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小帅一听魏光明的话,停下脚步转过身来,一股如雷电一般的眼光,射向魏光明,没有开口说话,只是静静地盯着魏光明的眼睛,等待着魏光明后面会如何说,至少应该说明不能走的原因吧?魏光明与叶小帅紧紧对视着,心里微微惊异,这个家伙的眼神竟然如此犀利,有一种直透人心的感觉。时间一时凝固了一般,办公室里的三个人都没有动静。
蒯福之更是震惊不小,身子如被法术固定了一样,一时竟然不能动弹,只是拿着眼睛在叶小帅和魏光明的脸上扫过来扫过去。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叶小帅和魏光明都没有开口说话的意思,蒯福之还是忍不住的问道:“为什么?”借着蒯福之的问话声,魏光明的眼光移向蒯福之,透射着威严与警告的光芒,直逼得蒯福之的眼光有些躲闪,似乎做了什么亏心事一般,不敢看向魏光明,嘴里却是依然咕囔着:“不让走,怎么着,也应该给个理由吧?”
叶小帅走回到魏光明的办公桌前,眼睛依然盯着魏光明,正色地说道:“魏所长,现在情况很急迫,我必须回去,几个人大活人,就这么无声无息的失踪了,问题的严重性,你应该比我更清楚,我希望你快速向上级报告,这恐怕不是你们派出所的能力所能处理的吧?”说着,就看向蒯福之,“福之同志,你不要再在这里呆着,赶快出去报案,不,你直接到区公安分局去报案,快去!”蒯福之一听叶小帅的话,立即点点头回了声:“好的。”就快步走出办公室。
魏光明听叶小帅如此一说,心里也是有些打鼓,如果叶小帅口中的四个人真的失踪了,那的确是个严重的事件,不是他一个小小的派出所长,所能承担的,一边拿起电话拨号,一边对叶小帅说:“我会安排去现场看看情况,你必须留下将昨天晚上的事情说清楚。”电话接通了,魏光明对着话筒说:“老习,你带着孙立刚赶快去华煜厂招待所看看,了解一下昨天晚上我们离开后,那里到底发生了什么情况,据华煜厂的报案,那里的两个住宿的和两个服务员失踪了。”
此时,有两个公安干部走进了所长办公室,其中一个年纪稍微大一点的人,问道:“所长,你喊我们过来?”另外一个只是站在旁边,眼睛看着魏光明,等候着魏光明的分派。魏光明指着叶小帅,对他们说道:“把他带出去做个笔录,就是昨天晚上的情况,”
两个公安公交干警同声回答了一个好的,就一边一个地走到叶小帅身边,语气狠恶地推着叶小帅的肩膀说道:“走啊!”叶小帅回头紧盯了魏光明一眼,声色俱厉地说道:“你要为你今天的行为负责。”又转向左右两边的公安看了看,冷冷地笑笑。叶小帅心里似乎明白了什么,但又无法确定,这件事与这个派出所所长有关系?算了,先去做个笔录吧,顺带着可以摸一摸情况,也许这两个公安能透露些什么呢。
看着叶小帅他们离开了办公室,魏光明静静地坐在办公桌上,只是不停地喝着水,心里暗忖着,这件事超出了预先的估计,实在有些后怕了,真不应该接受老战友的请托,帮助他们整整叶小帅,现在倒好,不仅打伤了人,好像还绑架了几个人,这还了得,必须尽快将自己摘出去,不能再在里面掺乎了。还是叶小帅说的不错,这不是我们派出所所能承担的,我们只需要按正常程序走就行了,其他的就看事态的发展吧。
前天晚上,魏光明接到他远在东海市的一个战友的电话,说有几个铁哥们在逍遥市受到了叶小帅的欺负,请他帮忙关照一下,他当时认为是一件小事,也就随口答应了。昨天中午有人找到他家,带来了战友给他的礼物,就是他一直希望得到的福尔摩斯探案集。魏光明一直希望自己能成为一个惩恶扬善的大侦探,所以,当知道自己无法变更地要转业时,就向部队领导提出了一个要求,就是到地方希望能到公安部门工作。可是几经周折,也只是被安排到一个小派出所里担任所长。
魏光明想不明白,他的战友黄新平,一个家在东北又远在东海的人,与逍遥市的叶小帅能产生什么瓜葛,为什么要给叶小帅制造麻烦?从魏光明对黄新平的了解,也是一个既有原则,又讲哥们义气的人,在部队时,他们一是因为是老乡,二是因为两个人对脾气谈得来,所以两个人就好得像一个人一样的铁哥。再后来黄新平因为写得一手好文章,就到了军区政治部宣传处工作,他魏光明也成了一个营教导员。现在魏光明转业被安排到逍遥市,而黄新平,据说也完成了从副处长到处长的提升。
原来还准备扣叶小帅几天的魏光明,这下就不敢如此作为了,总感到这事透着一股怪异,不像黄新平的本意,估计这也是黄新平当初所没有预料到的。魏光明不敢有丝毫耽误,就快步走出办公室,向走道尽头的一间办公室走去,推开办公室的门,开口就问道:“李玉,那个叶小帅呢?”
刚才和另外一个公安一起带走叶小帅的年轻公安干警,听到魏光明的问话,立即站起身了,回答道:“所长,文昭把他带走了,说是到医院去看看那个被打伤的人,现在情况怎么样。”
“笔录做了吗?拿给我看看。”魏光明说,李玉就将手中正在整理,装备放人卷宗的笔录,递给了魏光明,同时说道:“所长,这个事有些奇怪,好像不是一般的打架斗殴,问题是我们出警太慢了,没有抓到肇事的人,也没有保护好现场,我们派出所这次又要挨批了。”
魏光明轮圆大眼睛,瞪了李玉一眼,没有回应李玉的话,只是问道:“昨天晚上带回了的那个人呢?笔录做了,就让他回去吧。”李玉听了满脸的惊讶,开口说道:“来不及了,所长,你昨天不是说先送到看守所里拘留几天吗?估计现在已经在分局办好了拘留手续,送到看守所了,”
这下麻烦是一下子被固定了,一心想要快速甩掉麻烦的魏光明,难免有些急躁起来,自己来到这个小派出所工作还不到两个月,就自找麻烦的接了这么一个没有深浅的怪事,这下好了,弄不好还真的把自己给套进去出不来了,必须赶快想办法制止事态的进一步发展。首要的是不能拘留费显翎这个人了,那个叶小帅看来也不是一个善茬,如果被他抓住不放,总有时候是会查出来的。“李玉,你赶快到分局去,看看拘留的理由是不是充分,是不是合法。最好把那个人带回了,我们重新核查清楚了,再决定是否报请采取拘留措施,千万不能弄错了就不好,对吧?快去!”
“好吧!我这就去,就不知道还来得及不,如果手续办好了,再往回收恐怕就不行了。”李玉一面回答着,一面心里直犯嘀咕,这个所长是怎么一回事?昨天是那么坚决地要将费显翎先拘留,再审查,现在又反了过来,难道派出所就可以这么随意而为?看来这个所长实在是不行,上级怎么会安排这样一个人来担任所长?但是没有办法,人家是所长,不管人家对不对,都要服从命令听指挥。李玉就走出办公室,骑上自行车,往公安分局赶。
派出所的文昭随着叶小帅,前往逍遥市第一人民医院,一路上,叶小帅无话找话地与文昭东一句西一句的闲聊着,从文昭爱答不理的零星话语中,知道了魏光明要将费显翎送到看守所拘留起来,也知道了昨天晚上他们出警的情况。心里多少是明白了一点,这个魏光明肯定知道昨天晚上打架斗殴的人是谁,他们之间肯定是有所勾结,问题是怎么样才能让他自己紧张起来呢?必须想个办法,引他们自己出来堵窟洞,就可以顺藤摸瓜找到他们,弄清楚他们的目的是什么。
叶小帅一边骑着自行车,一边细细思考着对策,嗯,如果他们真的把费显翎拘留了,也许还是好事,也许就是我解开这个事件的一把钥匙,必须好好地利用一下。叶小帅下意识地点点头,心里肯定着自己,对!就这么办,等会必须加紧安排好,恐怕魏光明也是想将我也控制起来,但是这两个人没有领会他的意思,只是找我做了个笔录,询问了一下昨天晚上发生的情况。
叶小帅带着文昭,直接来到第一人民医院那个受伤的人所在的重症观察室,却发现观察室里是空的,没有了病人。文昭满眼狐疑地看着叶小帅,问道:“怎么回事?你说的人呢?你是不是在撒谎?欺瞒我们公安机关!”对着文昭的一连串的发问,叶小帅也只是摇摇头,满心的疑虑,冷静的回答着:“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走,我们找医生问一下。”
文昭看着叶小帅的神态,知道叶小帅确实没有说谎,就和叶小帅一道走到附近的护士室。文昭抢在叶小帅的前头,向一个三十岁左右的护士问道:“昨天晚上送来的那个受伤的病人呢?”护士看了文昭一眼,反问道:“你是市公安局的吗?”文昭回答说:“不是,我是曙光派出所的。”
“你是派出所的,来管个什么劲?我们已经向市局报案了,市局里会有人过来的。”说着,护士就不再理睬文昭,自顾自地端着一个装着注射器、药物的托盘,走出护士室,又回头看了一眼叶小帅,说道:“好像昨天晚上就是你送过来的吧?”叶小帅点点头,满脸茫然地看着护士远去,心里暗呼着:“不好!那个人是不是死了?这下华煜厂真是被黏上了。”
叶小帅也不管文昭,回转身就朝着医生办公室跑,他想找龚医生问问情况,龚医生是那个人的主治医生,应该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昨天晚上,龚医生只是说这个人没有度过危险期,并没有说这个人熬不过一夜啊?怎么这么快就没有了呢?叶小帅不知道龚医生在那一间办公室,只得看到挂着医生办公室的牌子的,就敲门进去,一问才知道龚医生不在这个楼,而是在医院的行政办公室楼办公,因为龚医生还有行政职务,只是隔天才会到门诊部来一次,昨天正好是龚医生到门诊部帮忙做一个重要手术,所以就赶上了,那个人的主治医生并不是他,而是另有其人。
叶小帅就向这个医生问道:“医生同志,昨天晚上,那个因打架受了重伤的那个人,现在哪里去了,情况怎么样?”那个医生看着叶小帅问道:“你是他什么人?他叫什么名字?是哪里人?”叶小帅也是一头雾水,说道:“我也不知道啊,他只是我们招待所的一个住客。”
“哦,是这样啊,那个人在天快亮的时候不见了。”医生轻轻地说。叶小帅和跟着叶小帅后面的文昭听了,都是大惊,几乎是同声问道:“怎么会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