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烦死了,烦死了!”楚秋霏抱着圆乎乎的脑袋,嘴里不满地嚷嚷着。
安纯好闲适地看着书本,品完香茗后优雅地放下杯子,得空的手轻轻上扬,楚秋霏以为她要安慰自己,却没想到她的手落在书本上,翻了一页。楚秋霏瞅着她看得津津有味的样子,心里更加委屈了,一把扯下安纯好的书籍,苦着脸抱怨道:“小好,你光顾着看书,都不理我!”
安纯好这才看向她,秋水剪瞳里盛满了笑意,“你又不是第一次被风之默打击,怎么就受不了了呢?”
楚秋霏一想起这个,脸色就发青,“这次不一样!昨天皇宫设宴,风表哥也来了,我特意精心打扮一番,可那个小兔崽子娘娘腔居然说我穿得像个肉粽子,粉扑得像白无常!”说完还愤慨地拍了下桌子。
安纯好摇了摇头,这桌子也就寿终正寝了,那条裂缝太明显了。“以前怎么没见你打扮打扮见你风表哥?为什么这次就莫名其妙去打扮呢?说起来风之默也是你表哥呢。”
“他才不是呢!从小到大只会欺负我!”楚秋霏激动地握紧肉拳头。
从小到大?安纯好暗自想,怎么觉得是楚秋霏一直在欺负人家风之默呢?
楚秋霏继续说道:“普通的宴席都分男女宴,隔得远不说,风表哥还常常不参加。昨日是因为楚东霆和楚南霖回京,父皇设宴,风表哥才应邀而来的。”
“你真那么喜欢风之清?”安纯好问道。
“当然啦!表哥那么好,我不喜欢他喜欢谁?小时候我练武功受伤,他总是派人送药给我;我嘴馋,他就隔三差五地给我送好吃的,皇宫里都吃不到呢。还有,表哥他还给我写信,不过几年前就停了……”说着说着,本来光彩四射的脸又黯淡了下来,“可能是我越来越胖,越来越丑,所以表哥不喜欢我了吧。”
“霏儿,你不丑!”安纯好温柔地拉着楚秋霏的手,“只是你的美被外表掩盖了。真正爱你的人不会在意你的外表,而且,你的胖是可以征服的!”
“真的吗?”楚秋霏眼睛里又亮起来了,“我真的能征服胖吗?我一直觉得是胖征服我啊!”
“霏儿,只要每天多多锻炼,注意节食,你一定可以瘦下来的!”
楚秋霏受了安纯好的鼓舞,一时间信心大增,“我一定要瘦下来,让别人,特别是那个讨人厌的风之默,刮目相看!”
安纯好配合地点点头,“我给你制定减肥计划!”
“小好,你真是个大好人!”楚秋霏感激涕零,顺手从桌子上取来糕点,就要往嘴里塞。
安纯好连忙拦下,接触到楚秋霏无辜不解的眼神,只觉得又可气又可笑,“才刚说要减肥,一转眼就拿东西吃,不想减肥,不想嫁人啦?”
楚秋霏赶紧把糕点放下,直呼好险。
安纯好想要转移她的注意力,随意问道:“你之前说的楚东霆和楚南霖,是两位久不回京的皇子吗?”
“楚东霆是我三哥,他一直驻守在与北泱国的交界地带漠蛮,已经好几年不曾回来了。楚南霖是我五哥,贤妃娘娘所生,去年四月去了紫元城视察,前几日才回来。”
“紫元城是富庶之地,本就繁荣平和,而漠蛮贫困物乏不说,还时有战乱,如今两位皇子回京,怕是三皇子更受器重了。”
楚秋霏眨巴眨巴眼,小声说:“这你就有所不知了,楚东霆是父皇喝醉酒与宫女……那啥后的产物,按理说应该打胎的,可这宫女谁也没告诉,悄悄地把楚东霆生了下来。后来父皇知道后,当然很生气了,就把楚东霆的亲生母亲送入了冷宫,把楚东霆交给了几个大太监和大宫女带。”
历来皇子应交由妃子或皇后抚养,怎么有几个奴才带大之理?看来皇上是相当厌恶这个儿子。“所以他才会早早地离宫,宁愿到边远地区也不愿留在皇宫?”
“也许是吧。楚东霆小时候老是被欺负,后来渐渐地就不和人交往了,总是独来独去的,性子比较凉薄,这后面我就不知道他变成什么样子了。”
“楚南霖之前在冥渊一战,鲁莽行事,我听说他……”
“对呀,罚他去紫元城视察嘛!这算什么惩罚?贤妃在宫中也是有手段的,父皇不过做做样子罢了!”楚秋霏探头看了看窗外的天色,“时候不早了,我得走了。”
安纯好目送楚秋霏离去,又拾起书本,认认真真地看了起来。
岂料此时,李嬷嬷急匆匆地走过来禀报:“小姐,将近年关,去周姨娘打理的七家铺子闹事的人越来越多,原因都是被坑了钱。”
安纯好嘲讽地笑了笑,难怪最近周姨娘没有找自己的茬,原来光处理铺子的事就焦头烂额了。周姨娘贪污那么多银子,铺子不亏损都难。
“还有,那几家铺子都在做假账。”
安纯好早已知晓。接近年关了,每间铺子都在核对账目,周姨娘恐怕早就寻思着要做假账了吧。虽然铺子暂且是交由她打理,大事裁夺和年终审账的权力还是在老夫人手上。
“嬷嬷,去打听下老夫人最近哪天出门。我听府里人说,要过年时,她总会去圆明寺上香。”安纯好沉着交代,“孟勤贤是个聪明人,我们要设一个局,一个他破不了的局,去引诱他来找周姨娘。才能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安纯好细细告知了李嬷嬷计划,李嬷嬷点点头,脸色凝重地退下了。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
安纯好走至窗边,推开了窗户。冷冽的寒风灌进屋子,安纯好闭上眼,任冷风清醒自己的大脑。周姨娘,你想扶正?你害我娘亲,伤我兄长,我岂会让你好过!
哼,这些年你的逍遥日子也过够了,该是时候接受你的恶果了。就算私吞亏空银子打不倒你,那私通苟合,总能置你于死地吧?
周姨娘,你没有明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