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天,冯卡卡和小伙伴们,去往河谷探险,寻找写生地点。他们在河谷的乱石上飞跃,狂奔,像疯了一样。累了,也就在一个小石桥边定下点来,开始应付地绘画起来,画得不够得心应手,便开始研究起野蜂巢来,画,早早就画完了,只是时间还早,确实无事,几个人想着怎么把整个蜂巢带回学校。河谷的水实在太少,不足以跳入将人淹没,况且,水,长期滞流,尽是水锈,只得作罢。冯卡卡,偏偏犯贱,捡起一个石头扔向蜂巢。第一颗石头有点重,完全没砸到地方。又来第二颗,从旁边擦过,蜂巢有点儿小反应。还是不甘心,再来,小伙伴们也不劝阻,更打赌说打中打不中。石头飞去,嘭,大如水桶的蜂巢掉下一半,整个蜂群一下子炸了。一堆蜂子循着石头在空中划过的轨迹飞向冯卡卡,跑已经来不及了,小伙伴已经跑远,那些野蜂追着冯卡卡,全身趴满了野蜂,有的叮在衣服上,有的钻进头发里,蛰得冯卡卡满地打滚,渐渐,蜂巢平静下来,几个人收拾东西,静悄悄从蜂巢远处绕过,绕过,便飞奔起来,跑远了才开始查看伤势,几个人哈哈大笑。其中一个小伙伴骂着冯卡卡神经有问题,冯卡卡不以为然,还在网络上发布这神经有问题的游戏。
在回到了小楼,她便发送消息让他到阳台,是她买了绿药膏。他回去和小伙伴洗了澡,擦了药。吃过庆祝晚宴,便去找她,在阳台聊天,因为第二天就要回学校了。
回到学校的几天里,两个人联系更加频繁。也开始开一些暧昧的玩笑。
小石头说,不曾恋爱过。而冯卡卡便要教她怎么表白,怎么说情话。
在一个下午的一节思修课上,冯卡卡便要教她怎么表白,让他看看能打多少分,小石头却没有回应,只问道:你有女朋友吗?
我们的冯卡卡啊,说到:没有。
小石头又通过短信说道:你现在有了。
傻卡卡:在哪?
小石头:在这。
冯卡卡没有再说什么,只回一字:好。
他没有傻到去打分,他明白这已经不是表白演习。
下课之后,两人相见,都红了脸颊,带着笑。
后来的几天里,两人说着更多的情话,聊着更个人的喜欢和经历。
而让冯卡卡最难以忘记的,是一次专业课上她问:如果我从楼上跳下去,你会跳吗?
他没有停顿:会。
而后的几天里,两人都像打了鸡血一样,整天处于亢奋状态。
可到了第六天,小石头发消息说:出来吧,我在麦当劳等你。
如约,他去到麦当劳见她。
他完全不知道怎么回事,因为小石头的表情很是不安。
两人点了可乐,说着过往,她说着两人的感觉,说着不像爱情,像友情,像亲情。说他就像她的哥哥一样。
他没有说太多,只问道:为什么你一直不敢看我的眼睛。
我不知道。小石头是这样说的。
他说道:现在可以看着我的眼睛吗?我想好好看一看你。
就这样对视了几分钟后,小石头找借口说姐姐来找她来了。
两人便分开了。
很久很久之后他写道:
一段对话
两杯可乐
一张小桌儿
两把椅子
一扇窗
街
一页天下
谁叹了
两生茫茫
这便是冯卡卡与小石头的全部。后续中,小石头曾发了一条很文艺的微博,冯卡卡通过小伙伴的好心提醒看了看,而后发了一条状态说:我讨厌文艺。
几天后,冯卡卡才发现,小石头将他从列表删除。
其中两人在分手后的课堂上也不再讲话,哪怕是一帮同学坐在那里聊天,也没有说过一句。
冯卡卡在聊天中顺着话题问了她一句,她没有回答,而是继续喝别的同学继续聊天,就好像没有听到他说的话,不知是她真的没听到,还是装作没听到,不再与之拉扯,给彼此造成伤害。
从此以后,冯卡卡远离哲学,沉溺电影世界,没日没夜,已经数不清看过多少电影,听过多少歌。也开始认真画画,虽然如坐针毡,内心越来越纯粹,语言越来越简洁,甚至几天没有一句话,直到后来开始写《十万个为什么》才在笔纸间让失语症得以解救,直到后来的《后文艺启示录》(《一杯开水加冰》)。
就正常顺序而言,生活的基本元素在冯卡卡看来,是删繁就简的仿古形态。
衣物,食物,睡眠,睡眠用具,睡眠地点,出行工具,出行方式,与外界的联系,自身的精神需求……
将这一切精简到极致,便是真实。
可这些真实,只会滋生无聊。
而无聊的解决之道是什么,他试着找寻,可并没有找到。
在未能找到解决之道的情况下,剩下了大脑的空白,放空自己,放空所有。
而后便是抛弃一切畅想,全部的涌现,脑浆的无法承受,只有炸裂与闷烧。
该如何摆脱这一切,只否是委身文艺世界之中,以求绝世安稳。
其实并不能解决失恋这个最本源的问题,不如把一切抛弃。
找寻生活的特别元素,让生活鲜艳起来,有些许生命的色彩。
面对无聊,探究无聊的极限。
找寻终极解决之道。
找寻一个能存放心灵与灵魂的超脱世界。
让身心归于境界之中。
再回头,找寻本真的趣味。
归隐一个绝世静谧之地。
再顿悟,面对世界,这世俗,这一世。
面对自己,面对失意,面对所有。
就其中是有着以下问题的深刻讨论的。
以一生必做的100件事是否必要展开。
开始走向各个主义之中。
走向纠结。
走向哲学。
参见百科。
隐居七律。
文学及艺术的穷极之道。
生活中的那些细碎。
统观下来的心中印迹。
所在乎的,曾经,现在,以后。
所愿意坚持的。
走向想要的生活。
可一句话一直徘徊在他脑海,反复着你不知道我有难过,就别说你有多爱我。
以上全部内容总结起来,都与文艺无关,而其中这几个文艺青年却又是确确实实的。
先从冯卡卡说起,在经历失恋之后,精神完全失常,可他又文艺在了哪里?引申出来,我们怎么定义文艺青年?
是顿河边吟唱着凄美诗歌的中年?
是手持一本书坐在巴黎某个街角,喝咖啡,晒太阳的少女?
这些人有着怎样的特点?
再说说苏小艺姑娘。
一个走一走,听一听,拍一拍,停一停,音乐在心中旋转,眼中尽是小情致美好的姑娘。
而牧暢玄,一个浪迹天涯的人,一个在雨中吹奏黑管骑马找寻哲思的男人。
而冯卡卡,一个爱写恐怖故事的忧郁绘画少年。
而刺荨麻,一个想着在某个街角贩售一些玉器及油纸伞,折扇,陶瓷的并不文艺的艺术毕业生。
生活中,文艺都大有人在,虽然不被大家所理解接受,有一个朋友,最想做的事并非从事文学或艺术工作,也不是从事手工艺工作。只是想开一家菜刀专卖店,他说,再文艺,也要一日三餐,而那些文艺又清新的食物,都要用到一个工具,菜刀,菜刀支撑着你的胃,你的文艺心,你的梦想,你的日渐衰老的身体,没有菜刀,这些都无从谈起。
而菜刀又是如此的给人危险,冰冷的感觉。而打刀人是可以让人觉得文艺的,可,卖刀的人却不能。卖刀的人也可以做出美味的食物,卖刀的人也可以畅谈达达主义到后现代主义。
说到这里,又该如何定义文艺青年呢?
就牧暢玄而言,是一个极喜欢收集的一个人,他希望收集世上所有的乐器,每种一只。
而苏小艺想有一个拥有全世界图书的大树屋。
而冯卡卡想拥有几台老式电影放映机,收集足够的胶片电影。
而刺荨麻呢?想收集那些不会再有的黑胶唱片。
而菜刀王呢?只想收集各式各样的菜刀,再供给有需要的人。
而最后的最后,文艺是否能让冯卡卡平静下来。让他从哲学中走出来,不再做一个反对一切的人。
文艺是否可以解决他的痛症。
他所反对的一切是包括文艺的。凡我们所支持的,他都反对,凡是他所反对的,他也反对。
举例来讲,其中,就工作,他认为,我们不必工作,作为人这样的动物,工作是文明演进的衍生品,我们已经深受其害。
那么,爱情呢?Ne me auitte pas——nina simone
这样讲来,过于混乱了,也违背了胡说乱讲的宗旨了。
Going to a town——rufus wainwright。
既然插播了一首歌,那就从文艺的载体说起好了。
音乐,一个极好的载体,从古到今,我们从未离开过这个载体,当年伏羲树下抚琴,不,还可以更远,直到有物证的石器时代的骨笛,近了说,孔子,学音乐的青少年,现在,我们是否可以称孔子为文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