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沈敬言这个人挺让人有些毛骨悚然的,但实力却是毋庸置疑,他和水灵云之间达到生死仇敌,却依然能在水灵云面前谈笑风生镇定自若,且水灵云丁点异样都没发觉就可知。
“她具体的打算我不知道,但是,有件事情我有必要通知你一声。”沈敬言神色有些奇怪的道。
“什么事?”顾灼华看着他的表情心中一突。
“你是不是和荣安王单独见过,且,深谈过了?”沈敬言凝视着她道。
顾灼华点点头,沈敬言眸中闪过一抹沉思“荣安王最近很不对劲,看起来他似乎在查一些事情,和水灵云有关,但是我并不确定他是不是恢复记忆了,据探子回报,荣安王的情况似乎很像是中了蛊。”
“蛊?”顾灼华一惊,她并不是第一次听说这个东西,在现世,这种东西是很神秘古老的,且只有苗疆一带才会有,懂得使蛊且养蛊的人并不多,但这恰恰就是因为如此,令人闻之色变,避如蛇蝎,一旦中了蛊,若没有找到下蛊的人,几乎没有解的可能。
到了现世,流传下来的蛊其实并不多,但大多数蛊都是极为邪恶血腥的,直叫人生不如死,真真是阴狠毒辣的紧。
想到以前看到的中蛊的人的下场,顾灼华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突直跳“水灵云给他下的?”一开口才发觉嗓子干涩得紧。
若是中了毒或者催眠,她都觉得自己能够应付,可是蛊,这个东西她完全拿它毫无办法。
“你似乎对蛊很是忌惮?”沈敬言有些不解的看着她。
顾灼华苦笑“我以前看到过一些书,里面记载,蛊毒之术最是邪恶,轻易不得解,大多数中蛊之人只有死路一条。”
沈敬言恍然大悟,旋即摇头失笑道:“你对蛊毒之术了解不过皮毛,真正的蛊毒最早其实是用来救人的,只不过有些人喜欢剑走偏锋,钻研一些阴邪之物,是以才叫这蛊后面加了个毒,令大多数人闻之色变。”
“救人?”顾灼华闻言,心中却依旧没能放松下来。
沈敬言点点头“对,蛊毒之术源远流长,史料记载源于偏南苗寨,那里地处偏远,土地荒芜,药材不足之下,苗人便发明了蛊。”
“那荣钦身上的……”
“他身上的蛊并无生命危险,但是”沈敬言说到这顿了一下,顾灼华刚放下去的心又提了起来“这是在他没有使蛊毒爆发的前提下,一旦使体内的蛊虫开始活动,恐怕就危险了。”
“那你知道他是什么蛊吗?”顾灼华握了握拳头,强自按耐住心中的焦躁冷静问道。
“现在还不能确定,但是应该是子母蛊,子蛊下在了荣安王身上,母蛊在水灵云手上。”沈敬言道。
“你说荣钦在暗地里调查水灵云?难道是因为……”顾灼华脑中灵光一闪,想到半月前荣钦突然来找她,当时他的异常,以及,窗台上的血。
“我想他应该是知道点什么了,否则不会去调查水灵云的。”沈敬言道。
“那你可有看到过云离和青麟?”
“那两人……荣安王的近身侍卫?”沈敬言挑眉,眸中闪过一抹沉思“这倒是未曾,不久前老城主卧榻不起,凤城的一应事务全权交由水灵云处理,也正是那时候荣安王到达了凤城,如今就他一个人,那两名侍卫要么就是被囚禁起来,要么就是逃了或者死了。”
“这还用你说!”顾灼华有些焦躁的抬手揉了揉额角,眉头深深地蹙起,想了半天猛地从座位上坐起准备往外走“不行,我得去找他!”
“你现在去找他是让他去死。”沈敬言不紧不慢地声音自身后响起。
顾灼华已经拉上门的手一顿,心念急转顿时明白过来“谢特!那现在怎么办?荣钦天天待在那女人身边,无异于与虎谋皮,万一不小心被发现……”
虽然不明白谢特是什么意思,但沈敬言依旧淡然的道:“荣安王以前好歹也是战功赫赫威震天下的镇国将军,虽然因为中毒而赋闲在家,但他的实力你应该相信。”
说到这,沈敬言直直看着她,眸色深沉“一遇到他的事,你方寸就乱了。”语气再不复之前的温和,带着些警告。
顾灼华知道自己有些莽撞了,但是被憋在这个凤城里快一个月了,天天就是跟那些个老头子打交道,如何营救荣钦却是半点头绪也没有“我有些着急了,难道当真要我接掌凤城么?”
她说到这,有些烦躁的呼了口气,压制住心中翻滚的情绪重又坐回到椅子上,径自倒了杯茶水一饮而尽。
“你要相信他,他的能力,远远比表现出来的多得多。”沈敬言逐字逐句的强调道。
顾灼华闭了闭眼,半晌才长长呼出一口气冷静道:“好,我知道了。”
沈敬言见她确实理智下来了便没有再多说,他知道她是个明白人,随后抬手从袖子里摸出两只只巴掌大的小盒子,一个小一点一个大一点,四四方方,外圈用银色的东西裹住,光看外表很是漂亮繁复。
“这个是云影蛊,收好。”
一听是蛊,顾灼华不由皱了皱眉,她对这个东西的印象着实说不上好,但还是依言接过,仔细看了看,没看出什么结果来“这个是做什么用的?”
沈敬言抚了抚袖,淡淡笑道:“追踪的,有机会,下给水灵云,只要有母蛊在,子蛊哪怕是跑到天涯海角,母蛊也能找到。”
这么神奇?比卫星定位还牛啊?“怎么用?”她好奇的道。
“我想,你或许可以让荣安王下手。”沈敬言若有所思的看向身侧的窗户位置。
他话音刚落,顾灼华还在琢磨他那句话时,窗户外突然响起一阵窸窣声,随后窗户被推开,一道淡蓝色的身影闪了进来。
“谁!”顾灼华猛地从座位上站起来,目光冰冷的看向来人,一手放在身侧已经悄然凝聚起了三枚无形的锋刃。
“好了,我走了。”沈敬言慢慢站起来,抖了抖衣袍朝来人点点头便径直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