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男孩被云烟暴怒的样子有些惊吓到了,不自觉的退后了一步,更靠近了红衣男子,躲在了他身后。
云烟上前一步,目光锁视在这两了骗子身上,红衣男子感受到了身后小男孩的颤抖,反手将与他拉到前面,护到了怀中。
“女人,这玉佩我先收下了,就当是你给我的见面礼吧!不过这破玩意你也挂在身上,怎么,很穷吗?”云烟被堵的有些说不出话来,这次是她大意了,没想到是两个人联手的。
“你为什么会在这儿?真是阴魂不散啊!”最后一句低咒出声,她觉得每一次这个男人出现,就准没好事发生。
“怎么,这是你的地盘吗?我怎么不可以再这儿?再说这丰城盛日可难得一见,不可以吗?”云烟没有听男子的其它话,唯有这盛会二字入了心。
一听到盛会,回想起路边的情景,的确是很热闹的。不过心里却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看着眼前人妖的男人,忍不住翻白眼,他这身上的味道也太香吧!一股淡淡的彼岸花香绕过鼻尖,可能是云烟熟识药草的缘故,这味道印象很深。
可在其它人闻着,却一点儿都没有,这也是云烟不知道的。见自己的那块玉佩被他把玩在手中,夺也夺不过,无奈只得狠跺了一脚,转身离去。
在这寂静幽巷里,向前走了几步,回过头来像是想起了什么。看看小男孩的低声抽泣,与那瘦削孱羽的身子骨。
身上的衣服布满了大大小小的补丁,料子颜色早已模糊不清,头发也有些微乱,双眼通红。可那眼中的焦急与悲伤尽露无疑。
“你,可是有什么难事?”试探的寻问出声,不敢惊了这易碎的小人。
听到云烟这句话,见二人衣着不凡,应是有过人本领的,跪了下来,向云烟二人使劲的瞌着头。
“请两位大人救救我娘亲吧,求你们了,求求你们……”泪水忍不住眼眶的束缚早己倾流而下,也没有探清他们的身份,只能病急乱投医了。
现在他们二人是自己唯一的救命稻草了,无论怎样,也不能放过。
大夫说自已的娘亲己危在旦夕,如今怎么样了还不知。
今天就是为娘亲找大夫的,可是娘亲已病入膏肓,再加上也没有银两去支付药费,所以城中大夫都不愿随他去看病。
在他走投无路时,红衣男子像天神般降临在他的面前,冰冷森寒的面具仿佛隔绝了一切尘世喧嚣,让他不自主的相信了他,串通了这场戏。
可现在……
个不嫌弃他的人。
红衣男子也蹲下了身,看着云烟的亲密接触,有着一丝恼怒。不过强压了下来,回去再好好的收拾这个小女人,居然接触除了他以外的男人。
在他的眼里,他可不愿云烟接触别的男子,就算是现在的小男孩也不行。云烟左不过才十五岁,这孩子约摸着也十一,二了。这可不行。
不过他对这孩子的事也略有耳闻,大概了解一二。从云烟怀中夺过那孩子,一手抱起小孩的腰,一个飞身上了屋项。
“喂,你……”
云烟被这个男人莫名其妙的动作有些惊讶,这个男人到底想干什么?
“我知道你想干什么,跟着来吧!”未等云烟暴怒的话说完,男子悠悠然的声音传入云烟耳中。
云烟听到这话也十分疑惑,压下了心中的暴怒,也飞身上了屋顶,朝着前面那隐隐绰绰的身影寻去。
这红衣男子虽然只知道关于他的一星半点,但他也救过她多次,相信他不会要她死的。
就算是仇人,自己也不能对他构成什么危险,也许她对他还有什么利用价值。
红衣在空中盛开着,犹如独自凌放在天空的彼岸花。虽然盛开在白天中,但那孤独凌傲之气犹在。
墨发被风吹的各处飞扬,打在了白色的面具之上,为那惨白殷红增添一抹人气。
小男孩虽已十一,二年纪,但因为长期的营养不良,再加上一人小小年纪担起整个家,那如纸般的身子却只像个八九岁的孩子,也很瘦弱。
红衣男子一手就可以提起他的身子,也比他高出一大半截。
所以把那孩子抱在手中根本不影响自己的轻功。而云烟也紧随有其后,看来这云烟轻功是学到家了的,能与他一比。
两人穿过了热闹繁华的城市,经过了茂密的山林,行驶约有一个时辰才来到一个小村落前。
进村门口的村扁遥遥欲坠,两边的木头也腐朽的很严重。里面的村庄很多都大门紧闭,也有的房屋很破旧的。
风把破碎的窗纸吹的哗哗作响。整个一萧条颓败之景。抬头望去,只依稀见村扁上三个大字“桃源村”。
云烟看到这个这个名字不由想到桃花源记。那里也是这样的,阡陌交错。
可惜那里生机勃勃,这里却一片死寂,各处都十分残败,蛛网密布。
“吱”沉重而又压抑的木门声开启,响彻在寂静的村子中。
一只枯瘦黝黑的手最先展露人们眼前。紧接着,一个黑袍老妇柱着拐慢慢走了出来。满脸沟壑,背驼着身子,一拐一拐的走了出来。
“奶奶,我娘亲怎么样?”还未等云烟她们从这村中的情景回过神来,小男孩就挣脱了红衣男子的怀抱,朝着老妇跑了过去。
“阿文,是你吗?你可算回来了。”
老妇听见动静,伸出右手不断的向前方摸索着,当摸到了那孩子的身子才停下。一把抱住那孩子,黄白的眼中布满了浑浊的泪水。
“阿文,奶奶对不住你,你母亲她,她去了。”
这句话对于小男孩说无异是晴天霹雳,他好不容易有了一线希望,上无却无情的剥夺了。本来是想让云烟救治的,没想到她们晚来了一步。
那位母亲在阿文走后没多久就上吊自缢了。她自知自已已经无药可救了,也不想再拖累这个孩子,就先走一步去找孩儿他爹了。
当邻居赶到时,已经断了气,云烟二人协住阿文把逝者葬了,立了碑文。
阿文现在是真正的孤家寡人了,连唯一的亲人都弃他而去了。最后选择了离开这个悲伤的地方,跟随着云烟。
临行前看了看这些只剩下妇孺病残的乡亲们,心里也很是不舍。不过以他现在的能力根本无法改变现状,只有走出去,把自已变的强大,才能改变。
为了不再有这样的悲剧再次上演在其它孩子身上,只有自己变的足够强大,才会有对抗的机会,不是吗……
这里原来不是这样的,也曾很兴旺的,男耕女织,过着世外桃源般的生活。
只是沉重的赋税,加之现在的官商勾结,把村中的男子都强硬抓去交苦力了。他们过的根本不是人的生活,那些黑心的商人眼里有利益,没有人性的。
他的父亲连同村中很多小孩的父亲,女子的丈夫都被抓去了,而他的父亲早在一年前受不了非人的虐侍病逝了,最终丢尸荒野,连尸首都未曾找到。
母亲听到了这个恶耗也因此事长病不起,所以才有了这一幕。
云烟在返回程中,与小男孩交谈,才知道这些事,对于这没人性的奸商也深恶痛绝,人人得而诛之。
男孩叫阿文,也确符了他这名字,长的很文弱,因为他早年父亲当私塾先生的原因,也识得几个字,不过却苦了这个孩子了。小小年纪肩上就担着这么重的担子。
且整个村落都是让人痛心的,云烟既然遇到了,那一定不会不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