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张华汇合后,叶小帅将金丝楠木盒子和字画交给张华手里,说道:“师哥大,这两个东西,麻烦你帮我带回你家里,我需要的时候再找你要,你知道,我现在没有地方放。”
张华说道:“这里面是什么啊?”
叶小帅回答说:“没什么,就是我父母的结婚证,他们也没有给我留下什么念想,就只剩这个了。”
叶小帅现在还不想将实际情况告诉张华,也不想告诉奶奶张玲,不是不相信他们,而是不想他们受到连累,因为这个东西,可能就是引起那些人监视刘家,跟踪和追踪自己,逼迫刘家搬家的因由。
叶小帅准备好好利用这些东西,给那些人布一个局,以自己为诱饵,引他们一个个着急地跳出来,这是一个可以引诱敌人,又使自己时时处于险境的局,他不容家人和与自己亲近的人,受到威胁和伤害,所以,他必须瞒住所有人。
回到人民旅社,叶小帅就和奶奶张玲商量,没有必要在省城住了,反正奶奶已经病退了,又不用天天上班,住在哪里都是一样的,何况还有邢桂枝和邢桂贞两个姐妹相陪,在一起拉拉呱、聊聊天,比在省城里每天一个人发呆,不是好得多吗?
张玲也表示同意,说这样最好,就是担心叶小帅和刘忆南的上学问题。叶小帅认为车到山前必有路,还有叶兴邦、张华他们帮忙,应该没有什么大问题。
叶小帅说:“奶奶,你和忆南哥两个人,明天就和我大父他们一起去金山,住处我大父会安排的。”
“怎么?你不和我们一道走?”张玲问道。
“奶奶,不是还要看看办户口迁移的事吗?我和华大大约好了,他带着我去办,没有户口,忆南哥上学就不好办不是?”叶小帅说,“另外,我还要去省军区把家里的东西要回来,不仅有你和爹爹的东西,我还有许多书,也被他们搬走了。”
和奶奶张玲商量好后,叶小帅又去五楼516房间,和叶兴邦、叶和华坐了好长时间,谈了想请他们两个人,帮忙将张玲奶奶和刘忆南带回叶家凹,如果暂时无法解决住的地方,就先在干爹王根旺家住下来,况且干奶邢桂枝还是刘忆南哥的大姨奶,他们两家的亲戚关系还是连着的。
叶和华有些不明白地问叶小帅:“怎么?刘忆南也不是你刘爹爹的亲孙子?”
“是亲孙子啊,是邢桂蓉奶奶和爹爹的大儿子生的,当然是亲得不能再亲的孙子。”叶小帅回答说。
“哦,那刘忆南的父母亲呢?”叶兴邦问道。
“刘爹爹真苦啊,三个儿子,有两个都牺牲了。一个在中印边境,一个在珍宝岛,奶奶邢桂蓉是在渡江战役中牺牲的。”叶小帅说。
叶兴邦慨叹着:“真是一门忠烈啊!”
叶和华附和着:“我们要好好待他们。”
第二天,天刚麻麻亮,叶兴邦和叶和华就起了床,收拾停当,就等着张玲和刘忆南她们奶孙两个人。
叶小帅和张华在催促着刘忆南起床,也许是在孤儿院的几个晚上没有睡好,昨天晚上,刘忆南吃饭过后就是哈欠连天,老早就睡了,一直睡得很沉很香,现在都还是眯缝着眼睛,嘴中喃喃着,不知道说些什么,就是不愿起来。
叶小帅附在刘忆南的耳边,轻声地说着别人听不见的话,用内力传进刘忆南的耳鼓:“哥,我们必须赶快趁天不亮就走,不然等到天亮,我们又要被送到孤儿院去。”
果然,刘忆南立刻睁开眼睛,快速地穿好衣服,匆匆忙忙地洗了一把脸,就说道:“叫上奶奶走吧。”
叶小帅将张玲、叶兴邦、叶和华和张华他们几个人送上车,就转公交车到省接待处去了,他清楚的知道,现在可以信任的人,可以借助的力量,刘在南是第一人选,也是最有力量的唯一人选。
到了逍遥宾馆,见时间还早,叶小帅就在附近的饭店吃了早点,买了一杯豆浆,两根油条,一共用去了五角钱,身上就只剩下二元钱了,看来今天不去取点钱还是不行。
看看时间差不多了,叶小帅就走进逍遥宾馆,直接告诉服务人员,自己是去见刘在南的,昨天帮忙打电话的那个服务人员,一眼就认出了叶小帅,就笑着说:“你虽然是来过,但还是要先报告一声的,同意你进去,才能让你进去。”说着就拨出电话。
接电话的是刘在南的秘书,听是叶小帅来了,就说让他自己进来吧,服务人员放下电话,挥挥手示意叶小帅可以进去。
叶小帅就快步向宾馆二号楼走去。
走进刘在南的房间,叶小帅一看见刘秉中和他妈妈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立刻加快了脚步,惊喜地叫着:“奶奶,刘叔叔,你们也在啊?好想你们,我去你家好几次呢。”
刘秉中见到叶小帅进来了,也站起身来,向着叶小帅走过来,张开双手迎接着叶小帅,满脸笑容灿灿的说:“好久不见,我的小帅。”说着就将叶小帅抱将起来,“呵呵,怎么搞的?体重轻了好多哦,这可不行。”
叶小帅说:“不是我的体重轻了,而是刘叔叔的力气变大了。”
“算你会说话,放了你。”刘秉中将叶小帅放到沙发上坐下。
叶小帅看着刘秉中的妈妈说:“奶奶,你上次是不是跟刘敏慧姑姑一起去京城啦?我想去看你,都没有见着。”
刘秉中的妈妈拍着叶小帅的手背说:“不是去了京城,是和你刘叔叔去了南岳县。”
“啊!刘叔叔去南岳县工作啦?我到处打听都打听不到,刘叔叔原单位的同事也说不知道呢。”
“他们是不知道。”刘秉中说。
叶小帅说道:“那段时间,我真的是难熬,见不到你,也找不到华大大,也不知道那个画像起没起到作用,人是在监控中,还是被抓住了。”
说到这里,叶小帅就想起了那个撞爹爹的人,就问道:“听说华大大他们在关山抓到的那个年轻人,在医院治疗期间死了,是真的吗?”
刘秉中点点头,说是真的,无奈地摇摇头,“唉”地叹了一声长气,又说道:“为这个事,我姐夫气得几天吃不下饭,还受到了处分。”
“华大大说不是轻伤吗?怎么会死呢?”叶小帅不解地问,又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对刘秉中说:“这事蹊跷,是不是杀人灭口啊?”
“不错,就是杀人灭口。”随着说话的声音,刘在南从房间里走出来,“小东西,思路不错啊!可就是没有证据,怎么办?”
“刘爹爹,那这个人的死亡症状,是不是也查不出原因啊?”叶小帅问道。
刘在南极为震惊地看着叶小帅,郑重地点点头,好奇地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叶小帅很是伤感地说:“和我爹爹的症状肯定是一样的,因为他们用的是同一个方法。”
“哦!对对对!”刘在南点着头,肯定地说道。
“刘爹爹,我有一个想法,只要把他们引出来,让他们疯狂地行动起来,就可以找到证据了。”叶小帅说道。
“哦,有什么好想法,说来我听听,可以吗?”刘在南笑着询问道。
“嗯!”叶小帅重重地点点头。
“走!跟我来。”又对刘秉中的妈妈说:“覃远,你和秉中一起先去吃早饭吧,回来的时候给我带点。”
覃远,就是刘秉中的妈妈,也是早年参加革命的老同志,现在为合安省政协委员、妇女联合会副主席,但因为身体原因,一直在病休疗养。
覃远知道刘在南与叶小帅的谈话,可能涉及到机密,就颤巍巍的站起来,说道:“秉中,我们去吃饭吧,我还真有些饿了,哦,小帅子,你想吃什么呀?”
叶小帅回答着:“奶奶,我吃过了。”
叶小帅跟着刘在南进了里间的一个不大的办公室,估计也就十几平方米的样子,摆设比较简单,一排书架,摆满了书籍,一张比普通办公桌大一些办公桌,一对黑红色的木制单人沙发,和一个四方形茶几。
两个人就在沙发上坐下来,刘在南炯炯有神的眼光,盛满着鼓励和期待,直直地看着叶小帅,问道:“要不要喝点水?”
“不用,刘爹爹。”叶小帅微笑着,满脸灿灿的天真,是那样地洁净无暇。
刘在南的思绪有些飘飞,这么重大的问题,真的可以与一个小孩子说吗?一个小孩子的想法,对这个案子的侦破能起到作用吗?唉!都说这个孩子很妖孽,高奇的才气很惊人,洪进宏这样说,聂礼昌是这样说,连俞艳秋都是这样说,那就听听吧。
叶小帅端正了身子,眼神也一下子严肃起来,看着刘在南,透射着无比坚定的光芒,让刘在南的心里不禁又被震惊了一下,这是什么眼神?这是一个孩子的眼神吗?
“刘爹爹,我来做诱饵,抛出他们想要的东西,给他们来抢。”
刘在南的心里,不得不为叶小帅的胆气鼓掌,但依然面色平静的问道:“你有什么东西抛给他们抢?”
他们为什么谋害我爹爹?是与我爹爹个人有仇吗?显然不是,而是我爹爹所处的职位!我爹爹去世后,我一直追着线索不放,为什么有人总是阻止做进一步的调查?我们刘家为什么被监视,我为什么被跟踪,甚至追踪?我们刘家为什么被拆散,为什么被迫搬家?我家了的东西,为什么被全部弄走?
不为别的,就是为了我爹爹手里掌握的东西。可以大胆的推测,他们原以为获得了职位,就可以轻而易举的得到,没有想到我爹爹会把他藏了起来,所以他们就想着法子进入我家。
“所以,刘爹爹,只要放出口风,说爹爹的东西在我身上,他们肯定会或明或暗地找我,只要安排力量监控我就行。”叶小帅一口气说出了自己怀疑和推断,目光定定地盯着刘在南,没有一丝的胆怯和犹疑,满满的是期待和希望。
这个事情大严重了,刘在南的心里都倒吸一口凉气,这太冒险了,何况叶小帅的话里话外,矛头直指省军区的主要领导,这不是儿戏,就是刘在南也不能独自主张。
刘在南长长地呼出一口气,问道:“你手里真有你爹爹藏的东西?”
“没有!”叶小帅一脸的镇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