在灯影里的另外一个男人的身边:“大哥,小妹妹我注意你很久了,一个人呀?”说着她就要往男人的身上坐。
男人冷着脸一转身,把腿闪到另外一侧,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大红票:“你去,帮我找一个人,这钱就是你的了。”
小樱桃一看男人拿给她的是一张大票子,乐得嘴都合不上了,“行,不就是找一个人吗?你告诉我找谁?”说着一把抢过了大红票。
“把那个角落里的身穿着黑色长裙的女人,就是那个长直头发的叫来,就说有人想见她。我就在这里等。”
急忙跑到白玫瑰他们三人站的地方,喊了句:“哎,这位穿黑裙的,那边有个男人找你。快去!”她生怕童嫣蓝不去,那人再把钱要回去。一只手拉着童嫣蓝的手,一只手指着对面角落的灯影里。
远远望着去,三个女人都看不清那里坐着的人是什么样子。童嫣蓝本能地往后挣扎着想摆脱小樱桃的拉扯。白玫瑰不失时机地说了句:“记住,你是为了赚钱的,去了第一件事就是告诉他,你是收小费的,一小时100纽币。”
“什么?100纽币?我的天啊,比律师费高多了。”她下意识又想到自己之前的工作,说过之后,忙吐了吐舌头。又闭上了嘴巴。
童嫣蓝战战兢兢来到灯影里的时候才发现,这个男人原来是秦淮人。她放下心来。这一段时间里秦淮人一直捧她,每场必到,就算是彩排,他都准时到场。
“秦先生,你好,有什么事吗?我今天没上班。”童嫣蓝小心地应答着,忘记了要小费的事。她回头看了一眼正替她担心的白玫瑰,伸出手比划着OK的样子。
白玫瑰点了点头,手指做点钱样,童嫣蓝明白了:“秦先生对不起,我们老板说你和我说话是要付小费的。要不你就给点?否则我也不好交待啊?”
看着童嫣蓝的脸上第一次呈现出尴尬的笑,秦淮人也笑了:“今天终于接地气儿了。你知道吗我认识你很久了,你从来没提过小费的事,我还以为你跟她们不一样。原来都一样。”
“是啊,秦先生,不是有一句话说得好,幸福的家庭都是相似的,而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我觉得这是真的。你们有钱人真的不知道我们穷人为了一斗米而折腰的苦。”听了童嫣蓝的话,秦淮人也笑了:“那么可不可以告诉我,瑞秋小姐是属于哪一类呢?是为了父母看病?还是为了兄姐交学费?还是有一个年迈的奶奶要养?小心别说谎,我会去调查的。”秦淮人这会还真露出了生意人的精明。
“秦先生,我一没有双亲,二没有兄弟,我只是不甘心情愿在这里困一辈子,我赚钱是为了有一天能买得起我自己一个自由。这么说你信吗?”童嫣蓝的神色丝毫没有舞女与客人之间的妩媚和献媚。而与秦淮人聊天的语气如两个多年不见的好朋友在聊人生,聊理想一样的自然。
“噢,这还真的是一个新鲜的说法,难道你真不是自愿来这里的?那你到底是怎么入了这道门的?这些天我一直看着你我捧场给你那么多钱,你都不要,今天这到底是怎么了?”秦淮人真的想知道这女子的小脑袋瓜里到底想的是什么?
“秦先生,今天你要先付我小费,100纽币,之后,我才能回复你。”说着童嫣蓝认真的伸出一只手,摆在了秦淮人的面前。
秦淮人笑了,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桑百元大钞放到童嫣蓝的手上:“今天这些都归你,只要你晚上陪我!”说着他顺着堆钱的手把童嫣蓝整个人都拉到自己的怀里。童嫣蓝一惊,马上回头看白玫瑰,无奈此刻正是大厅里灯光最黑暗的“温馨时刻”别说是远处角落里的白玫瑰,就是隔壁桌边的一男一女都看不到了。大厅里除了懒洋洋的乐曲声,就是喏,喏的亲吻声。
童嫣蓝把手里的钞票都放在桌子上,从最上面拿起一张:“秦先生,这张钞票是我应该得的,其它的钱我要不起。因为我……我身体不适合。”说完抓着属于自己的那张钱,慌慌张张地向着门外走去。
刚一走到门口,她慌不择路一下子撞到一个人的身上。那是一个高大英俊的男人。可惜童嫣蓝根本没有时间,也没有机会抬头看,就向远处跑去。
被女孩秀大门口冲出来的愣女人撞得差点跌到的向枫,看着远去的女人,自言自语:“这女子怎么这么像童嫣蓝?呸!乌鸦嘴,我真******疯了!童嫣蓝再不济,也不能工作在白宫里啊。”他还发愣的功夫,后面的人走上来:“大哥,怎么不走了?快点进去啊,我听说了奥克兰这个女孩秀是游客的必来之处。快进!”向若雨手里举着一只罐装的可口可乐跑到大哥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