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家豪还是败了,两个月的坚持还是败了,他不能战胜自己的内心,不能战胜爱的魔力,不能抗拒爱情的驱使。他蠢蠢欲动,他跃跃欲试,他必须要立刻出现在班夏面前,给她最温暖的怀抱,哪怕只是短暂的,她借用也无所谓。他都愿意给她安全的依靠,就算只是炮灰而已。而他更知道,自己连替身都做不了,都不会后悔。
“不用,不用,一会儿就好了!”
班夏不想让孙家豪到自己面前来,又看到自己的脆弱,似乎,一直以来,自己所有的脆弱的囧相,都会被孙家豪纳入眼中,得到他的呵护,得到他的帮助。她不想再欠他的,不想再牵扯到他的情绪,他有女朋友了,就该全心全意的去爱,去喜欢,去相处,去寻找幸福,而不是又在自己这里沦陷的一无是处。她不想再借一个怀抱疗伤,她不想再找这个男人为自己惆怅。她不想再显示自己的柔弱,不想再让这个男人看到自己的伤心难过,她不想再这样,她现在有孩子,有母亲,就算这一切都是短暂的假象,她都要坚强,为了孩子,为了那个把自己当过宝贝的母亲。
“告诉我你在哪里?班夏,你告诉我,如果你不告诉,我今天什么都干不了!”
孙家豪早已经冲出了美容院,到了停车场坐在了车子里,他心急如焚,他太了解班夏了,如果不是钻心的痛,是不会轻易表露出来。可她却又不让自己去,不想让自己给予她帮助,这更让孙家豪更是着急,迫不及待的想立刻出现她的面前。
“我们家楼下!”
班夏还是妥协了,她了解孙家豪,他的好让人无法拒绝,而此刻的自己不正是也需要他的好吗!班夏还是无法让自己站立,她的脑子里全是王涵跟自己讲述的那些周子木与何美晶恩爱的画面,她无法控制自己,不让自己去想,去编撰,而每一个情节,每一个场景,都让她痛苦不堪。孙家豪说的对,她爱他,尽管他们之间有那么深的鸿沟在那里,她还是爱上他了,只不过,孙家豪又说的不是全对,因为周子木并不爱自己,非但不爱,他更喜欢在自己的伤口上撒盐,让自己生不如死的过活。
“我说,姑娘,我怎么看你那朋友像是不太舒服啊,需不需要下去看看啊,再怎么恨她,也不能看着她难受不管吧!”
“她就是装的,向来都是这样,你没看她在打电话,肯定又用这一招骗男人来呢!”
“不会吧,怎么看也不像是你说的那种人啊!”
“她太会伪装了,要不然当初我怎么会那么相信她!怎么会让她勾引到我老公!”
王涵在看着班夏蹲下去痛苦的一刻,心里也有过片刻的动摇,那是良知在慢慢苏醒,只是,良知睡的太沉了,太久了,终究是又继续的昏睡,不再醒来。她心里的那盏启明灯里住着魔鬼,那魔鬼早已经使出了魔咒,牢牢拴住了她的心神,无法翻身动弹。既然这样,她就是一个没有良知的人,所有,她就得对得起没有良知的心,尽情做着没有良知的事情。她没有让司机离开,而是在那里静等,等待班夏在电话里呼唤来的那个男人的出现,然后拍下照来到何美晶那里邀功。
而在王涵相对的方向里,一辆香槟金的车子里,还有另外一个人在观察着痛苦的班夏,几次,他都几乎要按捺不住自己的冲动,想去问她,想去抱她,想去关怀她。可是,理智最终还是战胜了冲动,他只在车子里默默的看着她,直到看着她坚强的站起来,走向高楼,回到家里。这个人就是周子木,是什么时候习惯的,偷偷来到这里看着班夏的背影,看着她匆忙的脚步,看着她木然的样子消失在眼前。一天,两天,还是三天,周子木都不记得这是第几天偷偷来到这里,找到一个隐蔽的角落里观察,因为观察,怕被发现,连车子都换了的心机。他忘记了自己是将要和另一个女人结婚的事实,忘记了那个女人还给自己生了一个孩子,他实在是不能说服自己去关心那个女人,连带着那个女人生的孩子,哪怕是自己的骨肉,都不能唤起他内心深处本该迸发的父爱情怀。他白天,夜里,都会被这个住着班夏,住着母亲的地方所牵扯着,时刻不能让他安心的工作,生活。他再一次将自己处于一个两难的境地里,心里明明是愤恨着班夏,恨她的毁了自己的家,毁了自己的父母,毁了自己的青春,毁了自己的爱情,毁了自己的所有,可他又努力让自己回避着深爱着班夏的事实。他不敢面对,也不能面对,他之前就下过保证给何美晶,就算是为了孩子,也要给她一段婚姻,那是他作为男人该承担的,不能妥协,不能反悔。可他的心叛逆的太猖狂,简直就不把他放在心里,自由的爱着班夏那个女人,还随着岁月的沉淀,越来越爱,越来越不能忘怀,越来越不能自拔。他失眠,他厌食,他自己一个人慢慢在那个房间里整理着,恢复着,想让从前的样子再回来。那些装修的工人哪里都可以动,哪怕是天翻地覆的动,他都不介意,可唯独那间装满了记忆的房间,不可以进,每天,他把自己关在里面,一点,一点粘贴,一块一块补合,一片一片恢复着,直到一天,一切都恢复原状,他才发现,整个房间已经在自己的璀璨下,早已经伤痕累累,难以再回到从前。可他不死心,他躺在那张床上寻找记忆,在梦里寻找回忆。他在窗台那里寻找班夏曾经的背影,在卫生间里寻找班夏曾经的背影,在床上寻找班夏的背影,一切的一切,他都不能忘记,越是想忘记,过去越是深刻。直到有一天,他想起了爱情两个字,他明白了,班夏在他的心里是爱人,是情人,是亲人,是法律上自己的妻子,是这座房子里名誉上的女主人,是那个没能出世就毁掉了生命的孩子们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