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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是你吗

一只冰凉的手轻轻落在她的额头上,指背略停顿片刻,转而掰开她的双唇。

一颗丸状的东西被送进她的嘴里,吞咽的时候,喉咙觉得一阵清爽。

她想睁开眼睛看看,眼皮却沉沉的,隐约能看到床边似乎有个人影。

“素雪,是你吗?”

她用尽力气,也只是从唇缝间吐出轻飘飘几乎听不到声音的几个字。

然后,她感觉到被子被掀开,衣裳也被解开。

闭着眼睛,她的眉间微微皱了皱。

又一次,在她看不到对方是谁的情况下,被人解开衣裳。

现在的她,已是残破之身,连死不怕,还怕什么呢。就算怕,她有反抗的机会吗。

只是,对方将她的衣领拉到胸前便停住。

一只手落在她的身上,指腹沿着她的肌肤轻轻掠过,手指经过之处,顿时传来一阵清凉的感觉。

有人在帮她擦药吗?

那只手细腻柔软,除了舒适,还让她感到一点安心。

她还闻到一股淡淡的清香。

“谢谢你,素雪……”云苓虚弱的吐着字。

昨夜是素雪救了她一命,今日又是她迎着藤鞭让她捡回一条命,现在还是她为自己疗伤,有这样一个丫头在身边,云苓那颗绝望的心,终于软下几分。

她若再一意孤行,早晚会连累这个屡次相救的姑娘。

渐渐的,身上的疼痛缓解了许多,身体的热度也降下来许多,云苓被折腾了大半夜,终于安安稳稳的睡了去。

……

“二小姐?……二小姐?”

云苓慢慢睁开眼睛,看见素雪正趴在床边瞧着自己。

见云苓醒过来,素雪立刻咧开嘴,“二小姐你总算没事了!”

云苓侧过头,望着素雪的脸,眼中多了谢意。

来到冷宫,素雪第一次从云苓的眼中看到神采,惊喜之余,她小心掀开云苓的袖子,“让我看看你的伤。”

视线落在云苓的胳膊上,素雪慢慢瞪大了眼睛。

素雪的反应让云苓不解,她看着素雪,眉间闪过一丝疑问。

“二小姐,你的伤……?”素雪看看伤口又看看云苓,直叫云苓的疑惑又多了一层。

“怎么?”

“你还是自己瞧瞧吧。”素雪说完,拖着云苓的胳膊太高。

看着自己的手臂,云苓也愣了。

昨天被打得有多狠,伤有多重,云苓比谁都清楚,可是现在,她的伤口周围已经消了肿,狰狞的伤疤已经开始愈合,就连黑紫的血痕也变成了颜色稍浅的红痕。

而且,就在素雪刚刚抬她手臂的时候,她也没感觉到很疼,要知道昨天素雪拖她进来时,她疼得几乎快要把牙咬碎掉!

“素雪。”云苓轻轻唤了一声。

“嗯?”

“扶我起来。”

素雪连忙到床头,一手托着云苓的背,一手扶着她的肩,“小心一点。”

坐在床边,云苓低头看着自己的伤,半晌,慢慢抬起头。

“谢谢你,素雪。”她望着素雪,唇角微微上提。

素雪却是一愣,“啊?”

“谢谢你帮我。”

“谢我?”

“是啊。”看着素雪一头雾水的样子,云苓感到奇怪,“昨夜不是你帮我擦药吗?”

“哦,是啊。”素雪后知后觉,想了想道:“只是我没想到,那盒药被扔在这这么久,竟然还这么管用!这皇宫里都是好东西呢!”

听到最后一句,云苓的眼皮轻轻垂了下来。

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素雪抬手照着自己的嘴就是一巴掌,“我嘴笨,胡说八道的,二小姐别生气呀!”

云苓落寞摇头,“算了。”

垂眸间,她看见素雪的手上一道道细小的口子,虽不及她的严重,却也细密的叫人心疼,红红的比她好不了多少,“你的手怎么样?”

素雪看了眼自己的手,忙道:“还好,已经擦过药了。”她看着云苓,心情沉下几分,“就算不好又有什么办法,那些苍耳还是要除的。”

“我们一起。”云苓望着素雪,点了下头。

素雪几乎不敢相信,此时的云苓和昨天简直判若两人,“二小姐?”

“是我连累了你。”说完还不忘嘱咐,“还有,别再叫我二小姐,那些人不会手软的。”

……

即使云苓在司州的时候做过农活,除草的时候还是免不了被苍耳刺划伤。

除了几簇下来,她的手指也开始冒出血来。

将一把草丢进筐里,云苓站了起来。

“怎么了?”素雪抬头望着云苓。

云苓想了想,朝素雪道:“先进来。”说完转身就走。

皱着眉看着云苓的背影,素雪不明所以跟着她进去。

“把能用的软布多找些来,长一点的最好。”云苓说着,已经打开柜子找了起来。

素雪虽不明白,也拉开手边的抽屉。

云苓将找到的软布用剪刀裁成窄条,捏着布条的一段搭在食指上,一圈一圈的缠了上去。

“这是做什么?”素雪不解。

“若不这样,咱们的手非得烂掉。”说罢扯了一根布条给素雪,“按我的样子缠好。”

素雪虽是丫头,可她是云榛的贴身丫头,比普通人家的小姐过得还要好,哪里做过粗活。她大概明白了云苓的意思,便不再多问。

“真的有用呢!”素雪在除了一片杂草之后,惊喜的看着云苓,“这布即便被勾住,至少刺不到手!”

这样虽然能管些用,可是那些刺太过锋利,磨得久了,布条破了,又要重新缠。

好在一天下来,院子里的杂草也基本除得差不的了。

两个人正坐在地上擦汗的时候,冷宫的门突然开了。

见识画梅和绘竹进来,素雪立刻站起来,还悄悄的扶了云苓一把。

画梅朝着四周院墙扫了一圈,视线落在两人身上,她只是看了素雪一眼,便打量起云苓。

昨天晚上她是下了狠手的,这丫头已经被她打得皮开肉绽奄奄一息。可这冷宫里没有太医又没有药品,就算过了一晚上,她也不可能会这样好端端的站在这里,何况看样子,她还做了一天的活。

怀疑归怀疑,在这两个人面前,她还是要有管事宫女的架子的,她瞥了一眼云苓,“果然还是欠教训,昨天挨了揍,今天还不是老老实实的来做工了!”

云苓仿佛没听到,微低着头,不发一语。

素雪怕云苓的沉默将画梅激怒,连忙把话接了过来,“姑娘,你要的苍耳都已经择好了。”说完,指了指旁边的大筐,“都在这里。”

画梅不紧不慢的走了过去,先是看看筐里分拣出来的苍耳,又看看一旁堆起的杂草,唇边露出一丝笑意。

素雪看在眼里,这才稍稍放心,她们总算不用再和这些东西玩命了。

谁知画梅却走到她的面前,“你以为这样就算完了吗?”

素雪不禁一愣,看着画梅,支吾道:“姑娘……的意思是?”

画梅身后的绘竹缓缓开口,“这些苍耳还不能用,若想入药,需要把外面的刺全部拔干净,切不可弄坏了里面的苍耳子。”

“什么?”素雪几乎不敢相信绘竹的话。

她们好不容易才把这些苍耳都挑出来,想尽办法不碰那些刺,现在竟然要她们去拔掉这些刺,这简直……

素雪的这声惊讶之词,立刻引起画梅的不满,她脸色一沉,眼睛一瞪,“你不想做吗?”

“不,不是。”素雪一脸紧张,她见识过画梅的狠毒,哪敢当面将她激怒,“奴婢知道了。”

“这还像点样子。”画梅说着,垂眸扫了一眼两人的手。

这两个丫头,花招倒是不少,不让用家伙,倒能想出这种办法。不过她们再有办法,也休息再在她这里投机取巧。

画梅樱口一张,“这些苍耳子都是送去尚药局的,你们最好仔细着点!记住,用刀是会把苍耳子弄坏的,到时候尚药局把东西退回来,你们一定吃不了兜着走!”

看着面露难色的素雪,画梅得意的冷哼一声,“这批药材用得急,明天晚上这个时候我会来取,到时候完不成可不要怪我没提前告诉你们!”说完,头也不回的和绘竹离开。

冷宫的门砰的一声关上,素雪总算把这口气叹了出来。

她走到箩筐边,一脸不满的看着那一大筐苍耳,“让我们用手把那些苍耳刺都拔掉,这不是明摆着要让我们的手烂掉吗!”

抱怨过后,她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抬头望向云苓,“姑娘有什么好法子吗?”

云苓没有说话,径自走过来,弯身拾起一颗苍耳,用手捏着上面的一根刺晃了晃,然后摇摇头。

“没有办法吗?”素雪眼中的失望更多了。

“是,而且从现在起就要拔刺。”

如果不抓紧些,这满满一大筐,不知道要拔到什么时候。

冷宫本就偏僻,仅有两盏宫灯,天完全黑下来后,两人几乎只能借着月色撅在院墙边忙着。

拔刺不像除草,她们的手指上缠着布,根本没办法拔那些细小的刺,那些软布不但帮不到忙,还碍事得很。

无奈之下,她们只能扯掉那些软布,徒手一根根的拔下那些尖利的刺。

那些利刺时不时的扎进她们的指腹,可就算再疼,也必须咬着牙坚持。

幸好她们总算在第二天天黑之前把苍耳全部处理干净,然而她们的两双手,已经被扎得不成样子。

云苓想起无伤哥哥的话,对素雪道:“这些伤口必须马上清理,再耽搁是要化脓的!我去打水,你再找些软布来。”

看着自己被云苓包好的手,素雪不禁赞叹,“姑娘还有这个手艺。”

云苓却苦苦一笑,“我在司州时,认识一个懂医术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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