惶然间,一切的美好都成了过去,太快,像闪电一样的快,周子木呆呆的看着班夏离开的背影,像一场梦。他就那么静静的看着班夏的背影消失在自己面前,却没有力气做任何的挽回。他不知道为什么班夏只肯给他背影,不知道为什么班夏要对自己这样残忍,为什么要对自己如此的绝情,难道她听不出自己话里的关爱吗?周子木不动弹,他动弹不得,只静静的看着班夏消失的方向,什么都做不了,什么都不能说,像一个木头人。
“你怎么会在这里?”
孙家豪到了,路上用着最快的速度,还是没有赶上见班夏一面,赶上给她一个安慰的机会。可他赶上了周子木的发呆,这又如同赶上了自己被班夏拒之门外一样的感觉。
“她走了!”
周子木都不看孙家豪一眼,有气无力的说。
“她去哪了?你又怎么她了?”
孙家豪的说话也无力了许多,两个失意的男人的对话,看起来如此的滑稽。他们爱着同一个女人,为着同一个女人伤神,却没有情敌一样的愤怒,他们是朋友,是多年的挚友。
“我不知道,我竟然就那么轻易的让她在我的面前消失了!家豪,你说我是不是从此以后再也不能得到她了!”
“得到,周子木,你不觉得自己说的话很恶心吗?你怎么可以用得到去说班夏?你不是已经有何美晶,还有孩子了吗?你放班夏条生路吧,不要再找她了,这么多年,你折磨了她这么多年,再深刻的仇恨也该一笔勾销了。现在她终于有勇气面对生活了,你就别再出现在她面前了,算是我求你的行不行,周总?”
“你求我?你凭什么求我?我们之间的事情不需要你来说三道四。你算什么,你以为你现在就是她心里爱着的人了?你不是,你永远都不会是!”
“对,我不是,你呢,你就是了吗?你不是也被她拒之门外了吗?”
“我没有被拒之门外,刚才……”
周子木与孙家豪再一次进入了争论里,他们是在里面周旋着,缓解着班夏给他们留下的失落。……时间是不会对谁留情的,一直在疾步前行,周子木和孙家豪各不相让,谁不都愿意先行离开,也不会给班夏去一通电话,他们就那么僵持在那里,一直到了日落天黑,他们并肩坐在楼下的花坛边,像是等待,又像是孤守。
越是这样的时候,他们反而沉默了,没有争吵,又像一对好兄弟一样的默契。周子木看着他面前的,楼里的人们进进出出,看着夜色朦胧,吹着夜风徐徐……再想着,楼上的某一个窗口,班夏站在那里往下眺望……
“深夜,行走,路间的树叶沙拉作响,随着悠悠绵长的调子,赶赴的地方有一个美丽的名字,叫做家,家里面有一个爱你在心上的人在等。”
周子木在手机上反复敲打着这些句子,他想发送给班夏,可又怕这样的煽情到了她那里,不过是笑话一场。他回头看看身边表情凝重的孙家豪,忽然又想笑。
“你说我们俩像不像为爱情决斗的人?”
“就你,还需要跟你决斗吗?”
“哈哈,看看你这剑拔弩张的样子,一看就是会败在我手下的样子。怎么,还不接电话,小心被笑笑收拾了!”
“关你什么事,有本事,你也别怕何美晶的纠缠,我们耗到最后!”
“哈哈……”
“啊!”
周子木低头看着被自己发送出去的信息,刚才一直下不了决心的信息,被孙家豪的调侃引发的笑里,手指竟然按动了发送键,然后,就飞速跑到了班夏那里去了!
“怎么了?”
再怎么样的仇视对方,终归还是朋友,孙家豪依旧是关心周子木的,其实刚才他也在为自己这可笑的蹲守感觉幼稚。他和周子木都在较量是谁先放弃这场较量。
只是,他们都没有发现,不远处的车子里的相机一直在不停的拍摄着,班夏,周子木和孙家豪都没有发现,他们已经进入了一些心怀叵测的人的鼓掌之中。
“我们回去吧,让她好好休息!”
“好,我们回去,让她好好休息!”
周子木站起来,肚子有些饿,可还是没忘记抬头看看高高的楼层,猜测哪一方亮着的灯光是属于班夏。
“那辆出租车你注意到没有?”
“哪里?”
“看,那边,我们十点钟方向,好像在这里好久了!”
“我说,周子木,你是不是发烧啊,人家出租车关你什么事啊!走吧,我饿了,你请我吃饭吧!”
“你怎么不请我?“
周子木上车前还是最后关注了一下那辆一直没有离开的出租车,刚才,他感觉好像在车子里看到一个熟悉的脸庞,但 不确定,因为他觉得她是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能出现在这里,就算是何美晶想调查自己,也不会派出个亲信亲自上战场摸透对方的底牌吧!他这样安慰了自己,也过关了。
楼上的窗口,站着的人,看着楼下的车子亮起了灯,然后离去,心里还是不能平静。沙发上坐着保姆,庞玉茹和孩子,她们在快乐的逗笑,一浪一浪,一波一波的快乐的声音传入班夏的耳朵里,她不禁回头看着这幸福的画面,儿子和他的亲奶奶感情是如此之好,没有任何的隔阂感,也许,这就是血缘里扯不断的亲情,就算是你想隐藏,都不可以,隐藏在血液里的亲情自然迸发出来,甚至不需要任何的外力。
“妈,你想周子木吗?”
班夏离开窗口,因为车子已经看不见了踪影,连同那辆出租车也是一起消失,只不过出租车的消失,她并没有看到,就算是看到了,大概也不会想到别的事情,只是巧合而已。
“不想,我只想健健,我只想健健,对不对,健健,我的宝贝!”、
“妈,你再想想,有没有周子木的印象,他是您的儿子,健健是您的孙子!”
“你看你,是不是不想养活我了,总是跟我说什么周子木,周子木的,我看就是块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