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中午时分,叶小帅从外面刚刚买了一口大铁锅回来,佟文达就兴冲冲敲起了叶小帅的家门,高声喊着:“叶小帅!快开门。叶小帅,快快开门。”
叶小帅打开房间的门,看着佟文达一脸兴奋的样子,也是乐呵呵地问道:“文达,你是不是捡到元宝啦?这么兴奋。”
“嗯!跟捡到元宝差不多,你看!”佟文达扬起手中的一张纸,递给了叶小帅。
叶小帅拿起一看,嗬嗬,这不得了!睁大眼睛惊讶地问道:“你这哪里弄来的?我们真的办煤球场啊?这可不是小事。”
“场地和资金都不是问题,这是我找居委会的大妈帮忙申请的,我爸就是工商局长,我跟我爸说了一声,他也同意我们一起干。”佟文达进一步地解说着。
叶小帅对这个有点不爽,完全不符合叶小帅的价值观,也不符合叶小帅的现实要求,况且,这个来路不明的煤球场,到底算怎么回事,都不清楚,怎么干?帮谁干?总应该有个明白的事项。
“这个等李光煜他们都来了,我们一起商量一下,怎么办的好!哪个场地在什么地方?”叶小帅问道,心里想着光有场地也不行啊,设备呢?工人呢?这哪里是我们这几个小孩子办的事!
佟文达双手将那纸批准建设煤球场的批文,举到自己的眼前,调着不知名的舞步,哼着有些音乐节奏的调子,自我快乐着,兴奋着,听叶小帅问了场地,神秘地一笑,说道:“你的煤球是在哪里买的呀?”
叶小帅一下子明白了,原来离他家不远就有一家煤球场,是属于新华路街道办事处的集体企业,主要是安排本街道的一些残疾人就业的福利企业,这样就从人家手里拿过来,实在有些过分,叶小帅心里有些愤愤不平,脸色也就不怎么好看。
“我先去做饭,下午最好还要去弄个大些的炉子,不然这口大锅还是架不起来,就没办法弄。其他事等下午他们都来了再说吧。”叶小帅应付着佟文达。
看着叶小帅没有丝毫高兴的样子,佟文达实在有些不明白,这么好的事,怎么就提不起叶小帅的兴趣呢?一听叶小帅说起炉子的事,佟文达立即想起自己已经将炉子带过来了,就放在生活区的大门口,与叶小帅一见面就说煤球场面的事,一高兴竟然给忘了。
“嗨!看我这记性,要不是你说起,我还忘了,走,我带你去看样东西,保准你会高兴的。”佟文达一边说着,一边拉着叶小帅,就往门外走。
叶小帅一脸狐疑地看着佟文达,跟着就出了门,心想这家伙除了弄来一个批文,还弄来了什么,难道他把炉子也弄好了?这个家伙年龄虽不大,心眼却又大又多,办事也很灵活,是个能干事的料,不过……
“你看,这个怎么样?”佟文达指着放在生活区大门口边上的一个大油桶问道。
“你哪里弄来一个大油桶?用来干什么?”叶小帅不明白地问道。
佟文达说道:“什么大油桶,这是饭店用来炸油条用的铁炉子,你过去看看。”
“大铁炉子?这个好!”叶小帅立即兴奋起来,甩开佟文达一直拽着他的手,快步跑到大门口的铁炉子旁边,细细地端详起来,嘴里不停地赞着,“啧啧!文达,这就给我们解决了大问题,你是怎么弄来的?”
“这是新华餐饮店换下来不用的,我看修理一下还是可以用,就请店里的师傅帮忙修理好,刚才请拉板车的师傅帮着拉来的,你说放在哪里啊?好重的呢。”佟文达说道。
叶小帅高兴地擂了佟文达一拳,欢喜地说道:“你这事办的不错,奖励一下!哈哈哈!”
佟文达捂着被拳头碰击的右肩胛,做出夸张的痛苦状,斜眇了叶小帅一眼,说道:“这也算奖励啊?那还是不要的好。”
“真不要?”叶小帅眼睛盯着佟文达逼问着,
“真不要!”佟文达也是坚定地回答。
两个人说说笑笑,打打闹闹地回到房间里,叶小帅进去厨房开始做中饭,马上刘忆南就要放学回来了,佟文达也跟着进来,问道:“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
“你今天是立功了,就好好坐着歇歇吧,饭马上就好,只是没有什么好菜奖赏你,凑合着吃一顿吧。”叶小帅边干活,一边跟佟文达说着话。
吃过午饭不久,李光煜他们几个人也都到了,李光煜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一叠小票,递给叶小帅说:“这是我能搞到的煤球票,这是第四季度的,必须一次买回来,时间已经不多了。”
叶小帅一把接过来,随手就点点,笑着说道:“嗬嗬!三百斤,还真不少,那今天就去把它买回来吧,省得天气不好,就不方便了。另外,年底也没有多少日子,就要过年了,春节期间我们可是最忙的。”
李光煜做事情,也是雷厉风行地,也不等叶小帅是不是还要继续说什么,就接口说:“好!吴昊,我们两个人去买煤球。”吴昊看了看叶小帅,就跟着李光煜往门外走。
叶小帅突然醒悟一般,跑到门口对着楼道喊着:“那,带上钱啊!”李光煜回头朝上看向叶小帅回了一句:“我不知道买煤球要钱啊?”
回到屋里,叶小帅对着大家说:“今天我们搬到外面去炒吧,那,华宇宏,你把瓜子搬下去,大虎和小虎,你们两个人把这口锅抬下去,文达,我们两个人去搬煤球。”
华宇宏问道:“我们把东西搬到哪里去啊?”
“大门边有一排小放在哪里,你们先就放在大门旁边吧,等我下去再说。”叶小帅回答着。
这个生活区只有四栋六层的住宅楼,九十六户人家,绿化面积很大,四周建了一排一层的房子,既是围墙,又分给每户一小间,用于存放杂物和停放自行车费的。
叶小帅打开大门口右边第二间的小房子,指挥着同伴们将大铁炉子、锅、煤球和瓜子都搬了进去。大家一看 房子不大,只有七八平方米的样子,嘿嘿!就如定作的一般,做炒房还正好合适。
大铁炉子就放在通风口附近的墙角处,先用碎纸屑在铁炉子炉膛里把木炭引燃,又将煤球放两三个进去,等煤球烧着一部分,再添加煤球三四个煤球,就基本上够下午用了。
叶小帅做好这一切,又回到家里拿来一床旧的竹凉席,铺在小房间的地下,说道:“今天就这样凑合着,在这地上做包装吧,明天最好买一张大条桌子回来。”
炉火差不多已经可以了,几个人将大铁锅太起来,往铁炉子上一架,叶小帅突然一拍脑袋,说道:“嗨,真是越高兴越容易乱,铁砂忘记拿下来,还有铁砂也没有多准备,明天还要去买些铁砂回来。”又急急忙忙地回家里搬来铁砂,尽数到进铁锅里。
一开始叶小帅也不敢一次炒得太多,按每次两斤生瓜子的量,这下就快多了,原来小锅炒,不仅火力不均匀,也太小,每次只能炒斤把不说,炒的时间也要长很多。现在一锅瓜子只要十几分钟就可以出锅,速度快的不是一点点。
炒第二锅的时候,佟文达在旁边说:“小帅,可以不可以再加一些量试试?”
“锅是装得了,就怕铁砂不够,瓜子炒不好,这样再加半斤的量。如果铁砂够的话,这口锅估计一次炒四五斤。”叶小帅说。
佟文达接口说道:“如果一次炒五斤,就要换一只长柄勺子,不然恐怕搅拌不动吧?”
李光煜和吴昊也将煤球买了回来,吴昊笑着说:“今天我们占便宜了,本来一百斤煤票是六十六个煤球,可他们硬是要给我们两百个煤球,我们是不是赚了?”
叶小帅看着李光煜问道:“怎么回事?”李光煜笑了笑回答说:“别听他瞎扯,不就是多两个煤球吗?一般都是这样的,有些煤球不完整,买得多都是要补几个的。”
李光煜看着佟文达说道:“你说的这个煤球场,还真不错,旁边还有五间空房子,我们可以就在那里炒瓜子,一边制作煤球,一边炒瓜子,连买煤运煤的功夫都省了,你小子很会办事。小帅,你知道吗?佟文达已经拿到办煤球场的批文了。”
佟文达看着叶小帅,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不知道叶小帅为什么对这个办煤球场的事,不但没有什么兴趣,更多似乎是不高兴。
叶小帅冷冷地回答说:“我知道,佟文达已经告诉我了。不过我不赞成在那里办煤球场,那里人家不是办得好好地吗?为什么要夺人家的,据我所知,那可是为了照顾弱障残疾人员就业的福利企业,我们帮助不上别人,更不能去侵害别人。”
李光煜从地上站起身,走到叶小帅身边,拥抱着叶小帅的肩膀说道:“好兄弟,我支持你!”
“你支持我,就先请让开,我还有一锅瓜子要炒呢,等炒完了,我们边边包装边说说这个事,看看大家的意见,再说怎么办。”叶小帅一边搅拌着锅里的瓜子,一边和李光煜说。
佟文达一下子明白了叶小帅不高兴的原因,心里也就轻松了下来,谁让你不问我?就让你不高兴一会,郁闷一会,等我把情况说明清楚之后,你会是怎么样的兴奋,恐怕比我还控制不住自己吧?佟文达心里暗自腹诽着。
炒完瓜子,也都包装得差不多了,只有这最后一锅还没有筛好,叶小帅也坐到地面上的席子上,看着几个人说道:“大家都说说这个煤球场的事,看看应该怎么办?当然能办个煤球场,对我们来说是非常好的事情。”
李光煜看了着佟文达,对叶小说:“你可能还不了解情况吧?这个煤球场,我们接下来不会错的。”又冲着佟文达喊道:“文达,你没有把情况和叶小帅说清楚吗?”
“他又没有问,我就没有说啊!谁让他不了解情况就乱生气,他喜好生气,就让他多生一会好了,等我说清楚后,可就没有气生了,怎么办?”佟文达故意哭着脸说。几个人听了都是哈哈哈地大笑起来,叶小帅也跟着笑开了。
叶小帅夸张地求着佟文达,快跟我说说嘛,是什么样的好事,让你撞着了?如果真的可以,我们在年前就干起来,可以抓住春节这段时间的好时机。
“明天再告诉你,让你好好思过一个晚上,现在去准备晚饭吧,已经四点多了,晚上不出去卖瓜子了啊?”佟文达故意扯着叶小帅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