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我只想着将那个女人在夏凯身上留下过的所有痕迹统统都报复在她的身上,让她也尝尝那种皮肉之苦!
总是口口声声的喊着爱夏凯,但是所有的事情,所有的伤害都是她干出来的!现如今,她竟然丧心病狂到……砍了夏凯的腿!
“这个恶毒的女人,既然她能这么狼心狗肺!我就干脆将那个风女人的另一只脚也给砍了,让她这辈子那也去不了,哪里也作不了死!”我拿着手里的匕首往外面走。
乔杉被我吓坏了,一把保住我的腰身,大喊:“苏舒,你别冲动,就算你不为你自己想,也该为你肚子里的孩子想想。你已经失去一个孩子了,要是再出事,你就永远都做不了母亲了!”
“我不管!”我反手扭住乔杉的手臂,她被我扭的“啊”的一声喊出了声音,痛得直接松开了我摔倒在地板上。阿姨更是吓得直抖,一边扶着夏凯,一边又担心乔杉,还是担心我,早已经六神无主了,只顾着在旁边哭。
“今天谁都别拦着我,”我转身,身体因为愤怒而手脚发麻,“我一定要去杀了她,杀了那个疯子我们就都能过安宁的日子!”
“站住!苏舒!”我刚刚走出房间,夏凯站在后面,拿着阿姨捡起来给他撑住的拐杖,沉吟的命令道。
我站住脚步,感觉脑子里的血液都在倒流,又好像在喷涌。
“夏凯,别拦着我。”我咬着牙,对夏凯道,“我知道你感激当年她的救命之恩,我知道你情深意重,我知道你多少顾念着青梅竹马的感情。但是所谓的救命之恩只是她计划的而一部分而已,你们的青梅竹马原本就是家族恩怨的重叠。你是个男人,是我的男人,就算你再怎么情深意重,也请你狠狠心,擦亮了眼睛好好看看现在的场面!好好看看你自己,好好看看我,好好看看你你母亲的遭遇!”
“苏舒!”夏凯吼道。
“别冲我吼!”我转身,指着夏凯,眼泪从我眼睛里花落,正好落在我没穿鞋子的脚趾头上,冰冷冰冷的,“夏凯,无论你有多爱我,有多心狠手辣,对那个女人,你是永远都下不了手是不是?就算她杀了你的孩子,害死了你的亲妈,将你老婆逼得跳湖,甚至把你的腿都砍了,你也不忍心杀了她是不是?”
“苏舒,我再说一遍,闭嘴。”
“哈哈!”我冷笑着,拿着手里的匕首指着夏凯,“夏凯,就算你再不承认,也改变不了你永远为那个女人留着毫无原则的底线。也许我们都错了,我们之间根本就不该结婚!我他妈就活该一辈子做你的情人……”
“啪!”
一个巴掌的声音比我以前挨得任何一个的声音都响亮!就像直接捏在了我的心口上,疼的我动弹不得。
房间里的气氛安静得诡异,一直抽泣着的阿姨连声音都不敢发出来。乔杉更是一动都不敢动,紧张的看着我和夏凯。
我缓缓的将手摊开,我干干净净的手上竟然没有所谓的结婚戒指。
我该不该心痛?看穿了这一切,看穿了在夏凯的心里永远都会让着那个女人,即使他不爱她,即使她让他家破人亡。是我小心眼了吗?我看着自己的双手,泪水模糊了视线,忽然那一瞬间,我的心就像是得了一个窟窿,空空如也。空的我苦不堪言,我只能选择哭泣,流眼泪,所以我嚎啕大哭!我哭着宣泄了这些日子所有的坚强和委屈!我哭着,仰天大哭,捂着尖锐着刺痛的胸口大哭,我为夏凯的那条腿而哭,我为我自己的爱情而哭;我为我的孩子而哭,我为我的婚姻而哭。
“啊!!!”当哭泣和嘶喊满足不了我的泄愤,我咬着嘴唇的咬开始越来越用力,我看见地上的毛坦子,那鲜红的颜色刺激的我精神崩溃,我发了狠一样的冲过去,掀开地毯批命的撕。
我不知道他们是被我的突然的疯狂的释放吓到了,还是碍于夏凯在场不敢动弹。直到我尖叫着发出声音来,做出这些疯狂的举动来,乔杉才着急道:“夏凯,你愣着做什么?苏舒这么痛苦为了什么?还不都是为了你?你……”
我疯狂到什么都听不见的时候,忽然有人从我的身后抱住我,一股药水的味道刺激着我的神经。
我无意识的挣扎着,大声的嘶嚎着,不顾一切的想要挣脱束缚,就像我想要挣脱现在的生活。但是我却怎么也挣脱不了,不是能力不及,而是我自己放不过自己。就像,我放不过自己的荆棘的爱情,放不过原本就脆弱不堪的婚姻。
这一路的艰辛,我从未想过要放弃,但是今天,我忽然想反过来假设,如果一开始我就逃开了夏凯的追捕,选择了自己的生活,会不会幸福一点?就像刘晓芳所愿的那种幸福?
都说我是不一样的,都说我的聪明人,都说我可以占据夏凯的所有。可是事实上,我也只不过是个普通女人,一个人如何去占据另外一个人的所有?
“苏舒,求求你,别这样,求求你,我求求你!”夏凯抱着我,哭着喊。在跟我哀求,这样的哀求让我浑身颤抖,我终于从我的极度消沉的世界里抽离出来,莫名其妙的看着抱着我哭泣着,跟我一样浑身颤抖的男人。
我被夏凯抱住的前面是一面镜子,我和夏凯狼狈不堪的样子就映在镜子里面。镜子里的我,披头散发,嘴里咬着夏凯的手臂,满嘴是血,脸色惨白,就像个女鬼一样凄厉。夏凯的衣服被我抓破了,身上全是伤痕,最触目惊心的还是那些密密麻麻的一身的蜈蚣一样的被缝着的伤口。左腿空荡荡的落在地上,从膝盖处开始,渗出了发黄的带血的液体。
“夏凯。”我轻轻的将他的手松开,看着上面的深刻的牙印,我心里竟然不痛也不疼。
夏凯感受到了我的变化,轻轻的做起来,满头大汗的看着我,道:“苏舒。”
“你不会放过她的对吧?”我问。
夏凯深深的看着我,他的眼神里竟然还没有要算账的意思?这可不像他,要是我,要是我的话,他会怎么样?
“当然不会放过她。”在我快要绝望的时候,夏凯突然说,“事到如今,当年我欠她的腿和离婚之前我欠她的情我都还尽力。你说得对,是我妇人之仁了。苏舒,我知道我对不起你,是我自以为是了,所以害你受那么多苦。”
“夏凯……”我疑惑的看着他,他这一次回来之后,变了好多。要是放在以前,他绝对不会这么温和的,这么直白的向我认错,向我道歉,甚至跟我这样低声下气的解释这些。
他这半个月到底经历了什么?让他突然变得……变得这么……
“苏舒,所有的事情你都别担心,”夏凯做起来,身后撩开我的头发,温柔的看着我,“我们的婚没有白结,你就是我的妻子,永远都是。还有,我不许你再提什么情人不情人的,都过去了,我们就不会回头不会把日子倒着过。一切都会好起来,只要你好好的,我就能把所有的事情都搞定。相信我,苏舒,我是夏凯。”
几句话之间,他似乎又恢复了他本有的气势,眼神的鉴定和狠戾显而易见——一个无所畏惧,所向披靡的夏凯。
“对不起,”我哭着说,“我没法接受她这么害你……”
“不用对不起,”夏凯擦着我的泪水,道,“我也不能接受她这么伤害你,所以我从来都没想过要放过她,自从她打你的第一个耳光开始,我就不打算原谅她了。”
“夏凯……”我哭着抱住拥住他,心口的呼吸似乎恢复了,手脚不再麻木,但是却软绵绵的没什么力气。
我不知道后来我怎么就睡着了,只是醒过来的时候,我在输液。阿姨正好在旁边帮我整理房间,见我醒了,连忙跑过来,担心的道:“小姐,别生气了,只要人平安就好,凡是想开点。怎么说都怀着孩子呢。”
我点点头,然后看着输液瓶。
阿姨立刻明白过来,解释道:“这是营养液,本来您怀孕了乔医生是不愿意给你用药的,不过少爷说为了保证您身体,坚持用药。最后乔医生就给你配了尽量不伤害胎儿的药,没关系的。”
“我知道了。”我说。
之后阿姨一直都在劝我要放开心思,不要多想。直到收拾完了东西,才问我要不要吃点什么,我说想喝点汤,她很高兴的说去端鸡汤过来。
阿姨走了之后,我起身,输液已经输完了,我挣扎着去了针头,准备去厕所。
“我觉得,你还是把你的身份告诉苏舒吧,你要是不告诉她她就算再聪明也有可能好心做错事。就像上次一样,虽然阴差阳错的帮了大家的忙,但是这样太危险了,一不小心,送进监狱的可就是你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