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火光把屋内映得有些亮,一行人,像是在末世里的一抹平静。
床并不是很大,但是两个女生睡在一起也不算挤,只是我很不习惯,不习惯跟陌生人一起睡,几个男生倒是没有什么不适的,因为这一路走来,都是这么过来的,我就悲催的在床上瞪着双眼睛,一动也不动,即便是那个姿势很是不舒服,也选择忍,因为一翻身就会碰到她。
越是这种不舒服的时候,脑子就越是清醒,越是无法入睡。外面什么时候起已经停止了战火和硝烟,隐约有人的声音,然后消失不见。
夜晚,静静的连一丝虫鸣都没有。
我突然想到自己以前的时候,我很喜欢睡在奶奶家门口的那块平地,然后抬头望着满天星空,那个时候凉风阵阵,感觉自己的思维都进入到了无边的宇宙,置身于浩瀚的星空。
想到那个时候,我就有些一样的情绪要涌出来,像是怀念,很强烈的怀念。
就这样,一个人,僵到了半夜。
不能动的手脚早就麻木,脖子都很酸痛。
确定身边的人都睡了,我轻手轻脚的爬起来,然后摸黑走到男生的床边,他们的警惕很高,所以当我下床的时候他们就已经醒了,我小声的说:“挤挤,我要进来。”
他们其实平躺着正好合适,然后再加一个我就是真的很挤了。
刘小利很善解人意的往外面移了,齐宁皱眉,然后翻身,一把抱住已快躺出去的刘小利。
刘小利小小的惊讶了一会,然后放松,两个人保持着相拥的姿势。
文永乐也往里移,我躺上去,意外的很松,然后小声的说:“可以了,别把刘小利挤下去了。”
说着我还半起身看了一下。
刘小利与齐宁的姿势真的是太节省地方了,难怪我的空间这么多。
他两是面对面相拥的姿势,我顿时觉得替刘小利高兴,这么多年了,齐宁终于不再拒绝他。
文永乐也伸手,一把搂过我,让我头枕着他的手臂,我枕了一下,然后拒绝了,有些小抱怨的说:“你太瘦了,枕着膈的荒。”
然后他把手抽出来,我在被子里握住他的手不松开,平躺在床上,把他的手握住放在自己的小腹上,舒服的哼哼了两声。
熟悉的气息,我的困意袭来。果然,还是在文永乐身边睡觉最舒服。
那天晚上我梦见自己又穿回去了,那梦太真实。
梦里我在家里醒过来,发现自己在台灯下睡着了,桌子上还摆着没做完的英语试卷。
推开门发现自己的父母还在客厅看着抗日剧,他们看见我推门而出说:“怎么了?是饿了吗?”
我摇摇头。
回来了?熟悉的场景熟悉的人。
“妈妈。”开口叫了出来,得到的是有些疑问的目光,但是很温柔“怎么了?”
我摇头,“没什么。”
原来都是一个梦,一个关于爱人和被爱的梦。
只是一个梦,胸口却是空落落的,像是被谁挖走了一块。
原来那些痛不欲生的,满心欢喜的,那些一切一切的经历都是一场梦。
为什么会这么失落?
醒过来的时候我的脸是埋在文永乐的胸-前,天色还比较早,没有亮。
我伸手抚-摸他沉睡的脸,冰凉的,没有生气的,但是很安心。
从头发到下巴,手停在下巴的时候他睁开了眼,看着我,目光温柔,静静的,像是注视着他的整个世界。
突然齐宁坐起来,然后微眯着眼,语气很冷的说“那个瞎子呢。”
这时我们都坐起来,然后望着那空的床,起身摸了一下被窝,是冷的,表示已经出去比较长的时间了。
天还没亮,她出去会是干什么,很快不用我们想就知道了,因为我们听见脚步声。
我们正要走时,屋里已经进来一群人,围着我们。
那“瞎子”站在那为首的身边。
那为首的很客气的笑笑“几位,不妨移步去总部坐坐,保证不会对你们干什么。”
那瞎子低着头不敢看我们。
被摆了一道。
“谁敢相信你们的话。”我冷笑道。
一边心里想着,逃走。
“虽然抓住你们需要费点力,但是还是可以抓住的,你们也逃不掉。我们愿意与你们和谈,为什么就不跟我们好好谈谈?”为首的依旧笑着,像是有十足的把握。
“有什么好谈的?”齐宁反问一句。
“当然,如果让他配合我们实验,你们就可以住进总部,可以知道关于一切你们想知道的。”
“我拒绝,我们什么也不想知道。”我拦在文永乐前面,这个人,好不容易才回到我身边,好不容易的,不想失去,不想再分离了。
“那可不可以帮我们找到两个人。”文永乐开口。
那人眉毛一挑,笑答“可以。”
“我配合你们。”
“文永乐!”我们三人同时惊讶,又有些愤怒,好似自己无比珍惜的东西,在他那里一点也不在乎一样。
“你会死的!研究者都是疯子!你会死的!”我惊恐的拉着他的手,不想让他去。
文永乐看过我们,目光在齐宁那里顿了一下,最后停在我这里,摸-摸我的头,眼神坚定,他决定了的,改变不了。
那为首的好笑的说:“谁说配合实验会死的?别把我们说的都那么冷漠。”说着,像我们伸出手:“我是总部实验一部的部长。”
文永乐握上手,说“希望你记住我的条件。”
一行人离开那个小房子。
我一路上都在生气,没有说一句话,文永乐怎么哄都没用,一点都笑不起来,满心担忧。
刘小利在一边质问叶野,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们。
叶野回答他。
原来那个叶成并不是自行离开的,而是被实验二部的人抓去了,叶成是去当兵的,然后却被二部的疯子部长骗去做了实验品,然后叶野就一直帮助一部的人,希望可以帮帮自己,帮帮叶成,所以在遇见我们开始,她就计划把我么留下,然后想办法通知他们。
听到叶成被骗去做实验时,我心里狠狠的刺了一下,然后停住脚步,语气无比寒冷:“为什么会有这种状况,你们也要对文永乐做什么吗?”我漠然的抬眼,死死的盯着部长。
四五十岁的部长见到我的目光,我可以感受到他楞了一下。
随后大笑起来:“所以你该庆幸是我先找到了你们。”他目光沉了一下,很严肃,但是有着让人信服的力量“我跟他不一样。”
内部很压抑,白色的墙面,刺眼的白炽灯。
到了里面后刚让其他的人退下,带我们走向为我们准备的房间时,遇见了那个二部的部长。
其实第一眼真的一点都看不出来他像那种拿活人做实验的疯子,他大概五六十岁,满头白发,眯眯眼,看上去很慈祥。
相比之下我倒是觉得这个笑面狐狸一部部长更像丧心病狂的那种教授。
二部部长无视了笑面狐狸,笑眯眯的对文永乐伸-出手,“你好,我叫杨国故。研究部二部部长。”
文永乐只是看着,随后伸出手握上说“你好。”
但是那个杨国故并没有立刻放开,而是像个老变态握着手没动。
齐宁与刘小利默默的皱起了眉,文永乐依旧不动声色,也没有强势的收回自己的手,一动不动地盯着杨国故。
我按捺不住要上前时,一部部长笑着把杨国故的手拿开,笑着说“杨教授还真是好兴致,跑到我这儿来散步。”
杨国故松开了手笑得一脸慈祥,再次忽视了一部部长的话,“有空,来我们二部坐坐,我们二部可不像一部这么无趣啊。”
说完,就背着手,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一部部长,转身走了。
“喂,我再问一次,文永乐留在这里不会有危险吧。”从刚刚的杨国故的行为和话中我终于觉得他不像是他的外表看上去是个好人。
“我姓张,叫我张教授吧。”一部部长把我们引进一个房间,然后指着隔壁说“有两个房间。我的房间在这一条尽头,有事随时来找我,今天我就先叫人带你们在总部随便转转,顺便告诉你们那些地方,是不可以去的。”
说完,他就走了,并吩咐旁边的一个侍从说“准备早餐送过来。”
“是”
然后走开。
我们四人互相看了一眼,然后刘小利与齐宁一间,我与文永乐一间。
张教授肯定也是知道我与文永乐的关系,不然也不会只给两间房。
不一会有人把早餐带来,是对于我们来说比较奢侈的三明治和牛-奶。
我并不喜欢这样的早餐,我早上喜欢吃粉,但是自从这边的世界发生为难后我就再也没有吃过,无比的怀念,但是,对于自己不喜欢的早餐搭配,在现在看来也是很珍惜的。
我咬了两口,就把牛-奶一口气喝完,然后把被咬了两口的三明治给文永乐,一是我真的不想吃,二是其实文永乐变成这样后,我发现他的胃口似乎变大了些。
他也并没有客气,也是知道我早餐不喜欢这些,接过我的就吃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