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王毓婷停下了自己的脚步,迫使李蓝琳不得不停下自己的脚步。
当然,王毓婷停下自己的脚步,是因李蓝琳说出的话有点幼稚。而李蓝琳停下了脚步,是由于李蓝琳不明白妈妈停下脚步的原因。
李蓝琳用审视的目光看着自己的母亲,而王毓婷则用疑惑的目光看着自己的女儿,俩个人就这样对视着。
最终还是王毓婷率先说话:“任何事情的合理性都只能够有一面,合理的绝对性,只能够针对一个特定的人群,而不合理性则是相对的针对不同的人群。就如同人照镜子一样,你如果给它背部,它就照出你的背部,你如果给它正面,它就照出你的正面儿。”
李蓝琳听了,则不以为然的地说道:“这都哪儿跟哪儿呀?和照镜子有什么关系呢?”
王毓婷听了女儿的话,有点不满地说道:“怎么就没有关系呢?如果你说没有关系,那就你还没有正确的理解合理俩个字。你就比如说吧!在封建王朝的年代,什么叫合理呢?那就是只要皇帝说出来的话,就叫合理。因此,这个理字旁边有一个王字。而这个理儿听着是那么回事儿,让你认可,就叫合理。这个合字上面是一个人,当然这个人就是皇帝了。下面是个一,这个一就代表天,也代表一个遮挡的东西。而口在最下面,把天下人的嘴都给堵上了,所以叫做合理。如果天下的人,都对这个理有着非议,那就叫不合理了。因此,理字必须和合字用在一起。当然了,这个合字你还可以理解成一人张口,天下人就再也没有话说了。当然这里皇帝想像的,皇帝为什么要做这样的想像呢?因为他也想多当几年的皇帝。”
李蓝琳越听越糊涂,就说道:“行了,妈妈,你别说了,你这都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呢?”
王毓婷又继续向前迈动了自己的脚步,同时扭过头来看了一眼李蓝琳说道:“天下的人,由于人性不同,对合理的要求和认识也就不同。你比如说,那些流氓,他们认为什么是合理的呢?那是他们想怎么样怎么样,女人不反抗,国家不来管他们。而小偷认为合理性就是银行的金库不关门,他们想拿多少拿多少。地痞无赖认为的合理性就是,他们想打谁就打谁,警察不会管他们,甚至在看见他们打别人的时候,还出面帮助他们打。贪官污吏认为的合理性,就是天下就是他们的,他们可以天马行空,任意驰骋。那叫合理吗?那就无政府主义。”
李蓝琳可能是刚刚听出点母亲的话里的味道儿,于是,不再打断母亲的话,继续听自己的母亲在发表自己的见解。
“其实真的合理,就只有一条,那就是能够更好的保护普天之下广大的劳动者的利益的理由就叫合理。至于什么其它的学者教授嚷嚷的,对广大的劳动没有一点好处的合理,都不叫合理,都叫歪理。怪不得人们都管某些专、家学者叫叫兽呢!”
李蓝琳眨巴了两下眼睛,继续看着自己的母亲,仍然没有说话。只不过这次的脸上有了一些表情,那就是淡淡的笑意。
王毓婷看到女儿这淡淡的笑意,知道女儿已经赞同了自己的说法,于是也就有点忘乎所以了。继续口若悬河地说着:“怪不得人们常说,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百姓虽然让人怕,但是最好百姓没文化呢!”
李蓝琳听了母亲的话,一边走着,一边说,“一开始听得没有什么道理,后来觉得有点道理了,现在听着怎么觉得又没有道理了呢?”
王毓婷看了一眼李蓝琳,把脑袋摇的和拨浪鼓似的说道:“可悲,可悲,这就正是没有文化的表现。虽然你目前也是百姓,但是,你这种没有文化的百姓不是可怕,而是可悲呀!”
李蓝琳的脸上茫然了,看了一眼母亲说道:“听这话,好像你有多么高深的文化似的。说起话来东一句,西一句的,连点逻辑性都没有。”
王毓婷听了女儿的话,说道:“这正是你没有文化的表现呢!你不要认为识几个字就叫有文化了,其实真正的文化是指的你对某一个事物的见解和认识,以及你认识的深刻程度。你认识的越深,就说明你越有文化。知道吗?你就是把天下的字认完了,你任何事情都理解不了,那你也是文盲。”
李蓝琳说道:“不和你说了,越说越不着边际了。”
王毓婷仍然摇着自己的脑袋,慢条斯理地说道:“可悲呀!这么简单的道理你都理解不了。这不是可悲,这是什么呢?”
王毓婷又停了下来,把自己的身体靠在了某个单位的铁栅栏墙上,把自己的女儿叫住了。说道:“今天,你就认真地听一回你妈说的话,看看你妈说的有没有道理?”
王毓婷也不看自己的女儿听没听,只是自顾自的喋喋不休地说道:“这流氓有了文化,就可以钻法律的空子,就能够利用法律的空子给自己狡辩。而百姓如果没有文化,人家说点什么,就会点头赞同,认为人家的说的有理。这是一种什么局面呢?这就是自己叫流氓卖了,还帮着流氓数钱呢!”
李蓝琳听了王毓婷的阐述,笑了笑说:“你嘚嘚了半天,就为了这一句呀!你早说不就得了,这多好理解呢!你还别说,我妈的最后一句就是精辟。”
谁知李蓝琳把话说完了,王毓婷倒大眼瞪小眼的,看着李蓝琳。
李蓝琳看着母亲的表情,说:“又怎么了?”
王毓婷说:“不怎么的,我就是想问问到底是那个辟字儿?”
李蓝琳听了,哈哈哈地大笑起来,“这一个说话,音发准了就行了,莫非非得让我给你把字儿在手上写出来呀?”
王毓婷把手伸了出去,说道:“写出来,来,在我的手心里写出来。你光占我的便宜,我得提防着点儿。”
回到家里,李蓝琳回到自己的卧室,仍然在想着母亲的话,那就是一个理字引出来的概念,合理,道理,讲理。
合理,当然就是一个做为理由的东西,让天下的人没有其它的话可以说,那么这个理由肯定是合理的。因为天下众口一词吗!所以,也就是众人一口了。
道理,有个首,有个走字旁,还有个导字。那就是一个有着正确的方向的理由,就叫道理。如果没有正确的方向的理由,那肯定就是歪理了。
讲理,那就是这个理由出来了,成立不成立的,还得经过大家靠在柴禾垛旁,或者沟沟坎坎的旁边述说一通自己的见解才行。
李蓝琳思来想去的,最后,突然自己的头脑之中又蹦出一个和理有关的概念,那就是说理。并且给这几组和理有关的词组作了一下正确的排位,那就是如下的排位。
先是说理,然后是讲理,再次是合理,最后才能形成道理。
一个理由果只局限于道德范畴,用来规范人的行为,那就叫道理。如果用在社会和国家的层面,用来指导人们的思想和意识,那就叫真理。
因此,人们在日常的生活当中,对于同一件事物,才会有婆说婆有理,公说公有理的说法。其实,这只是停留在了讲理的层面上,还没有上升到道理的层面。因为,真正的道理只有一个,再复杂再繁琐的事情都不会出来第二个道理。也就是因为这个道理的唯一性,因此,中国人的习惯,有时候又会把那个唯一的正确的道理说成天理,不然怎么会有天理昭昭这个词呢?
李蓝琳想到这里,突然像是醒悟了什么似的,心里暗暗的责怪自己,:“自己这是怎么了?怎么会因为妈妈的一个看似无聊,实则十分看重的问题牵着自己的鼻子走呢?让自己白白地浪费了大半天的时间。净想她的这个理的问题了,而自己的正事则一点儿没有干。”
想到这里,李蓝琳就从自己的房间里走了出来,对着正在客厅里忙乎的王毓婷说道:“妈妈,以后你不要再和我谈这么深奥的问题了。你这人可不讲究哇!由于你整出了这么一个话题,结果弄得我半天都没有****自己的正事,总想你说的和我无关的问题了。你说,你整这个事情有什么意思呢?一点道理都没有。”
李蓝琳说完了,又走回了自己的房间,把门关上了,开始干起了自己的事情。
客厅里的王毓婷则自言自语地说道:“可悲呀,可悲!这光识字不行,光识字真不代表真正的有文化。还得到社会当中磨练,学得知识必须经过磨练,才能叫做文化。可悲呀!可悲。”
这一句可悲呀可悲,也就是刚刚从王毓婷的口中说出来,恰好李佩山从外面回来了,正好听在了耳朵里。于是就问了一句:“又怎么了,这一句一个可悲呀!可悲的。又是什么事情伤了你的自尊心呢?”
王毓婷头也不抬地说道:“没有什么事情伤了我的自尊,我是刚刚给女儿讲了,什么叫合理,马上就回击了我一个一点道理都没有。你说这是不是可悲呢?”
李佩山由于刚从外面回来,根本不知道事情的原委,因此,也就只有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谁知道,这个点头竟然招来了王毓婷的反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