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我做什么?”古逸生靠在树上看着我们问。
我把我们的来意说了一遍,古逸生皱起了眉,但是没有说话。我与艾叶对视一眼,心里也明白了,古逸生知道什么,但是他不想说。
我也是很倔,所以一动不动的看着他,艾叶虽然对什么都没什么兴趣但是他对这件事却比较关注,毕竟是又关于自己生命伙伴的事。
古逸生看了我们一眼,无可奈何的笑道,“你们这两个死小孩,输给你们了,告诉你们吧。”听到这话我才露出个淡淡的笑容。
“这是几年前的事了,就是第一年发生的,剑脱离手的事件越来越多,我也是其中一个,但是我福大命大,被战友救了,其实我们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还没弄清呢,事情就被摆平了,只知道这么一点。”
这些我都知道,他肯定隐瞒了更多,但是第一次问失败了第二次就难了,所以我与艾叶知道他不会告诉我们了,我们就没有再问。
何清之不知什么时候了跑来了,他嬉笑着说,“哎哎,这些我都知道,不是秘密,老大,你知道什么说出来,别藏着捏着了。”
古逸生“啧”了一声直接下狠手把何清之的头狠狠的拍了一下,“你这小子不好好挨罚又来偷听!”
“老大,疼,我错了。可是好累,你这么帅怎么可以为难同样这么帅的我呢。”何清之抱着头蹿出去老远。古逸生笑着又挥了挥拳,何清之仗着他打不到就胆子肥了冲他做鬼脸。
其实我们三百五十一区不像是部队,因为只有极少数教官是当兵的之外其他的都是后来为了讨伐陋虫而加进来的,训练也只是训练格斗、武器与体能还有杀怪物的技巧,加上是与世隔绝离总部不止十万八千里所以没有一点军人的样子,大家比较随意,不叫教官直接叫老大或者前辈,又不正经调皮的直接叫哥哥姐姐。
到了宿舍躺在床上用被子蒙着头,我有一个疑问,百思不得其解,别人的武器都是参军时自己从武器库里挑选出自己喜欢的那把刀或剑,而我却与所有人都不同,我有两把刀,一把看上去秀气一把看上去很霸气。上面发下来时它们就标注了我的名字“顾正”。
因为刀的事让有的人看我不爽。
“凭什么她是特殊的!”这样说我的人有很多,不外乎两种,一种是嫉妒我的人,一种是愤青而已。
两把也有两把的不好,在我得到武器练习的时候才意识到,我,挥不动。单是那一把刀我就要双手才可以举起来挥,别说那把刀了!更别说想练习二刀流!不止我一个人意识到同期练习的他们都发现了。因为这个原因没有人再对我阴阳怪气的说话,他们沉默,因为不再羡慕我而是同情我,一个连一把刀都难以拿起的人。
我依旧是那样子,手足无措却不表露出来,内心却着急的要命。教官也没有来特意的告诉我该如何,他对待我像对待所有人一样。
我为了跟上进度只好放弃了那把看上去很霸气的刀,每天只练习时只用一把。一到休息时间我就练臂力,每天都举着刀当哑铃,每天都做引体向上。以前我一直的手是最无力的,提不了水也拧不开盖子,软绵绵的,没有一点肌肉。
一开始练习时我没有一点循序渐进的观念,练习量大的不可想象,每次都是直到自己筋疲力尽,这样做的结果就是第二天手酸痛的不得了,拿筷子时手抖的夹不了菜,我面无表情的看着筷子又掉了,默默的叹了一口气,不准备吃了。
正要走被刘小利扯住了,我对他很有印象,因为小时候我威胁恐吓过他,但是他却是一个很温柔的人,他不讨厌我,他也不讨厌后来态度很恶劣的齐宁,或许说他不讨厌任何人才对。
他笑着说,“我喂你吧。”说完他又看了齐宁一眼,齐宁在远处吃饭看上去没有理会刘小利,但是他在低头吃饭时“不经意”瞟了一眼刘小利。
我眼神往下方看,没有动,一方面是因为我不想欠别人的,特别是我以前还对他不好过的人,如果我接受了他的好那么我会觉得自己很恶心很丑陋,另一方面是这么多人在食堂吃饭看着呢,我不好意思。但是我实在是饿了,如果不吃那么下午的训练我为自己的身体堪忧。
他知道我内心的挣扎,但是看着表面上无动于衷的我笑弯了眼,拿起筷子,说,“没人笑话你,真的。你不吃饭那么下午身体会吃不消的。”他夹起盘子里的一块肉向我送来,我咬咬牙,张嘴。
这顿饭吃的很快,因为这种气氛我简直受不了,一边觉得温暖一边又瞧不起自己,我咽的很快,基本没嚼,差点就噎死在饭桌上了。刘小利注意到了我的行为,他没有叫我吃慢点,而是每次都会夹一小块,为了避免我被噎死。
吃完了之后,发现齐宁早就吃完了,坐在一边淡漠的看着我们,我涩涩的开口说,“谢谢。”
刘小利收了盘子,说,“不客气,顾正,你不要这么拼命,这样不好。”我一愣,真的是太心急了吗?反而适得其反。
齐宁等的不耐烦“啧”了一声,刘小利听见了也不在我这多逗留,他说了声“再见”就跑了。跟在齐宁后面不晓得说了什么,然后齐宁回头对他说了一句话,他就笑了。
手酸痛了之后我训练都难了,举起刀手抖的像筛子,咬咬牙挥动。
后来我就减量了,慢慢的我拿刀变得轻松,什么时候起一只手也可以完成一系列动作,于是我重拾起了另一把刀。
在我训练的第一年我没有去攻打陋虫,这个都是自愿的,只是第四年过后就必须去。有很多热血少年迫不及待的想要证明自己,教官都不阻止,我的教官与古逸生不一样,他不管他们的死活,他从来不会劝一些能力很差的人不要去,他只是说“愿意就去。”
所以死了很多新人,去的新人生还率为百分之二十,很多老人看不下去就劝说他们不要去,但是依旧有很多性子倔强的说不动。我没有去,我不想这样送命。期间齐宁一直在参与,并且总是在那百分之二十当中。直到第二年我挥动了两把刀并且在新兵中成了第一第二的人后我才参加讨伐陋虫大军。
第一次参战是十八岁生日的时候,为了给自己一个不同的成人礼。
那一场我差点回不来,扎起的头发被陋虫咬住下一秒就要被咬碎头颅,但是齐宁救了我,他斩断了陋虫的头,没有看惊魂未定的我,给了我一个背影,我抬手把自己的长发齐齐斩断。本来是为了满足文永乐想要看我长发样子留的,现在被我斩断,它威胁到了我的生命安全即便是舍不得但是没办法。
国家研究组本来想研究陋虫的成份组织与结构但是它们的肉太硬,死了之后简直就是石头,只能化成粉末没有一点研究价值。活着的又会莫名消失,无论是在那里它们都会消失,所以研究组只能从它们血液里下手,只得出了它们受了生化物质的影响变异了。至于为什么会受生化物质的影响生化物质怎么来的没有一个人知道,可能是那个国家暗地里研究的害人的东西吧。
陋虫的消失没有规律,像是突然它们就集体蒸发了,并且下一次又莫名其妙的出现了,唯一知道的它们每次出现时间都是固定的五十分钟,然后就消失,每年冬天是他们产卵季,所以冬天是观察并找到它们巢穴的最好时机,其它时间他们不一定会回巢,但是冬季它们一定会回巢,只要哪里有它们聚集消失的地点那里就有巢穴,虽然我们知道了一个规律,但是找到它们巢穴的区依旧很少,它们的速度在它们出现的时间的最后几分钟非常快,并且在冬天最后几分钟它们都不会吃人而像是躲避我们去巢穴产卵一样给我们增加难度。其他季节偶尔几只也是这种状态。所以我们得出结论是那些速度很快的陋虫都是将要产卵要回巢的,我们就从这里下手。
本来我们会有人在顶端通道里观察它们消失的地点,但是最后它们的速度简直是超过了声音传播的速度就消失了,监控系统的慢镜头都观察不到。
给了我们这些信息后除了每年都会有新人来之外国家再也没有与我们联系,我们更像是独立团。
我喜欢冬天,除了冬天更容易发现陋虫的巢之外,我更喜欢雪,因为它们可以掩埋大地上的满目苍痍,一片洁白无瑕,白的刺眼。
文永乐也喜欢雪,因为站在雪地里让他觉得四周很寂静,闭上眼仿佛置身于另一片境地。
雪落在通道顶端,挡住了抬头望着蓝天的视线。我觉得很奇怪,抬头看下雪时雪是灰色的,像空中飘洒着很多大灰尘,但是为什么落下来就变成了白色了呢?
后来何清之告诉我,“因为它们从那么高的地方掉在地上吓白了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