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张灿在路边吃着炸串的班夏感觉眼皮一直在跳,跳的让她心慌。
“怎么了?班夏?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怎么脸色这么难看?”
张灿看出了她表情的异样,赶紧关切的问。
“没事,没事,就是眼皮一直在跳,不知道是不是会发生不好的事情.我们快吃吧,说不定一会天气不好,会下雨!”
“呵呵,没想到你还这么迷信,书上说了,眼皮跳是因为没有休息好,所以才造成眼皮的神经痉挛。”
“嗯,是没休息好,呵呵!”
是啊,怎么可能休息好呢,那个人像上童话里午夜的魔咒一样,每晚都折磨着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昏过去才睡的吧。
“班夏,再在几个月我们就毕业了,你怎么打算的?”
“我,我不知道,我大概还不想毕业吧!我还没有毕业的心理准备!”
“我爸妈想让我回去,我爸在那边帮我联系好了单位,先过渡一下,等政府招考的时候他再帮我想办法。你跟我一起回去吧,我们的关系都告诉爸妈了,他们说只要我喜欢就行,如果你愿意跟我回去,工作他们也会帮你落实的。”
这是在跟自己表明心迹吗?可是,自己怎么能答应呢,自己早就不是他肉眼可以看到的样子。本来自己不是也想等毕业了就分手吗!这几年已经算是给自己的犒赏了。
“那个,张灿,我,我不能跟你回去,我,我还得照顾我妈!”
不能明说自己在干一件肮脏的事吧,明明是干了龌龊的事情,还要装作清纯的样子,装作有着高尚的品格。
“我们可以带她一起回去,我们那的医疗条件也很好的。你不用担心,我一定会照顾好你们的!”
“不,不,不行,张灿,我有点不舒服,得先回去了!”
她不敢再和张灿谈下去了,怕自己会忍不住说出事情的真相,那样对他的伤害会更大。她急匆匆跑路边上了刚刚赶来的公交车,不敢回头,有片刻停留。
“师傅,师傅,快开车,快开车!”
她催着司机关上车门赶紧开车,怕张灿会追上来。
”小姑娘,有什么事,两个人说开就好了,可不能吵架啊,伤感情的!”
司机师傅虽然嘴上说着劝和的话,行动上还是听从班夏的话。
“姑娘,你男家朋友可是一直在后面追啊,要不要停车你说!今天我第一天上班,可不想就拆散一对鸳鸯啊!我听你安排!
“师傅,不要停,累了他会停下的!”
早已经泪流满面的郑冉冉哽咽着说,她真的没有做好就这样跟张灿分手的准备,不,她不想分手!可生活不就是这样吗!鱼和熊掌不能兼得,鱼和熊掌是水火不容的,一旦相见必将短兵相接。
“唉,你们年青人啊!好好的感情就该珍惜!”
司机师傅惋惜的叹息,然后不再保持低速,踩了油门加快了车速。他还不想因为一对吵嘴的小恋人让第一天的工作在领导那里被打了折扣。
累倒在路边的张灿痛苦的看着车离去的方向,他不知道自己又哪里说错了。两年来,每次提到两人的未来,她的反应都特别强烈,不是高兴而是悲伤。有时候,自己也怀疑过,或者,班夏根本就不爱自己,只是把自己当做排解大学时光的备胎;可是,每次,她对自己那么关怀备至,又开始在心里臭骂自己不该那样去想她。如今,再次提起两个人未来,她再次躲避话题,甚至是落荒而逃。难道一开始她就没有和自己朝朝暮暮的想法吗?到底他们的感情在哪里有一个结?
当班夏整理好情绪进到那个魔窟的时候,佣人王嫂走向前笑着说:“夫人,您可回来了,少爷今天在家,他在房间里等您呢!”
“谁?”
班夏脑袋就那么轰的一下,头开始剧烈的痛。
“少爷回来了,他在你们的房间里等您呢!”
“不,不......”
她感觉头越来越痛,越来越痛,脑袋像是要炸开一样,她抱着头蹲了下来。
“夫人,夫人,您怎么了?您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
王嫂紧张的问着,照顾夫人两年了,看她身体特别好,甚至都没有感冒过,今天这是怎么了?
“我的头,我的头,要炸开了,止痛药,止痛药”
“少爷,少爷,夫人不舒服,您快来啊。”
一个在撕心裂肺的喊痛,一个在焦急万分的喊人来帮忙。宁静的上午因为呼喊便得那么刺耳。
一阵急促的下楼梯的声音,接着一双有力的臂膀把自己抱了起来,班夏努力睁开眼睛,可是,为什么如此模糊,一张俊秀脸,焦急的表情,他是谁?他会是谁......除了张灿,还会有谁这么在乎自己?为什么感觉这么熟悉?
“少爷,您去休息一会儿吧,我来!”
是王嫂的声音,班夏想伸展一下四肢,可是有点力不从心。微微睁开眼睛,一个高大的身影一闪而过。是谁?
“夫人,您别起来,躺着,躺着!”
王嫂上前扶住了她。
“我怎么了?”
终于有那么点力气把眼睛完全睁开,使劲用手撑住上身坐起来。
“您可吓死我了,突然就头痛晕倒了,要不是少爷在家,把你抱到房间里,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医生刚走,说您是原发性头痛,暂时还找不到病因,如果有时间,可以去医院作一个全身检查。怎么样,现在感觉好点了吗?”
“嗯,好多了,谢谢你王嫂!我现在感觉好多了!”
“那就好,那就好,您想吃点什么?厨房里给您准备了好几样!少爷说,怕你醒来饿,让我多做几样你平时爱吃的,让你选!”
“不了,我什么都不想吃,你说少爷在家?”
她记起来了,头痛前就是因为听到王嫂说少爷在家。
“嗯,是啊!昨晚少爷守了您整整一夜,您不但发烧,还不断的说胡话。都是他在照顾您,一夜都没有合眼呢!”
“哦,是吗?那我刚才看到的那个身影就是?”
“对啊,怎么,少爷您都不认识了?‘
王嫂笑了起来。像是觉得夫人是在跟她讲一个冷笑话。
“那他现在在哪?“
”应该在书房吧!”
“王嫂,我忽然想喝粥,能不能麻烦你帮我做点!”
“好的,还好少爷早就让我准备了!好,那等着,我去热一下,马上就端上来!”
看着王嫂快步下楼,班夏下床照着镜子简单收拾了一下。脸色还是很苍白,怎么会头痛,向来都是金刚身子的自己,怎么也会生病。她想起来那阵让人惊慌的眼皮跳,难道那就是预感吗?只是自己肉体凡胎,根本没有感觉到身体的警钟一直在响!
她走出房间,看了看对面的房间,哪一间是书房?住在这里两年了,每次都是急匆匆赶回来,回到房间,等待临幸或者独守空房;早上再匆匆离开房间,除了到楼下的客厅里吃饭,自己从来没有光顾过这栋房子的其他角落。这里对她来说,就是一家旅馆一样,只不过自己是用肉体偿还房费。
不是,这间不是,不是,这间也是,班夏轻轻推开两个房间都不是。还有两个房间会是哪一个?左边的还是右边的,先推开左边的看看,不是,那就剩下最后一个房间了,心为什么扑通扑通紧张了起来,为什么要好奇他的长相。不,自己凭什么不能知道的容貌和姓名?不是不是他的夫人吗!那自己就有权知道!手像是不听自己使唤一样,用了大力气在门上。
“哐”!
门开了,班夏傻傻的站在门口,窗户应该是开着的,在门开的那一刻,有一股凉风扑面而来。窗外射进来的阳光的光线是温柔的,所以,她看着里面站在窗前猛然转身的他。足足一米九的个子吧,一身家居装,盖不住健硕身体散发的阳刚之气,看不出年龄,像是比自己大不了多少吧。脸上的轮廓如此分明,区别于黄和白之间的小麦色皮肤,高高的鼻梁,厚厚的嘴唇,深邃的眼睛,短短的却又看不出分水岭在哪的头发,像是一个刚直不阿的人,又像是一个善良而不外露的人,这会是那个在黑夜里折磨自己的恶魔吗?不会,他不会是那个折磨自己的人;不会,他不是那个会想到用金钱买一个女人身体的人,她呆呆的站在那里,想象着各种开场白。
“进来!”
像是千年寒冰的声音,是他!她听过他摔东西时嘴里骂人的声音。她莫名的哆嗦了一下,木木的向前挪着沉重的脚步。
“这是什么?”
那人铁青着脸把一摞照片摔在她身上。班夏本能的躲闪了一下,可是,抬头碰到那个像利刃一样的眼神,她退缩了,定在那里任由照片从自己身上滑落。她接住了一张挂在裙子腰带上的照片,感觉眼前又是一阵眩晕,照片上面是自己和张灿在路边吃炸串的照片,很清晰,上面的自己笑的真开心。那个时候,自己的笑是从心里散发出来的,只有和张灿在一起的时候,她还能感觉到自己还是一个正当妙龄的女子,感受到被爱!
“怎么不看,不会头痛让自己失忆了吧,再看看这个吧!“
还是摔的,看来他从来没有把自己当人过,看来他就是那个让自己生不如死的人!这次,她接住了。
是英文,还好,自己能看懂,是妈妈的体检报告,而且还是一个小时之前的检查结果。她紧张的看着,努力不理解错一个单词。战战兢兢看完了,可是越怕什么,越来什么,妈妈的两年前接受的肾体最近发生了排斥现象,已经昏厥过两次,就在昨天第三次昏厥,而且经过检查,肾体必须得换掉,否则将危机生命。
“妈妈,妈妈,怎么办?怎么办?”
班夏抬头看着对面的他,别无选择。在他面前,她不需要尊严,她早已经把尊严贱卖给他了!
“求您救救我妈妈!”
无法控制自己想哭的冲动,可怜的妈妈啊,独自在那里,病痛的时候你会牵谁的手?女儿一定会想办法救你的,你一定要好好的,我已经没有姐姐了,不能再没有你了!
“把这个签了!”
班夏没有去看上面写的什么,急匆匆拿起桌上的笔刷刷写下了自己的名字,无非还是卖身契。就算是卖掉自己的一生,也一定要救妈妈。
“求您救救我妈妈!”
“脱!”
那人刷把厚厚的窗帘拉上,书房里立刻变成了黑暗的世界。
突然的黑暗让她嗓子像是进了苍蝇,努力想咳出来,可是,越咳眼泪越多,一件一件褪去自己的衣服,就这样了吧,不知道这次又该把自己放置在这里多少个日夜了!张灿,再见,我希望你能幸福,一定要很幸福,很幸福!
“穿上,滚出去!”
他这是要放过自己一次吗?一件一件重新穿在身上,站在那里等待他的发落。
“滚!”
门关上的那一刻起,她知道,自己此生不可能“不负如来不负卿了。”
“小王,情况怎么样?‘
“总裁,换肾是迫在眉睫了,老太太已经转入ICU病房了。”
“找到****了吗?”
“嗯,史密斯医生说如果可以,今天晚上就可以进行手术,您看呢!”
“看什么,换!”
黑暗里,周子木点燃了一根烟,最近,自己的烟瘾越来越大,根本无法控制的静下来就想来一支缓解心里的压抑。自己刚才到底干了什么?趁人之危吗?那又怎么样,自己不就是趁人之危才得到她的吗?该死,她为什么把身体给了自己,还要在外面和别的男人眉开眼笑。该死的女人。和她的姐姐一样,是****,是****、、、、、、
回到房间,班夏着急的拨打着妈妈的电话,没有接,再打,没有接,妈妈,你快接啊,到底怎么了?
“喂,你好!”
“你好,请问赵玉兰在吗?”
”她不在,刚才护士推她出去散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