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甜甜（内屋问小李）：“经常跟女兵在一起吗？”
小李：“不，女兵离我们很远。”
柳甜甜：“有什么业余爱好？”
小李：“看书、写作、打球、看电视，还有——喂兔子。”
柳甜甜：“哪里来的兔子？”
小李：“部队有农副业生产基地。你呢，有什么爱好？”
柳甜甜：“我喜欢跳舞、卡拉OK，朋友们在一起时，喝喝茶，蹦蹦迪，一有假期，我喜欢旅游，我不愿压抑自己。”
小李：“你条件这么好，怎么现在还没有……”
柳甜甜（笑）：“一言难尽，追的人倒不少，只是没有……过去的事就不谈了吧。”
小李：“部队生活可不浪漫。”
柳甜甜：“是吗？怎么电影里面的军人生活倒是挺罗曼谛克的呢？”
小李：“那毕竟是艺术，离生活还有一段距离。”
柳甜甜：“我问你一个问题——你爱吃醋吗？”
小李：“我可不喜欢女朋友给我太多的醋吃。”
柳甜甜：“如果女朋友以前恋爱的次数比较多呢？”
小李：“我……那……你——为什么想找个军人？”
柳甜甜：“当兵的靠得住、纯洁……”
柳甜甜妈（在客厅）：“姗姗。”
柳甜甜：“唉，来了。”（姑娘出去）
小李无意中随手翻一本相册，掉落几张照片，见柳甜甜分别与两个男人的亲密拥抱的照片，其中一张与A男合影，背面字：不管天长地久，只要曾经拥有。另一张与B男婚纱照，背面字：永远拥抱你的柔情，姗姗于蜜月。
小李（惊讶）：“什么？蜜月？”小李将东西放回原位。
柳甜甜（进来，端碗面）：“我妈说，见面见面，吃一碗面，请。”
小李：“不，不，我今晚太饱了，请你帮个忙吧，我气饱了。”
柳甜甜：“什么？气饱了？生谁的气啦了？”
小李：“不，是吃——吃饱了。”
柳甜甜笑。
小李：“我们出去坐吧。”
小李先走，柳甜甜端碗面随出。
柳甜甜妈：“小李是稀客，到十点钟了，先吃碗面再说。”
刘奶奶：“是啊，是啊，这也是风俗，要入乡随俗。”
小李盛情难却，望着刘奶奶，无法拒绝，松了松腰带，艰难地吃起来，打了三个嗝，他产生幻觉，想起了陈佩斯吃面条……
柳甜甜妈唤姑娘进里屋嘀咕。
刘奶奶（对小李）：“小李，印象如何？”
小李：“哦，唷，嗯，嘿嘿。”
刘奶奶：“你的意见呢？”
小李：“嘿嘿。时间不早，先回去再说吧。”
刘奶奶：“也行”。转向柳甜甜妈：“我说甜甜妈，我们先告辞了，再电话联系吧。”
小李摸摸肚子，差点站不起来，狼狈，笑着点头：“多谢了。”
柳甜甜妈：“好走。”
柳甜甜：“再见。”
离开柳甜甜家，一路上。
刘奶奶：“小李，你中意么？”
小李：“这姑娘，我恐怕——李攀不上。”
刘奶奶：“什么？”
小李：“有些事情您可能不知道。”
刘奶奶：“什么知道不知道，人家条件那么好，当兵的找对象也不容易，她妈很满意，算是抬举你了，你还犹豫什么。”
小李：“您知道她谈了多少个，名声怎么样了？”
刘奶奶：“这年代谁不谈几个恋爱，好姑娘不会生下来就等你呀。”
小李：“可是……那个……”
刘奶奶：“别计较那么多了，我知道你的意思，不就是那么回事吗，只要结婚后规矩就行了，况且，以前的事，也不完全是她的责任嘛。”
小李纳闷自语：“那么——那照片是真的？”
刘奶奶（疑惑）：“什么照片？”
小李（无奈、又怕伤刘奶奶面子）：“哦，唷，嗯，嘿嘿，我考虑一下再与您联系吧。”
刘奶奶（不李兴地）：“好吧，我走了。”
小李：“好走。”
一转背，小李生气地自语：“哼，咱当兵的最计较的就是这种事了，你喜欢当兵的纯洁，我就不考虑你纯不纯洁？”
三十
表哥在路上等小李。
表哥：“怎么样？”
小李：“唉！我真想不通，咱当兵的找对象就那么难吗？难道我李文全成了处理品不成？”
表哥：“不漂亮？”
小李：“不，很漂亮。”
表哥：“没情趣？”
小李：“不，情趣太多，太现代了，我在前面守边关，她在后方跳快三，我这个当兵的敢要吗？”
表哥：“你是怕她给你戴顶绿帽子？”
小李：“多少有点耽忧啊。”
表哥：“人家都说大兵四肢发达，头脑简单，我的表弟可不简单哟！这么快就了解到了机密情况。行了，都看过了，也算英雄无悔了，东方不亮西方亮，西方不亮有北方，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了。”
小李（抱着肚子）：“什么鬼风俗？吃来吃去，即使武松也会吃出病来。”
表哥：“早知这样，应该空着肚子相亲的。”
小李：“白吃了，浪费！”
表哥：“算你演了一回——陈佩斯吃面条。”
俩人大笑。
表哥：“太晚了，去我家吧。”
小李：“不用了，明天要走，今晚必须回家，爸妈挺牵挂的，谢谢表哥患难与共。再见”。
小李归还手机。
表哥：“一路小心。”
夜色朦胧，丘陵地的羊肠山路。
小李哼着歌（套三大纪律，八项注意）：“革命军人找不到岳母娘，好的姑娘个个都跑光，跑光跑光跑跑跑光，二十九岁做不了新郎。革命军人咚咚咚咚咚，咚咚……”
单车刹车失灵，左拐右拐下山坡，“扑通”一声，人连车都摔进了山脚下的鱼塘。小李水中捞起单车，狼狈上岸，车架坏了，手脚受伤。
小李：“真是活见鬼！”
小李逛商场，买部新单车，推车进医院，看病、消炎、包扎。护士王丹丹出现。
王丹丹（照单喊人）：“李文全。”
小李（立正有力）：“到！”
王丹丹（觉得好笑，故意地）：“稍息！”
小李（不好意思地）：“嘿嘿。”
王丹丹（望着他，惊讶地）：“是你？你不是上次缠住我风筝的上尉吗？”
小李：“哦，是你！你在这里上班？上次真是对不起。”
王丹丹：“怎么弄伤的？不会是被另一位小姐的风筝线绊倒的吧？”
小李：“不是，不是，是相亲相的。”
王丹丹：“相亲打架？”
小李：“不，昨晚相了三个亲，太晚了，急急忙忙往家赶，连车带人摔得我落花流水。”
王丹丹：“怎么？一晚相了三个亲？”
王丹丹“咯咯咯”笑起来，小李咐和着“嘿嘿”笑。
王丹丹（取下口罩）：“对我们女同胞这么不忠诚，挂点彩是报应吧。”
小李：“没办法，被逼的，身不由己。”
王丹丹：“哦？相亲还有身不由己的？”
小李望着取下口罩的王丹丹，原来是这么美丽动人，他有点发呆，她的话和笑声在他耳边回响——“对我们女同胞不忠诚，挂点彩是报应吧。”
王丹丹（手拿注射器）：“来，伸出你的手，静推。”
小李（缓过神来）：“嗯——唉哟。”
王丹丹（调皮地）：“被爱情陶醉的人，是不知道痛苦的，你又何必叫‘唉哟’呢？”
小李：“不不不，我没有爱情，相了三个亲，个个一场空，麻烦你轻点……”
王丹丹：“个个一场空？今天的针头有点不听使唤——对不起——好了。（望见行李袋），怎么？今天要回部队？”
小李：“是的，部队来了电报，得马上归队。”
王丹丹：“相亲不相了？”
小李：“打光棍也不相了。”
王丹丹：“不要自卑嘛，我们同学中就有不少想要找兵哥哥呢，何况你……（欲语还羞）”
小李：“谢谢关心，不谈这个问题了。”
王丹丹用酒精擦小李手上伤口。
小李：“唉哟。”
王丹丹：“痛吗？”
小李点头：“嗯。”
王丹丹：“感受深刻吗？”
小李：“深刻。”
王丹丹：“记住了吗？”
小李：“记住了。——记住什么了？——怎么？我什么时候变成你的学生了？”
王丹丹（笑，包扎）：“下次相亲受了创伤，我还愿意帮你包扎伤口。”
小李（看到胸前王丹丹牌）：“你叫王丹丹？”
王丹丹：“嗯。”
小李：“我今天就想请你帮个忙，行不？”
王丹丹：“愿意效劳。”
小李：“火车快要开了，我借了一个熟人的单车，请你帮我还给她——（拿笔写字）这是她的地址与姓名。拜托了。”
王丹丹：“没关系。”
小李：“再见。”
王丹丹：“再见，一路顺风，祝你好运。”
小李转身离去，回头謵了一下王丹丹。
