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紫兰看着我,神色慌张,跟刚进来的时候的高傲差太远了,好像一提到这件事情,就像是才进了雷区一样,她变得紧张焦虑,而且神经兮兮的。
“我不知道,这件事情不能说,不能说,说了我就惨了……”她又开始絮絮叨叨的,一时念叨着不能说,不一会儿又开始念叨自己的孩子,偶尔还会念叨一些我听不懂的词,“老家伙,不能说,都不能说……”
我赤脚站在沙发旁边,抓住蔚紫兰的手,她手脚冰冷,不停的冒汗:“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还是在怕什么?蔚紫兰,你清醒一点,蔚紫兰!”
我正担心她的时候,忽然有人抓住了我的手,一把将我拉开,我一看,是钟义倾。
他很严肃,看着我,眼神深邃又警惕,仅仅的捏着我的手腕,眼神里面的冷酷让我不由得愣了一下,但是他手上的力气太重了,捏的我手腕痛,他恨不得将我的骨头捏碎了似的。
“你……你弄痛我了!”我喊道。
他忽然像是清醒过来了一样,迅速收敛了自己的戾气,冷冷的道:“以后别刺激她了,她怀孕了。”
说完之后,他看都没看我一眼,伸手拥住了蔚紫兰。蔚紫兰一开始还抵抗了一下,直到钟义倾抱着她,在她耳边轻柔的说:“别害怕,是我,没关系,没事了,别害怕,我带你离开这里,别害怕……”
语气极尽轻柔温和,就像是对着自己的挚爱一样,也对,本来就是挚爱,我这醋吃得还真不应该。我在心里冷笑了一声,转身自顾自的上了病床,盖上了被子,然后背对着他们躺着。
一个房间,两个世界。
我听见衣料摩擦的声音,我知道钟义倾是直接抱起了已经崩溃了的蔚紫兰,一边轻轻的安慰她,一边抱着她往外面走。我能感受到他将目光轻微的落在了我的身上,但是有什么用?
你的手里抱着别的女人。
钟义倾和蔚紫兰离开了很久之后,我才反应过来,我这一次真的哭了,泪水打湿了枕头,我枕着不舒服了,无力的坐起来,将枕头翻了个边,然后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无意间知道得越多我就越觉得无力而又束缚。我就越想知道这里面到底是什么秘密,我就像越想了解钟义倾到底为什么这么对我,我就越希望接近真相。
他们离开了许久,我一个人发了好久的呆之后,手机响了。
我接过来一看,一个熟悉的好吗,温兆楠!
我花三秒钟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接起电话,问道:“怎么了?有新消息?”
“卧槽,你是不是把我给出卖了?”对面的温兆楠喘着粗气,气急败坏的冲我喊,“要不然钟义倾的人怎么会来这里?”
“钟义倾的人?”我疑惑,“你确定吗?”
“老子当然******确定了!”温兆楠大声喊道,“就是那个蔚久然,他的得力助手,我还能认错了去?”温兆楠在那边急的跳脚,道,“钟唯,你居然这么害我,我不就赚了你那点小钱吗?你还欠我一笔没给呢,你该不是为了赖账所以告发了我吧?”
我顿了顿,道:“不可能,我没有告诉过钟义倾,钟义倾也不可能知道这件事情,除非是你自己那边泄密了。”我冷静的分析道,“不过你不用担心,既然是蔚久然,你就用不着跑那么快了,就算你被他抓了,打电话给我,我跟他说,他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对方骂了一句卧槽,之后就一直都是呼呼的风声,一片噪杂的声音,大概是后面的人追来了。
这****,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听到我的声音。
也不知道这哗啦啦的声音持续了多久,我将手机放在了床上,起身去喝水,回来的时候隐隐约约听到有人在说话,我立刻拿起手机听着。
“我不管你是谁,但是请你小心点,你查的那些东西都是要命的,最好就此停手。”是老久的声音,他的声音对我来说太熟悉了。
但是今天的老久不一样,声音冷酷又霸道,道:“如果你执迷不悟,我不介意继续追查你的下落,到时候就不是警告这么简单了。我是蔚久然,希望不会有第二次。”
我吞了一口口水,紧张道:“我知道了。”
对面明显顿了一下,道:“知道就好,请尽快撤销你对温先生的委托。”
我皱眉,道:“嗯。”
我知道电话里说不清楚,所以并不打算跟他说太多,但是我相信他已经听出来我的声音,至于为什么他不知道是我,是因为温兆楠设置了电话保密,所以看不见号码。但是这很危险,如果是老久的话,说不定挂了电话转身就查出我是谁了,与其这样,我还不如用这样的方式告诉他。
挂了电话之后,我心都拧紧了。
好一会儿之后,我的手机就响了:“卧槽,钟唯你就这样就停手了?”
“谁说我停手了?”
“你不是说他认识你吗?但是他好像不买你的帐啊!不过也是,钟义倾那么多女人,就你这么一个未成年的,哪来的那么大的名字能让钟义倾的左右手听你的啊!”
“那他不是放过你了吗?”
“那是因为老子跟钟义倾之间是有关系的!”
我没说话。又借着这层关系给自己贴金,这关系要真是有价值,你还用得着给我干活?
“对了,你意思是还要我继续查?”他喘了几口气,道。
我点头,想到他看不见,于是嗯了一声,道:“但是前提是你今天得给我些有用的东西,否则的话我就去找别家了,反正你已经暴露了,不能用了。”
“谁说老子不能用了!”温兆楠怒道,“你说你想要什么有用的东西,我看看我手里有没有。”
“蔚紫兰。”
“她?”温兆楠奇怪的反问了一句,然后慢悠悠的说,“哦,你说的是她有没有过精神病是吧?这还真被你发现了,她之前进过两次精神病院,一次是一年前的腊月,另一次是前阵子,两个月前。都是钟义倾接出来的,对外面的人都说是产前抑郁症,但是我觉得情况没那么简单,要不然怎么还需要去精神病院呢?一般的产前产后抑郁症都是在家里好好调养就行了,除非是到了非常严重的地步才会去医院的。”
“另外,有一件事情很奇怪。在一年前,也就是蔚紫兰进精神病院前,钟义倾跟蔚紫兰之间是没有太多交集的,蔚紫兰好像一直都是独来独往,但是也不排除他们之间私下见面幽会的可能性。我觉得还是私下见面的可能性大一点,要不然钟义倾那个混蛋也不至于对一个神经病一见钟情吧?”
“反正就是跟我之前的了解的出入蛮大的,我觉得这里面猫腻很大啊。我之前不是跟你说钟义倾跟蔚紫兰一见钟情,但是现在好像所有的事实都被我现在找到的证据给推翻了,我现在需要重新理一下这条线索。”
我安静的听完他的叙述,道:“不用那么麻烦了,我只想知道她是什么时候进的精神病院,又是什么时候出来的,两次进精神病院的具体时间就够了。其他的你不用查了。”
“啊?”对方惊疑道,“卧槽,你该不是已经知道了什么了吧?那你告诉我啊,作为一个私家侦探竟然比自己的委托人知道的资料还要少,这让我面子很受伤啊!”
我皱眉,道:“想知道来龙去脉你自己去查,但是蔚紫兰进医院的两个时间段,你必须快点帮我查出来,你要是不行,我就换人。”
“啊!行行行,我帮你查,帮你查!哎哟喂,你可真是我的祖宗!”温兆楠一边抱怨一边挂了电话。
我想我大概已经知道蔚紫兰的重要性了。她很有可能不但是钟母被害的重要证人,甚至很有可能跟之前的那为大人物也又关系,所以才这么至关重要。
但是电话又打进来了,又是温兆楠。
“你还有事?”我问。
“卧槽,你这说话的语气怎么跟钟义倾越来越像了?”抱怨了一句之后,道,“我刚刚了解到赵志忠被判了十年,我觉得这件事你应该是很想知道的。不过,我提醒你啊,赵志忠是真变态,他这一次是被钟义倾逼得走投无路才投案自首的。但是他没有承认自己杀人的事实,警方也没有充分的证据,所以只能接住绑架你的这件事情,以及触犯的经济法来判刑。所以后面可能需要你的帮助,你可不能心软。”
我皱眉,我对这件事的关心除了钟义倾还有谁知道吗?而且知道我想要了解赵志忠结果的这种想法目前来说还只有钟义倾和卓韵知道啊,他是怎么知道的?
想到这里我除了一身的冷汗,这背后好像还有什么人在传递情报,而且跟我或者是跟钟义倾很亲近的人。
“温兆楠,谁告诉你我很关注这件事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