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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有施部落之女——妺喜(2)

满地种植着粟,快成熟了,沉甸甸垂下了头,散发出庄稼成熟时的香味。妺喜欢快的跑着,用发箍束一髻,穿着麻做的男儿装,脚穿草鞋。她装扮成男儿,四处游玩……风,是自由的,空气,是自由的,十六岁的妺喜也是自由的。妺喜欢喜极了,撒开脚丫子跑,一边跑,一边笑……“公主,公主,快醒醒!”颜呼唤着咯咯笑的妺喜。妺喜睁开困乏的双眼,嘴角依旧洋溢着甜甜的笑,花朵一样。房间内已有阳光照进,妺喜懒懒地起床,颜一边帮着梳洗,一边对妺喜说:“公主,今日王后要教我们酿酒,赶紧的梳洗、吃饭,王后等着呢。”妺喜一心想着如何逃得父王、母后的视野,如何听得进去颜的细声慢语,她嘴巴甜甜的叫着好姐姐长,好姐姐短,企图像往日一样,趁颜忙碌逃走,怎奈颜今日是寸步不离。妺喜不是忘记了昨夜父王的叮咛,而是自己压根儿就不愿想。颜,对大王、王后是绝对的忠实,虽然大王、王后没有说出什么不好的消息,但大王、王后复杂的眼神,脸上从未有过的凝重,让颜多****一份心,她不愿意让大王、王后为妺喜再闹心,所以盯紧了妺喜,不离半步。“公主,今日不可再跑出去,王后已叮嘱奴婢,等公主梳洗后用膳。”颜传达着王后的命令,妺喜眼瞅着颜紧盯不放,一听母后的命令,脸上无了笑意,嘟着嘴,不理颜。梦里欢愉的心情,已经跑得无影无踪。

妺喜姗姗进得殿内,脸有不悦之色。大王、王后已坐在草垫之上,发现了妺喜的不愉快,也不说什么,等她坐下,就命颜传膳……饭食很简单,几碗谷汤,几盘青菜,外加妺喜最爱吃的一盘野味。妺喜知道今天不得出去,面对喜欢的野味,也无了兴趣……大王、王后筷子动的很慢,坐在妺喜旁边的颜有所发现,悄悄拉了拉妺喜衣袖,暗示妺喜。妺喜虽然贪玩,但却是孝顺的孩子,她发现大王 、母后不开心,以为是自己惹得祸,赶紧地说:“父王、母后,孩儿今天学习酿酒,一定认真。父王、母后别担忧。”说完,夹了菜给大王、王后,然后冲颜做鬼脸。大王、王后看着调皮的妺喜,脸上有了一丝笑意。

用完饭,几个小奴婢收拾,王后拉过颜和妺喜,说道:“你们都是父王和母后的孩子,而今长大,得学一些生存的本领,要像父王一样,有能力让部落昌盛,有能力保护有施部落安全,虽然我们是女人,但,我们也有责任,颜,妺喜,你们可明白?”王后说话时,眼里似乎已有点点泪光。颜,内心明白,部落肯定有事,之前的猜测没错。于是,颜说道:“王后放心,颜喜定不负大王、王后心意。”妺喜莫名其妙,看着母后的样子,看看颜喜,点点头。“颜、妺喜,母后今日就教你如何酿酒,你们可仔细记着。“接下来,筛粟粒,挑水,洗坛,捡柴火,上蒸锅……一系列平日里颜和妺喜没见过的场面,一一领略。王后,不见了往日的娇弱,瘦瘦的胳膊也拎起一桶桶的水,颜和妺喜,也没了往日那么干净,身上的土,脸上的灰,手脚不停地忙活,头发掉下几缕,也顾不得捋一捋。太阳明晃晃挂在天上,两个女孩,脸庞绯红,额上已有细密的汗珠。王后是看得见的,心里却不再像以前那样疼惜这两个女孩,不是不愿意,而是不能啊!王后心里明白,自己不可能护佑她们一生,未来的道路,太过险恶,对这两个女孩子来说,但是,有什么办法呢?但凡有办法逃过,王后也不愿意让这两个她一手拉扯大的女孩承担。厨房内,雾气蒸腾,两个女孩子争着往灶膛里塞柴火,火光下,是两张 健康、美丽的年轻脸庞,王后呆呆地望着,内心一阵阵发疼……一切就绪,假以时日,那粮食就可变成美酒!这点,王后深信不疑,只是,酒成时,她的孩子们会在哪里?

所有的酿造工作完结后,王后再一次对两个女孩讲述一遍酿酒的过程及要点,并且,再要求她们复述一遍。颜不笨,妺喜也很聪明,王后确定她们都记下,方才允许她们洗漱 ……这一日,妺喜和颜在王后的指导下,选粮、洗坛、蒸煮……完成了一系列操作,酿制了两个女孩人生最初的几坛酒……

是夜,天上的月亮满圆,夜色静寂,王后身披彩纱,腰系玉佩,手脚之上,皆系有铃铛,步步摇曳,步步铃声。她来到庭院,妺喜和颜随其身后。王后说;“我们是女人,对于部落,担负着生养的责任。男人们保护女人,保护部落安宁,随时准备着流血。可很多时候,流了很多鲜血,失去很多性命,部落并不能获得长久安宁。作为女人,常常想,换种方式,女人或许也能保护部落安全,不需要太多流血。”王后说这些的时候,颜觉得王后的脸上有圣洁的光辉。妺喜觉得母后今夜最美,她从没见母后打扮成这样。“歌舞,看似无关紧要,可在关键时候,能敌千军。”王后对着颜,“颜,你懂得,对吧?”颜点点头。王后拉过妺喜:“女儿,你小颜两岁,母后今日之语,你未必完全了解,以后你一定要听颜的教导,母后方能安心。“妺喜也点点头,她不明白母后为何今夜如此伤感。

月下,王后一边用语言传教 ,一边舞蹈。环佩相撞,清脆之声不绝于耳,手脚舞动,铃声阵阵,如同奏响优美的乐曲。轻薄的纱衣,随风而动,王后飘逸的身躯,像要随风而去……妺喜看的惊呆了,她没想到,母后会有如此优美的舞姿。她蠢蠢欲动,不禁步步紧跟……颜亦步亦趋。妺喜,真不亏是王后的女儿,她的身段、舞姿,一开始便非同一般。妺喜喜欢舞蹈,她有过人的记忆力,领悟能力极强,王后几遍之后,妺喜便能熟练舞动,柔软、流畅的舞姿,王后叹服……

夜深了,两个女孩躺在睡榻之上,久久不肯睡去……”颜,我太喜欢舞蹈了,以前,母后怎么就不教我呢?“妺喜兴奋地说,”如果让我选择出去玩,还是跳舞,我会选择跳舞的。“ ”公主,王后让你跳舞,也许是不得已,她也许更喜欢你开心的玩。“颜心事重重,”大王一连几天出去,都不知忙些什么,王后也不肯说。“”没事的,颜,庄稼快熟了,也许父王组织民众,准备收获庄稼呢!“妺喜依旧很欢快地说。”公主,你听说过夏部落吗?“颜问。”听父王说过,距我们这不远,首领很残暴,不断向我们小部落挑战。父王英明,咱们部落渐渐强大,夏不敢欺侮。”妺喜的自信与乐观,像极了大王!

“颜,有时间,我们打猎玩,好吗?”妺喜突然对颜说。”公主,你可不能在胡思乱想了,大王、王后又该担心了。”颜劝说着妺喜。妺喜转过身去,不再理颜,想着自己的心事……颜渐渐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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