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男子长得的确是世间难寻,冷曲意发誓她的两辈子加起来也没见过这么绝色的男人。
不过,也只是稍稍一愣神,旋即笑着回身,道:“兄台可是有事?”
那男子温和的笑笑回答道:“在下倒是没什么事,只是想请兄台喝上一杯,不知兄台可否赏脸。”
“求之不得。”冷曲意想也不想的回答,有便宜不占是傻瓜!不过,这男人不会是兔儿爷吧?管他呢!
说罢,不顾曲笙的鄙夷眼色,拉着曲笙便跟着美男子进了客栈。客栈老板见冷曲意又折了回来,刚想开口驱赶,就被美男子用了一大坨银子给堵了回去。
冷曲意看得真真的,那可是白花花的五十两大钞!啧啧,有钱就是任性。
“这位公子请坐。”还未靠近桌子,一年轻女子便殷勤的挪开板凳,请冷曲意等人坐下。
冷曲意客气了几句,应和着。趁着这个机会,将这个女子打量了一番,长得倒是有几分姿色。但是那双盯着冷曲意的眼睛,和脸上荡漾的那抹笑意却无端的让冷曲意打了一个冷战。
“咳咳……”美男子清咳了一声,瞪了那女子一眼,女子才不耐的收回神色。
美男子尴尬的笑笑道:“兄台别见怪,舍妹刚刚从家里出来,没见过什么世面,所以见着陌生的面孔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实在是不好意思。”
这哪是多看了几眼?都快把我给盯穿了,看她那样子,是恨不得把我给吃了吧,冷曲意心下腹诽。
嘴上却笑着道:“没事儿,没事儿。小女孩子嘛,难免好奇心比较重,只要别做出太出格的事情就好。”
美男子自是懂冷曲意的意思,面带歉意的转移话题:“在下涣千殇,舍妹名叫浣千汐,不知兄台……”
“在下冷曲笙,这是我的儿子冷二蛋。”说完又指着旁边的芍药说:“这是拙荆芍药。”
冷曲意没皮没脸的给人介绍了他们一家子,掷地有声、语气连贯,脸不红气也不喘。只是曲笙和芍药的面部表情抽筋抽得有些疼。
“嫂子看着挺年轻的,令郎的名字也喜庆。”涣千殇眉角抽了抽,为了形象强忍住喷口而出的笑意,牵强道。
“那当然。”冷曲意将袍子一掀,一脚搭在曲笙坐着的板凳头上。
芍药好心提醒:“哥,注意形象。”
“你懂什么?这叫霸气侧漏!”冷曲意没好气的白了芍药一眼,摇着头感叹道:“女人啊,就是头发长见识短。”
这话说的浣千汐就不爱听了,合着这男人除了长了一副好皮囊之外,内里就是一草包?
“你凭什么这么说女人?小心本公主砍了你的脑袋!”浣禾汐一拍桌子冲了起来道喝道:“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臭男人,亏我开始还当你是个宝呢,没想到心胸竟是这般狭隘!”
“公主!”客栈不大,声音却是听得十分清楚。
一时间,四周吃饭的宾客眼里腾显出肆意的贪婪混杂着强烈的杀意。
涣千殇眉心一凛,手指握紧玉笛,指节上泛起异常的白光。
“在下也没看出来公主的心胸有多宽广啊。”冷曲意毫不客气,身体懒懒地斜靠在红木椅上,浑不在意道:“再说了,我又没求公主看上我?是你自己心胸狭隘,尽看人家的姿色去了。我说公主,你好歹也是一国公主,就算好色也不能自己大肆宣传,弄得人尽皆知啊,怎么也得给你的国家留点面子对不对?”
冷曲意一口一个公主,生怕周围的人没听清对方的身份,唯恐天下不乱。
“你——”浣千汐一手指着冷曲意,脸被气得铁青,“我要杀了你!”说罢,寒剑出鞘,直指冷曲意眉心。
好个刁蛮公主,一言不合竟要人家性命!
冷曲意面色一寒,身形骤闪,消失在原地。可浣千汐显然收不住身,剑尖直朝曲笙而去!
“汐儿,休得胡闹!”涣禾殇大惊,一个闪身当在曲笙面前,两指一合,夹住剑身一拧。
浣千汐一声轻呼,手臂被无形的力道一震,握不住剑柄,咣当一声,寒剑跌落在地。
芍药见势,神情冷漠,白皙的五指已经搭上了秋迟剑柄。
冷曲意走过去朝芍药使了一个眼色,示意让她退下。
这个涣千殇倒是挺有胸襟,看在他的面子上就算了,冷曲意一向是恩怨分明。好歹人家也好心给他们包了吃住不是。
更何况,好戏还在后头……
一时交锋之后,客栈,顿时杀意四起!
###第 神秘的男人
“既然令妹对在下敌意甚深,那在下只能告辞了,多谢兄台一番美意。”冷曲意突然抽身,撇开与对方的关系,准备看一场好戏。
涣千殇好看的眉毛微微向中心聚了一聚,想要挽留,又实在不好意思,只得道:“舍妹无礼,还望兄台海涵。”
“无妨,无妨……”冷曲意笑着摆摆手,十分豪爽。
看得浣千汐心中甚是不满,“皇兄,这又不是我的错,明明是她——”
“住口!”涣千殇温和的脸上突然变得凌厉,原本就不想带她出来的,可是竟没想到她竟然说服了母后,非要跟着出来。
“在下突然想起家中还有要事等着在下回去处理,先告辞了。房钱已付,兄台大可以在这里住上几晚。”
涣千殇说的十分诚恳,没有半点奚落之意,这倒是让冷曲意有些惊讶,放眼当世,那一个皇孙公子不是高傲自满,耀武扬威?
而这个涣千殇却待人以礼,丝毫没有皇子架子,这一点还是让冷曲意很是欣赏的,说不定,还可以结为同盟。
冷曲意笑着点点头,拱手道了声:“多谢。”
“还不快走?”涣千殇转身对着浣禾汐道,对这个愚蠢自大的妹妹,他可是伤透了脑筋。
为什么要走?浣千汐脑袋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有人替她回应。
“这就想走?”随着一个男人起身,客栈里开始坐满的宾客纷纷亮出了家伙,连掌柜的也是如此。
冷曲意总算是清楚了,难怪有人敢在这个边境地带,天高皇帝远的交界处开客栈,搞了半天,原来人家本来就是做这个生意的。
冷曲意挑起眉尖,嫌弃地看了看这个领头的男人。
他两臂修长,两腿肥圆,长着张飞的胡子关公的脸。冷曲意实在不敢恭维,这长相可真是巧夺天工啊,真不知道他娘是怎么有勇气把他给生下来的。
“兄台这是何意?”涣千殇冷声问,一手执着玉笛横至身前。
以冷曲意前生的特工经验来说,涣千殇这个动作看似优雅,实则杀机暗藏。她敢肯定,只要有人敢逼近一步,他手上的玉笛便会染上一个人的鲜血。
可偏偏就是有这么个人不长眼睛。
“老大叫你停下,你还敢顶嘴?”一魁梧大汉,提起一把大刀,便向着涣禾殇债户过来。
果然,就在离涣千殇五步距离的时候,呼啸声便戛然而止。玉笛飞出,一个回旋便回到涣千殇的手上。
“嘿嘿……我没事儿……”话音刚落,喉间裂开一道细缝,瞬间血涌不止。
啧啧……这血可真是喷得惊心动魄啊!冷曲意感叹。
原本还想再冲上去的山贼纷纷惊惧地看着眼前的突发情况,双脚不自觉的向后退出一步。
“还愣着干什么?给老子上!”山贼老大大喝一声,众山贼山贼惧于老大淫威,稍稍犹豫。
也不知道是谁喊了句,“老子们人多,鎚死他****的!”
瞬间山贼们跟打了鸡血似的,玩命儿的朝着涣千殇扑上去。
冷曲意三人默契的退离原地,直到退至安全距离外。
突然,冷曲意心神一震,一股强大的威压锁住了一楼。冷曲意向上看去不过,却发现一个穿着黑衣服的男人双手抱胸,饶有兴趣的冷眼看着下方,那一股气势就是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冷曲意不由得眉心一拧,看来事情没那么简单。
当冷曲意再次将目光放回场上的时候,涣千殇似雪白衣上已经泼上了片片猩红。但是,看他的样子,那血应该不是他的。
可是他此刻也好不到那里去,若只是他一个人还好,关键是后面还跟了一个拖油瓶。那浣千汐早已支撑不住,屡屡陷入绝境,要他哥哥来解救。
可是这山贼来了一群有一群,不断有从外面涌入,不多时,涣千殇也将近力竭。
奋战中的涣千殇抬眼看了冷曲意。希望对方能看在他帮过忙的份上,不要见死不救。可那冷曲意就像铁了心看好戏,脸上居然隐约还露着兴奋!
涣千殇实在支撑不住,动作慢了下来,身上也挨了好几刀。
“快上!快上!”山贼老大见状,高兴得跳脚:“男的弄死了没关系,尸体照样可以换银子,女的留着给哥几个好好乐呵乐呵!”
涣千殇怒从心起,爆发了一阵却终是无力倒下,“兄台难道要见死不救?”涣千殇格挡住面前落下的刀刃,喘着粗气问。
“你给的钱,不足以买你们两条命。”
“事成之后,你要多少都行。”
“我只要你答应我一个条件,只关乎于我,不违背道义。”
“没问题。”说罢,涣千殇彻底力竭。
“你早说嘛,身上就不用挨这么多刀了不是?”冷曲意说得甚是轻松,手指上挑起一股剑气将他身前的刀刃震得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